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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室,一個個投以她擔憂的眼神。
生怕李田麗待她太薄。
司純敷衍了幾句,拿著衣服去洗澡。
忙了一個多小時,司純回到書桌前。
她看著桌上的那瓶許願瓶。
還有三分之一的空間就要填滿了。
司純扭開瓶蓋,拉開抽屜,從裡頭摸出一把提前備好的小星星,放入瓶子裡,很快就把瓶子塞滿了。
小心翼翼地扭上瓶蓋,司純將許願瓶捧在手心裡,這一刻在她這兒,她跟陳嘉樹已經是戀人關係了。
她等著他來見自己的那天。
第二天有節中文課。
課堂上,司純和李田麗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嚴肅面孔,無意間的一個眼神交匯無不透露著一絲尷尬。
下了課,司純連宿友都來不及管,拿著書急沖沖往外走。
“站住。”李田麗快步走出來,喊住了她。
司純心中依然有氣,倔強地抿著唇:“有事嗎?”
“你的望遠鏡已經修好了,有空了回去拿。”李田麗沒看她,說完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司純愣了一下。
李田麗修好瞭望遠鏡,是她始料未及也不敢相信的結果,她以為母女兩會因為這件事冷戰很長時間,而李田麗固執己見,絕不會在和天文相關的事上讓步。
然而她這是變相讓步了嗎?
不知不覺入了冬。幾乎每天,陳嘉樹都會給司純發倒計時信息。
時刻提醒她。
而司純,每天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在日曆上劃掉一個數字。
今年南市將迎來十年難得一見的一場雪,聽說跟喜歡的人一起看,會一直幸福下去。
那日恰好是蘇念的生日。
半個月前,這女人就撂下狠話:“我生日那天,我不管你們有沒有男朋友有沒有別的約會,誰不陪我一起過,我跟誰絕交!”
和相親對象分手了的瓏瓏:“沒有男朋友,我陪你不醉不歸。”
“瓏瓏都分了,那應該沒人有男朋友了,咱姐妹幾個好好聚聚,一起看南市十年來的第一場雪啊。”
司純沒敢說話,想到陳嘉樹每天給她發來的倒計時,她記得那天他剛好殺青。
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殺青就過來找自己。
司純其實挺想跟他一起看那場初雪。
蘇念生日那天是周五,司純和麥桐提前去為她訂了蛋糕,晚上,寢室四個女孩來到KTV。
蘇念點的第一首歌,不是生日快樂,而是和瓏瓏一起唱《失戀陣線聯盟》。
瓏瓏分手了,唱這首歌可以理解,可蘇念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在自己生日大喜的日子裡唱這種悲情歌,唱得真情實感,唱著唱著兩人還抱在一塊痛哭了起來,司純很不能理解。
這時,麥桐扯了扯司純的衣角,湊過來解釋:“她跟一個學弟告白被拒了。”
司純訝異:“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星期吧,那個學弟就是她在開學那天遇到的系草級別的大一新生。”
對麥桐口中描述的人毫無印象的司純:“哦。”
麥桐嘆了口氣:“你說咱們宿舍的幾個女孩,感情經歷怎麼都如此坎坷呢?”
司純沉默了,好像是呢。
她跟陳嘉樹在一起了之後,將會面對各方面帶來的壓力。
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會像是偷來的一樣。
音樂又換了一首悲傷的歌。
麥桐受不了:“你們倆能不能唱首開心的歌啊!”
蘇念一手酒瓶,一手話筒,揮了揮:“今天我生日我做主!”
“唉。”麥桐抓起兩瓶酒,將其中一瓶遞給司純:“純純,咱倆也喝點吧。”
“嗯。”
可能是包廂里的氛圍使然,司純也愁得幹了半瓶酒。
迷糊間,手機響了。
她摸出看了眼,屏幕上跳躍著“銀河”兩個字。
麥桐瞄了眼,嘀咕了聲:“又是這個銀河。”
司純酒精有點上頭,接了電話。
電話里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哪?”
大概是喝多了的原因,司純沒太注意自己的語氣,微微帶著一絲狂:“喝酒呢。”
“喝多了?”
“要你管。”
“……”陳嘉樹嘆了口氣,看樣子某人的酒品著實一般。
司純眨了眨眼,仰頭將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酒給幹了,晃了晃手裡的空瓶子,沒理會電話里的人。
陳嘉樹站在家裡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紛飛的雪花,嘆息了聲:“小月亮,下雪了,過來陪我一起看雪嗎?”
司純怔了一下,喧鬧的包廂里,女孩的聲音細細柔柔地混在其間,傳入話筒里:“你回來了?”
“嗯,我在家。你在哪?我去找你?”
他真的剛殺青就過來找自己了。
司純看了眼桌上還沒開封的蛋糕:“今天我室友生日,暫時走不了。”
陳嘉樹沉默了會兒,大概無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他可是推了殺青宴,卸了妝就直接奔去機場飛來南市。
他是一刻也等不了,想要馬上見到她,讓她實現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