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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樹慢條斯理地切好一份牛排,遞到她面前:“等再晚點,我帶你出去轉轉。”
司純垂了垂眸:“我可能待會就要走了。”
十點的飛機,至少提前一個小時到機場,加上路上耽擱的時間,司純一個小時後就得出發。
陳嘉樹怔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訂了十點的機票。”
陳嘉樹皺眉:“為什麼這麼早?明天不是周末嗎?”
司純咬了咬唇,沒說話。
“把票退了,我給你訂明晚的票好不好?”
司純搖了搖頭。
陳嘉樹眼神暗了暗。
低頭默默切著自己盤裡的牛排,抿著唇不說話了。
司純知道他不高興了,問:“你生氣了嗎?”
他淡淡地搖了搖頭。
“我待在這裡只會耽誤你拍戲,你都沒法好好休息。”
他嘆了口氣,想到她待在劇組一天等自己下班,應該也挺無聊的。
知道她不肯退票,便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不開心的問題來消耗彼此本就不多的時間。
他問道:“回去之後你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不是跟阿姨吵架了嗎?”
提到李田麗,司純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被摔壞的望遠鏡,擰著眉:“我不會原諒她的,她一點都不懂我。”
“阿姨是李教授?”
“嗯。”
“以前在校時見過,在我的印象里她並非不是通情達理的人。”
陳嘉樹比司純大五歲,他在校時,司純不是上初中就是上高中。
她記得,李田麗的狀態是一年比一年差,一年比一年偏執。
和李田麗在一起的時光,有過溫暖的時候嗎?
司純不得不承認,是有的,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在李田麗和司曉楠尚未反目成仇時,李田麗會有心情不錯好好說話的時候。
只是那段時光早已一去不復返了。
司純沮喪地垂了垂眸:“也許她只是對我不好吧,因為我是她和不愛的男人生的孩子。”
陳嘉樹眸子裡映著女孩沮喪的臉,安慰道:“不會的。”
司純沒說話,心情低落,吃東西也提不起勁兒來。
她不開心,陳嘉樹也也跟著揪心。
他喚了一聲:“司純。”
“嗯?”
“我在南大也建了一座天文台。”
司純張了張嘴,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北市不是已經有了嗎?”
他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告訴她:“北市離你太遠了,等天文台建成之後,我把鑰匙給你,我不在的時候,你想看星星了就去。”
司純因為望遠鏡被摔壞的糟糕心情在聽完他的話後漸漸明朗起來。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接下來吃飯的積極性也變得高了不少。
看著女孩終於去掉愁容,陳嘉樹笑了笑,只是一想到她待會就走,心裡仍舊空落落的。
飯後,司純收拾自己的衣物,打算去了機場再換回女裝。
彎腰疊衣服時,冷不防,一雙手從背後伸過來,圈住了她的腰,燙人的體溫貼近,她被人從後面緊緊抱住。
司純臉紅了紅,不自在地轉過身,他沒有鬆手,女孩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羞怯著臉:“怎麼了?”
陳嘉樹目光灼灼,一度將她灼傷。
他的臉慢慢貼近:“我想親你。”
司純心尖一顫。
內心深處有道聲音告訴她,她好像並不排斥他的吻。
不僅不排斥,且情不自禁地想要親近他。
只是從小帶來的教養矜持和膽量,不允許她這麼做。
在她沉默的瞬間,男人的氣息緩緩貼近,他的唇一點點地向她的湊近。
下一秒,輕輕地在女孩的紅唇上啄了一下。
只是一下,等待她的反應。
見她不惱也不拒絕,便得寸進尺,唇再次覆蓋住她的。
這一次,陳嘉樹不再是淺嘗輒止,而是一點點深入。
司純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她神經緊繃著,頭皮一陣發麻。
僅存的一絲理智使她緊咬著牙,沒能讓他繼續深入。
不知過了多久,陳嘉樹不舍地鬆開她,抵著她的額頭,急促地呼吸。
兩人的氣息在這一刻糾纏不休。
“好了。”男人嗓音低啞,用指腹輕輕捺去她唇角的液體。
在親她的時候,陳嘉樹是真的擔心她會生氣。
方才的每一秒,都驚心動魄又情難自禁。
司純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喚了聲:“陳嘉樹。”
“嗯。”
她說:“等到下一次見面,我們就在一起吧。”
陳嘉樹怔住,臉往後,認真地看著她:“你說真的?”
“嗯。”
男人語氣急切:“為什麼要等到下一次?現在不行嗎?”
她搖了搖頭。
她想要回去親手將許願瓶里的星星裝滿,跟陳嘉樹在一起,是她做過最有勇氣的事。
她抬了抬卷翹的睫毛,雙眼迷離地望著他:“好好拍戲,你可不許偷偷從劇組跑出來,不然我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