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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路少延故意賴在長椅上不肯起身,雙手抱著,傲嬌得脖子抬高接近九十度。
孟嘯春默默地來拉他,他用力地“哼”一聲,仰著頭看天空上的雲朵。
今天的天氣特好,也是孟嘯春提前查好了的。
不確定是巧合還是孟嘯春故意的,今天的老黃曆上寫著宜婚嫁。
總之就是好好好,今天是個超級好的日子。
孟嘯春拉著路少延的胳膊,忽然眼神里洋溢出“敵意”,防備地看著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疑似也是來註冊的兩個人。
路少延也看到了,本來想多擺會兒譜,這下子急了,趕緊起身,反過來拽著孟嘯春就往市政廳里沖,還催促他道:“快點!跑快點!我們要做第一對!這很重要!!!”
……
註冊完,走出建築時,路少延已經“沒骨頭”了,一路貼著孟嘯春,這還不夠,索性撒嬌要背。孟嘯春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二話不說就把他背了起來。
看他倆這樣子就知道剛進去幹嘛了,路邊的人都沖他倆溫暖地、祝福地笑著。路少延回以笑容,開心、感謝,但害臊,臉紅起來,嘴唇不動地小聲催促孟嘯春趕緊走趕緊走……
但是孟嘯春越走越慢!是故意的吧!就是故意的吧!
路少延這麼指出來,孟嘯春還不承認。
“你已經繞著這個噴泉走第二圈了!你當我傻啊?!”路少延蹬腿道。
孟嘯春鎮定自若地反問:“你不傻嗎?”
“你今天很不對勁哦!”路少延不輕不重地捏住他兩隻耳朵,又笑起來,靠在他肩頭問,“你是不是太興奮了啊?哈哈哈。”
孟嘯春不說話了,倔強地把第三圈繞完,然後停在噴泉旁,鬆開一隻手伸進褲兜里摸了兩枚硬幣出來,一枚夾在指尖,往後遞向路少延。
路少延本能地接過來,然後看到孟嘯春把掌心裡那枚扔進了噴泉水池裡。
他想了想,緊隨其後,一隻手按住孟嘯春的肩膀,另一隻手抓著硬幣抬起來,用力地扔了進去,然後大聲地喊出來:“我的願望!就是!”
他看著孟嘯春的側顏,降到了尋常音量,語氣平靜而溫柔,繾綣而堅定:“永遠都和你在一起,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有,逆境還是順境,或其他任何理由,都愛你、照顧你、尊重你、接納你,永遠對你忠貞不渝、不離不棄,直至生命的盡頭。”
孟嘯春轉過頭來與他長久地對視。
噴泉周圍的人幾乎都在看著他倆,還有人舉著手機像在拍下這一幕,但這些他倆都不去理了,只是注視著彼此,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愛人、救贖。
他們原本是世界上最孤寂的靈魂,直到遇見對方,直到擁抱和相愛,命運的空洞就被棉花糖似的特殊材料填補如新,滿滿的,甜甜的,軟綿綿的。
不知過了多久,路少延輕輕地親了孟嘯春的嘴巴一下。
畢竟吧,氣氛都到這兒了,不親一下多不合適啊!
周圍的人都是大白菜!這麼想就沒那麼害羞了!
孟嘯春依舊看著路少延,一直看著,沉靜而深情。
“放我下來。”路少延說。
孟嘯春屈了屈膝,鬆了鬆手,放他下地,看著他來到自己正面前,擁抱住了自己,將自己原本無處可去的靈魂穩穩地抱在了懷裡。
兩道修長俊挺的身影在水池前久久相擁。
水柱噴涌至比人高的半空中,然後散落成無數的小水珠。
街頭藝人慢騰騰地走來,停在不遠處,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盒,打開,取出琴和弓,擺出架勢,隔著朦朧的水霧看著他倆,宛轉浪漫的音樂傾瀉而出。
“……路少延。”
“嗯?”路少延悄悄地把鼻子在孟嘯春脖頸間貼得更近些,仔細嗅,絕對是孟嘯春今天早上偷偷抹他的香水了,這個濃度絕對不是蹭到的。
“我愛你。”孟嘯春說。
路少延一怔,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孟嘯春把他抱得更緊了,他聽到了孟嘯春吞咽唾沫的聲音。
“……我愛你,路少延。”孟嘯春閉著眼睛,啞聲道,“不要……不要不要我。”他的聲音里甚至有些可疑的微微顫抖,“我真的不能沒有你,路少延,你是我生命的唯一意義。”
是這個充斥著謊言和醜陋、罪惡的骯髒世界裡唯一的淨地。
是黑暗裡唯一的光芒。
是他所有的、僅有的希望。
“我愛你,路少延。”他又說了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大長老含淚向蛇神伸出尾巴:我替太子受罰!
第94章
兩人抱了會兒, 路少延悄悄地看了看自己的腕錶時間:“我申請晚上咱們回酒店再接著抱,現在我們該去拍照了, 快遲到了。”
其他的事情基本都是孟嘯春安排的, 可拍婚紗照是路少延安排的,他認識一華人朋友是幹這個的。
一年前,這人給客戶旅拍的時候去了路少延所在的英國小鎮取景, 不知道怎麼, 取到了木工學校,抓拍了路少延在幹活兒的照片,然後跑過來搭訕。
照片拍得挺好看, 後來路少延選了一張設為自己的微信頭像了。
這小子業務能力好,沾花惹草的功力和業務能力一樣好, 萬萬沒想到在路少延這個看起來特好上手的小可愛上遭遇了滑鐵盧,怎麼都不服氣。路少延跟他說有對象了, 他壓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