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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熱。
夏天的停車場寒涼刺骨,他卻出了一身薄汗,全身上下的溫度升騰,從脖子到臉頰一片滾燙的粉。
“孟遲這傻X。”
意識到不對勁的顧漸低聲罵了句。
酒吧樓上是余寧市赫赫有名的豪華酒店,一晚上的房費頂顧漸一個月的薪水,現在也顧不上錢了,他需要就近選個安全的地方洗個冷水澡,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從停車場到電梯短短十幾米的距離,顧漸仿佛從浴缸里撈出來,濕漉漉的頭髮黏在脖頸上,每呼出一口氣都是熱的。
“……等一下。”
顧漸摁住即將合上的電梯。
金碧熒煌的轎廂立著一個男人,身量挺俊高大,裹著精製氣派的西裝,正在低頭看手機郵箱。
他抬頭短暫瞧了眼顧漸,眼神沒什麼情緒,復低下頭繼續看郵箱。
男人臉頰瘦削立體,鼻樑上架著細邊的眼鏡,周身透著淡漠與克制。
顧漸一頭載進電梯裡,不偏不倚的扎在男人懷裡,緊貼堅實有力的身軀,鼻間的男士香水味很涼,身上熱燙的溫度轟然炸開。
“唔……好燙……”
顧漸的聲音發啞。
程希覺紋絲不動,軟的像泥一樣的顧漸依著他向下滑,眼見著要摩擦到腹部以下,他才伸出手,攥住顧漸的手臂將人兇狠地拽起來,冷聲道:“顧漸。”
“你認識我?”燒的發懵的顧漸茫然抬頭。
程希覺表情微妙地盯著他。
顧漸很難受,下意識貼緊程希覺,急促地挪蹭,試圖緩解身上的熱浪,“我被下藥了,既然你認識我,麻煩幫我開間房。”
孟遲弄來的藥很猛,其中之一的藥效是思維遲緩,神智不清。
如果是平時,顧漸不會向陌生人求助。
程希覺攫住他的肩膀撤開距離,“你膽子不小,催/情藥都敢磕。”
顧漸抬起臉,無辜的如同剛出生的幼崽。
程希覺考慮了幾秒,顧家的面子總是要留幾分。
頂樓的江景套房常備程希覺時不時的休息,從來沒有帶人來過,從地下停車場到頂樓短短一分鐘,顧漸像是融化了骨頭,雙手揪著領帶,綿軟無力的在程希覺身上又是連拱帶蹭。
顧漸喘息聲越來越重,熱乎乎鼻息烘的程希覺耳後發燥,直到把人扔到床上,顧漸毫無防備的仰躺著,爪子耍賴似的攥著領帶不鬆手。
“鬆開。”
程希覺被迫躬身俯視他,沒什麼耐心地重拍顧漸的手。
來勢洶洶的藥效兇猛,顧漸反應遲鈍地眨眼,濕潤的眼淚從泛紅的眼眶滾出來,“幫幫我。”
程希覺一根一根用力掰開顧漸修白纖細的手指,從冰箱裡倒了杯冰水咽下去,才說道:“把你送去醫院?”
“不是……你幫我。”
顧漸在床榻上難耐地摩擦,襯衫扣子大大敞開,皮膚透著光澤誘人的鮮嫩,碾轉起伏的時候水光閃爍,汗濕的瑩光像瀲灩的鱗片,仿佛一尾出海的美人魚。
口袋裡的手機滑出來,跌在厚重的地毯上。
程希覺眯起眼,扯起被子把顧漸潦草捲起來,“顧漸,為了協定的純粹,我不會和你發生關係。”
顧漸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從被子裡伸出腕骨漂亮凸起手腕,攥住他的衣擺,“我手機里有錢,你行行好,幫我叫個鴨。”
“叫什麼?”
程希覺冷聲問。
顧漸難受地蜷縮起來,烏黑的半長髮捲曲潮濕黏貼冷白的臉龐,“我好像要死了,你隨便找個人給我。”
程希覺半晌沒說話,手掌托起顧漸的側臉,溫熱細膩的觸感讓人無法抗拒,“演技一般般,氣人的本事很厲害。”
藥效逼的顧漸懵里懵懂,探出一點舌尖舔舔程希覺的手。
玫瑰紅的舌尖很燙,像灼燒。
程希覺掐住他的兩頰,嗓子低啞:“我不會碰你,惹我生氣也沒用。”
剛說完這句,從床下傳來“叮——”一聲輕響,程希覺下意識側過頭,顧漸的手機彈出條嶄新的消息。
[弟弟,你朋友真小氣,我不介意你是什麼人,我在酒吧洗手間最後一個隔間等你來喔~]
玩的挺大。
程希覺冷笑,扯開礙事的領帶,躬身湊過去啄吻顧漸鬆弛飽滿的嘴唇。
淺嘗的吻解不了顧漸的藥勁,費力的被窩裡掙脫出來,等不及去解皮帶的扣頭,柔軟的小牛皮滑溜溜,他手上沒力氣,試了幾次解不開。
下一秒,不聽話的手腕被捉住摁在頭頂,程希覺隨手用領帶纏住他的手腕,綁縛在床頭的欄杆上。
*
身體最深處鑽心的疼痛短暫拉扯回顧漸的神智,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捆綁了。
陌生的軀體與他不分彼此,程希覺的衣冠整齊,面不改色,他卻像個剝了殼的雞蛋。
羞恥心讓顧漸稍稍不自在幾秒。
隨即安慰自己,至少程希覺很好看,比他協議結婚的先生強,顧漸很了解親爹,若是一樁好事,絕不會落到他頭上。
不是又老又丑又無能,就是有變態特殊癖好,不然為什麼不把顧蘇嫁過去,除非是顧蘇不願意,逼的親爹無可奈何,才想起還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