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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離得太近了,苟小河的嘴擦過邊橋耳廓的軟骨,他沒在意,喊完就撒開手,扭頭去和江潮他們乾杯。
邊橋原地定了一秒,抬起手不動聲色地抹抹耳朵。
第24章
鬧哄哄的折騰了一晚上, 所謂的跨年,其實就在於倒數時那幾秒鐘的興奮與期待。
互相說完「新年快樂」,滿廣場的人十分有默契的四散離開, 該回家睡覺的睡覺,該去狂歡的狂歡。
雪糕姐沒再跟他們瘋,再晚她一個女孩子就不方便了, 直接叫了車回家,臨走前還衝邊橋喊:「都新的一年了,可以考慮做我男朋友了帥哥!」
「噓,你自己注意安全,到家發個消息。」苟小河看看司機,小聲叮囑她。
「沒事兒,倆路口就倒了。」雪糕姐搖搖頭, 很感慨地拍了下苟小河的肩, 「我的河, 你要是再man一點,我都要移情別戀了。」
「啊?」苟小河愣愣, 「這不好吧……」
「她就這麼一說, 你還整得挺害臊。」任鵬飛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 七手八腳地把車門一推, 「拜拜!」
去寵物店領了狗, 剩下他們幾個大男生面面相覷, 都不想回家,帶著狗去別的地方玩也不方便,乾脆又一起回了別墅。
苟小河平時生物鐘很規矩, 過了零點就睜不開眼。今天他倒沒覺得困, 回家還把那一桌子吃剩的垃圾給收拾了。
邊橋去二樓洗澡, 任鵬飛和崔洋窩在家庭影院裡,宣布他們今晚要在地下室睡,還讓所有人都下來。
苟小河想上樓找邊橋,經過客廳時,看見江潮正在陽台外面打電話。
他沒想偷聽,但是正好看見江潮笑了一下,像是聊得挺開心,讓他下意識想到了「blue腿直」。
江潮這樣的性格,如果直接問他,應該也不會生氣。
正琢磨著,邊橋從樓上下來,朝他腦袋上丟了條毛巾。
「噫!濕的!」苟小河把毛巾抓下來抖了抖。
「幹嘛呢。」邊橋問他。
苟小河指了指江潮的方向,小聲告訴他:「我在想,如果問江潮的性取向,他應該不會覺得有什麼吧?」
邊橋拿回毛巾繼續擦頭髮,掃了眼江潮,又垂眼看著苟小河。
「你說呢?」苟小河搓他的胳膊,食指卡在邊橋胳膊肘上,磨著那一小塊褶皮刮來揉去。
這是他的「揪手」,姥姥告訴他的,她說每個小孩小時候都有個喜歡摸的東西,像個小小的手癖,哭的時候摸摸就不鬧了。
比如他那沒見過面的媽,從小喜歡揪枕巾;小姨小時候愛摸姥姥的耳朵垂;苟小河就喜歡揉胳膊肘。
不過後來邊橋來到家裡,他的癖好就都變成了邊橋相關。
苟小河自己都好久沒想起這個「揪手」了,無意識的在邊橋胳膊上揉兩下,覺得很好摸,又想一出是一出的問他:「你有沒有揪手?」
「你對江潮的事兒這麼感興趣?」邊橋沒回答什麼揪不揪手的,還把苟小河的手給拍開,去冰箱拿水喝。
「我不是好奇嗎,」苟小河跟著他,「你什麼都沒跟我說,也不說是怎麼發現的江潮……」
「發現我什麼?」江潮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在他們身後問了句。
「哎,嚇我一跳。」苟小河差點兒踩著自己,轉過身心虛的笑笑,「沒,我以為你在樓下看電影,結果剛才看你在外面打電話。」
江潮笑笑,似乎剛才的電話讓他心情很好,收起手機去找任鵬飛他們。
「問啊。」江潮的身影一消失,邊橋衝著地下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給你機會不中用。」
「怎麼問啊,莫名其妙的。」苟小河瞪他。
「那就少管別人的事。」邊橋又把毛巾扔過來,苟小河隔著衣服戳他痒痒肉。
今年過年早,元旦一過去,期末考試沒幾天就跟著來了。
苟小河的錢沒白花,數學直接提了二十多分,把他高興壞了,拿到成績單跟邊橋炫耀了半天。
「寒假是不是還會開小班?」他已經開始期待下一輪補課了。
「年後。」邊橋說。
「那你報名記得帶上我,你補什麼我也補,在學習上花錢,姥姥不會怪我的。」
邊橋沒拒絕,苟小河又問他:「你有想考的學校嗎邊橋?」
「沒有。」邊橋看他,「怎麼了?」
「那你有想去的學校也記得跟我說,」苟小河美滋滋地計劃著,「我跟你考一個地方。」
放假要回別墅住,他們把老樓里的東西隨便收拾收拾,背著作業回家看狗。
年前是小姨姨父最忙的時候,家裡還是只有阿姨每天來做做飯,苟小河有點兒呆不住,他想回老家看姥姥,已經想好久了。
就是不知道邊橋願不願意。
以前不知道邊橋的身世時,苟小河其實挺不能理解他對姥姥的態度。
雖然姥姥心情很不好的時候會罵邊橋是狼崽子,對邊橋的態度也很難像對苟小河這個親外孫一樣好,但是那些年他們祖孫三人的相處,苟小河是看在眼裡且親身經歷的:至少在衣食住行上,姥姥從沒有苛待過邊橋。
況且人死為大,不管姥姥生前如何,她人已經入土了,邊橋做為晚輩沒回老家祭奠就算了,知道這件事兒以後,他還說了句「關我什麼事」,苟小河一直想起來都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