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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一副紳士做派,誰能想到幾十秒之前,他的手幾乎要穿過衣服摸到顧漸的鎖骨了。
顧漸習以為常,往他身上懶洋洋地一靠,小聲說:“其實有點疼。”
回到酒店房間門裡,他脫了滑雪服,程希覺摁著光溜溜的他上上下下檢查一遍,果然大腿和脊背磕得幾處不顯眼的烏青,皺著眉,心疼得一遍一遍撫摸。
顧漸又痛又癢,推開他往浴室里走,“你找藥給我,我先去洗個澡。”
浴室里有個偌大圓形按摩浴缸,顧漸舒舒服服躺進去放鬆身體,愜意地休息一陣,他拿起手機點開日曆,瞥眼倒計時。
標記的日期就在今天。
顧漸合上手機,用力揉揉濕潤的後脖頸,他本來挺期待那件事,只要做好措施的前提下,享受一番酣暢淋漓的感覺,但程希覺時不時在他耳邊提醒倒計時,那股強硬的迫不及待,像卯著勁要弄死他。
他不由得發怵,淹沒在浴缸里的身體灼熱發燙,胸口焦躁,擔憂是不是下周都要趴著睡。
顧漸仰起頭盯著華麗的吊燈,黑髮上的水珠順著溫膩肩頭滾落,在浴缸里賴了一個小時。
直到程希覺敲門,他潦草套上純棉寬鬆睡衣,頂著一頭半濕不乾的黑髮,冷著臉推門走出來。
程希覺手裡捏著噴霧,打量他一遍,下顎朝床上一揚,“趴下,自己把衣服掀起來。”
顧漸坐到床邊,洗完澡水靈靈的乾淨,整個人清透奶白,“藥給我,我自己來。”
程希覺俯身嗅嗅他脖頸里的濕潤的香味,嗓音啞著問:“傷在背後你怎麼自己來?”
顧漸盯著他上下滑動的喉結,心知肚明地往床上一倒,翻過身臉頰埋在枕頭裡,一把掀起睡衣擺,後腰的皮膚細膩緊緻,“你輕點。”
程希覺雙膝跪在柔軟的床上,細心地處理每一處烏青,噴上涼颼颼的噴霧,再用溫熱的手掌揉著傷處,讓藥效更快融入皮膚里,他湊近後腰烏青吹一口濕熱的氣,“下回滑雪場就我們兩個人。”
顧漸悶悶地“嗯”一聲。
壓在床上的重量消失,床墊猛地向上回彈,顧漸側過頭,程希覺起身拉開酒店的柜子,似在找什麼東西。
顧漸耳根子發燙,揣在胸口的心臟戰慄,他臉上一貫沒什麼情緒,定定地盯著。
程希覺從柜子里隱藏的冰櫃拿出一瓶紅酒,拔了瓶塞倒在酒杯里,朝他舉杯問:“從飛機上拿下來的,太太要不要嘗一口?”
顧漸鬆一口氣,扶著枕頭坐起來,“好,我很久沒喝酒了。”
程希覺端著酒杯走過來,仰頭抿一口,端起他的下巴含著嘴唇餵到他嘴裡,舔了舔他嘴角溢出來的鮮紅,嗓音沙啞地問:“好喝嗎?”
顧漸乖乖地點點頭,“好喝。”
若是以前他要衝進洗手間門裡漱十幾次口,現在嘛,更離經叛道的事情都做過了,喝點酒壓根不算什麼。
程希覺獎勵似的啄了啄他的嘴角,喝一口酒再餵給他,端視他吞咽時抿緊的嘴唇,喉嚨處細緻的顫動,愛他這懨懨嬌嬌的樣子愛得發瘋,這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顧漸。
慢悠悠地喝完一杯酒,顧漸往床上一倒,眯著閃爍水光的醉眼,朝他勾勾秀窄白淨的手指。
程希覺湊過去側耳傾聽。
顧漸拽著他的耳廓,黏著醉意的聲音朦朧地說:“沒東西你別想碰我。”
“不一定會懷,醫生說你懷孕概率很低。”程希覺剛說完,耳朵被拽得發疼,他胸腔震動,顯然笑得不行。
顧漸鬆開手,沒好氣地說:“我不敢賭這個概率。”
程希覺單手慢條斯理去挑他的睡衣扣子,湊在他耳邊低聲說:“我怎麼可能讓你賭這個概率?我口袋裡一直常備,你要不滿意,我可以去結紮。”
“一個夠嗎?”顧漸推開他的臉,壓著嗓子問。
程希覺捏了捏溫燙的耳垂,漫不經心地說:“我可沒說只準備了一個。”
第62章
前夜的雪在庭院裡堆成雪人,門廊懸著描金畫鳳的紅燈籠,屋子裡的暖意熏的玻璃窗上一層濃厚霧氣,透出的隱約的金光舒適溫馨。
餐桌上的肉圓和蛋餃剛出蒸籠,聞到香味,叮叮咬著奶嘴的嘴裡啾啾唧唧地響,晶瑩的口水糊了一下巴,躺在保姆懷裡仰起圓乎乎的腦袋,眼巴巴地望著餐桌上與他無緣的菜餚。
顧漸和程希覺一進門,蔣佩清抱起叮叮,獻寶似的遞過來,笑得春光燦爛,“你們快來聽,叮叮會說話了!”
程希覺捏著顧漸衣領,脫下他的羽絨服遞給周姨,大步走過去拔了叮叮的奶嘴,一臉認真地道:“叫句爸爸聽聽。”
顧漸抱著手臂無奈地看,真想提醒程希覺一個常識,兩個月大的奶娃是不會說話的。
叮叮烏黑圓潤的眼睛睜得圓溜,咧開濕乎乎的嘴,“咿……咿咿……”
程希覺抽張濕巾,擦擦他臉上的口水,“不對,叫爸爸。”
蔣佩清笑眯眯地望向顧漸,頓時緊張地問:“小顧眼睛怎麼這麼紅,怎麼哭了呀?”
顧漸斜睨眼程希覺,低頭伸手逗著叮叮,“沒什麼。”
老爺子敏銳察覺到問題所在,嚴穆地板著臉,“你們出去玩,希覺是不是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