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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安邰看著孟嘯春狼狽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化作了猙獰與扭曲,眼裡有著詭異的恨意。
突然,熟悉的聲音呵斥:“你們在幹什麼!”
畢安邰愣了下,轉頭看向門口,急忙將已經見底的酒瓶往旁扔開,調整表情,溫柔地叫道:“小延。你怎麼在這兒?”
孟嘯春吐出嘴裡殘餘的酒液,咳嗽了兩聲,沒急著掙扎回頭看路少延,而是定定地盯著畢安邰的臉,觀察他的微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孟嘯春的私密筆記之路少延覬覦者名單,目前有但不限於:圖書館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已劃掉)、顧邇、畢安邰
第15章
路少延快步過來,伸手推押著孟嘯春的這臉上明晃晃掛著“我是掃黑除惡的漏網之魚”的光頭:“鬆手!我|操|你大爺!鬆手!”
保安隊長不認識路少延,自然不聽他的,而且這小孩兒根本沒什麼力氣。
畢安邰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掛起和氣的笑意:“一場誤會,小延別急。王豪,松——”
他話沒說完,性急的路少延已經抄起旁邊桌上的空酒瓶,使出全身的勁兒,朝光頭的腦袋砸了上去。
砰的一聲,酒瓶碎了,血往外冒。
畢安邰顧不上光頭的安危,只顧上趕緊喝止他:“王豪不准還手!”一邊去拉開路少延,“小延你先冷靜下來……”
路少延躲開他手,把破酒瓶往他身上砸去,趁這傢伙躲避、光頭吃痛捂頭的空子,拉起孟嘯春就跑。
畢安邰躲過碎玻璃,沖路少延的背影喊道:“小延!小延!”
但路少延一步不停,拽著孟嘯春火速跑不見了。
畢安邰臉色比之前更黑了,沉聲沖光頭道:“還看著幹什麼,把人逮回來!”
光頭應了聲,往門口走了兩步,回頭問:“那個小……延?是什麼人?能下重手嗎?”
“不能。”畢安邰冷聲道,“誰碰傷了他一點,後果自負。”
“嗯,明白了。”不該他問的,他一句不問,照做就行。
光頭接著往外走,被畢安邰叫住:“等下!”
他站住,轉身看畢安邰。
“那個姓孟的,別弄出事了,我只是讓你們把他帶回來找個房間關著,等藥效過了,洗乾淨再放走,別留把柄。”畢安邰說。
“明白。”
……
原地待命的苟弈終於等來了路少延的電話。
他已經閒得蹲在地上摳褲腳邊了。
路少延壓低聲音問:“二樓沒事吧?”
“沒事啊,什麼事?”苟弈問。
“大事!我發現大事了!你趕緊趁著二樓沒反應跑路!”路少延急道,“跑遠點安全了再報警!說這裡有hei|設|會!”
苟弈愣了下,嚴肅起來,站起身問:“怎麼回事?”
“別問了,趕緊的!”
“你在哪?我去找你!”苟弈說。
“你找個球啊?被發現一網打盡啊?趕緊跑!只要你跑出去報警了,我和孟嘯春就能安全了!我跟他在三樓,出口都被堵住了!你上不來我下不去,你趕緊跑,別說廢話了!”路少延催促道。
苟弈一咬牙:“好,我就走,你千萬撐住啊!”
“我知道,我會看情況,你趕緊去!”
“好好好!”
掛了電話,路少延眯起眼睛警惕地從櫃門縫隙往外瞅。
——他現在和孟嘯春躲在清潔間的鐵皮儲物櫃裡。
這柜子好狹小,擠他倆太不容易了,孟嘯春甚至都站不直。
值得慶幸的是,那群壞蛋還沒找到這裡來,外頭安安靜靜的。
路少延稍微鬆了口氣,回過頭來安撫孟嘯春:“你別喘那麼厲害,我跟苟弈說了,他等下就報警……臥槽!”
孟嘯春靠著櫃板,雙眼緊閉,臉到脖子根紅透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落。
路少延目光下移,見孟嘯春雙手緊攥,手背和露在外的小臂上青筋都迸了出來,脈絡分明,特明顯,不拿去給護士練扎針可惜了。
“喂,你沒事吧?”路少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孟嘯春的肩。
孟嘯春沒理他。
“他們灌你喝的就是酒吧?你別告訴我裡面摻了東西啊?還是說你一杯倒?”路少延猜測道。
孟嘯春還是沒理他。
“你能聽到的話,給個回應啊,這是耍酷的時候嗎?咱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這還是因為我救你!本來不關我事的!現在我還打了人……”
說到這裡,路少延後知後覺地後怕起來,“我剛拿瓶子打他頭了,他會不會死啊?我怎麼辦啊?我這是完全知法犯法啊,我打第一場官司就是給我自己辯護啊?都是你害的!我、我……”
孟嘯春聽他急出了哭音,微微睜開眼睛,艱難咽下唾沫,嘶啞道:“別出聲。”
“我還不是為了救你!我幹嘛要救你啊?你這白眼兒狼,冷血蛇精……我大好的人生就被你毀了嗚嗚嗚……你這害人精,早該知道跟你攪和上就沒好事兒……這下子齊安源要高興死了……”路少延哭喪著臉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