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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覺低笑,起身走進洗手間裡,過了幾分鐘走出來,漆黑的短髮根濕透硬挺的立著,摘下眼鏡偽裝的眉眼很硬朗,嘴角沾著幾點水漬,很有攻擊性的性感,沒有絲毫的猶豫,幾步走過顧漸身前俯下身。
給男人做這種事對他來說太討好低賤了,今晚與宋良交談完後胸口憋著一股氣,他冷淡矜貴的寶貝,在宋良口中像個廢棄的小白鼠,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克制情緒,不能掉入宋良設下的陷阱里。
在公益慈善晚會打殘一位桃李遍天下的教育家,不止給於曉捐款的事泡湯,登上新聞頭條,明天弗雷的股價大跌,接踵而來的連鎖反應損失慘重。
不值得為了一時的怒火犯下大錯,可他心裡不痛快,覺得沒狠狠揍宋良一頓對不起顧漸。
逼仄的躺椅上兩個人黏在一起,顧漸蜷縮身體用力推著他的肩膀,程希覺緊緊地貼著他,本著接吻的技巧忽輕忽重,花樣百出地討好他。
顧漸啞著嗓子低聲喝:“起來!”
程希覺牟足了力氣要讓他體會一下,抬眼瞧他的目光不懷好意,故意弄得聲音很響。
顧漸咬住淡薄的嘴唇,伸手揪住他頭髮要把他拉起來,程希覺疼得蹙眉,短暫停頓一下,深深呼吸幾口氣,越發變本加厲地弄。
仿佛是在較勁,顧漸越用力扯他頭髮,他就更賣力,今天非要完成這項任務不可。
房間門外傳來勻速的敲門聲,周姨隔著門溫溫柔柔地說:“太太,我把八分帶回來了,現在能進來嗎?”
火上澆油。
程希覺眼裡帶點攝人的狠勁,直勾勾地盯著他。
顧漸鬆開他的頭髮,手掌猛地向上一揚,“啪”的一聲耳光迴蕩在寂靜的房間裡。
程希覺猝不及防被打懵幾秒,這一巴掌的侮辱性極強,像是在責打奴隸,他向後撤開距離,摸摸發麻的嘴唇,眼裡炙熱的情緒翻騰,定定地盯著顧漸。
“你剛在洗手間喝什麼了?”顧漸低喘著氣問。
程希覺自嘲地笑,“你不是嫌髒麼?”
為了乾淨,所以用了漱口水。
顧漸蜷縮起身體,翻過身趴在躺椅上直不起來腰,程希覺愣怔一秒,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家裡的漱口水是清涼薄荷味,用在嘴裡沒什麼感覺,但若是用在其他脆弱的地方,那真是夠刺激的。
沒等到人來開門,周姨有點著急地問:“太太你還好嗎?!”
程希覺沒空理會周姨,到洗手間拿了條毛巾打濕,輕柔地給顧漸擦拭,嘴裡低聲下氣地說:“寶貝,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我給你好好弄。”
“滾你媽的,離我遠點。”顧漸臉上白裡透紅,眼裡溫熱潮濕,又痛又爽的感覺很難以形容。
程希覺仔仔細細地給他擦,臉皮厚得不為所動,“還蟄嗎?要不要去洗洗?”
顧漸撇開他的手,起身光著腳走進洗手間裡,反手扣上門,以防程希覺再進來企圖伺候他。
門外周姨叫來了保安,拎著家裡的鑰匙嘩啦啦的聲響,家裡幾個醫生護士都湊過來,晚上顧漸說完肚子疼就躺倒房間裡沒出來,周姨敲了那麼會的門沒人應,裡面肯定是出事了。
人人神情肅穆,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太太的情況很特殊,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離人,程希覺的重視有目共睹,出了岔子,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保安匆忙地翻出房間鑰匙,正要擰開房門,門卻從裡面拉開了。
然後大家都目瞪口呆了。
程希覺立在門口,單薄的居家服下胸膛微微起伏著,半抱著手臂姿態氣定神閒,不戴眼鏡的陌生模樣很英俊,如果忽略臉上清晰鮮紅的五指印會更帥幾分。
家裡的人都與他很熟了,程希覺平時對待仆傭謙和,但有錢人家的貴公子不論如何謙和,但骨子裡總有幾分倨傲,誰也不敢惹他不快。
沒想到今天程希覺挨了太太的巴掌,居然一點都不生氣,若無其事地來開門。
“太太沒事,你們回去吧。”程希覺抬抬下顎,示意他們離開。
誰都不敢說話,也不敢看他的臉,默默地離開。
周姨低著頭正要走,程希覺從背後叫住她,正兒八經地說:“明天把所有房間的漱口水全換了,別再用含薄荷的。”
第40章
耳光挨得程希覺啞口無言,那麼嬌皮嫩肉的地方被一通殘忍的折騰,是個男人都會有心理陰影,以至於在家這幾天,他心甘情願給顧漸弄一下,顧漸躲他和躲魔鬼似的,扯著褲子系帶寧死都不讓碰。
顧漸做了定期孕檢一切正常,胎兒正在發育生長,醫生說近期會頻繁胎動,寶寶冷不丁踹肚皮一腳很正常,現在多和寶寶聊天,聽些音樂,胎教能促使智力發育。
為此,程希覺將酒窖里的黑膠唱片機搬到臥室里,他擔憂聽多鋼琴曲崽崽長大和穆羅關係親近,唱片全換成悠揚的交響樂,每天固定播幾個小時,不知道還以為家裡開舞會。
顧漸在家躺得乏味,這天吃完早飯後,他往椅背一靠,雙手抄進寬敞的衛衣口袋,“我今天回引力。”
程希覺扣上西裝外套扣子,瞥一眼他隱隱約約的肚子,思忖道:“我送你去。”
顧漸慢悠悠站起來,和他肩並肩走到寬敞庭院裡,門前台階下停著一輛漆黑轎車,開車的是從錢塘挖來的高助理,宋律師坐在副駕駛,笑眯眯地和顧漸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