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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圓的「好東西」都是些什麼,苟小河不用猜都知道。
他沒興趣看,摸出自己的手機晃晃:「我也有手機了。」
「可以啊。」胡圓接過去看,「你姨給買的?多錢?」
「一萬多。」苟小河現在提起來還肉疼。
「你這小姨夠實在。」胡圓「嘖」了聲,把手機懟回苟小河手裡,「快快,加我微信。」
在樓上跟胡圓玩了會兒,倆人還擠著腦袋自拍了一張。
胡圓不要臉,嫌苟小河在城裡捂白了,襯得自己太黑,開美顏都不行,非要在自己腦袋頂上再加倆兔耳朵特效。
「你真娘炮。」苟小河笑得不行,把這張照片發了朋友圈,「快給我點讚。」
「你頭像這誰啊?」胡圓點開苟小河微信,對著他手機壁紙比較,「這倆不一個人嗎?」
「邊橋啊。」苟小河也不藏著,把壁紙亮給他看。
「這是邊橋?」胡圓一臉不信,「他怎麼長這樣了?」
「哪樣了,」苟小河認真看看,「他不一直這樣嗎。」
「扯淡呢?他以前……」胡圓在自己臉上一通比劃,也沒比劃明白,最後憤憤地「靠」一聲,勒苟小河脖子,「趕緊高考吧,我也去城裡上學,一進城全他媽變樣了。」
倆人正鬧著玩,胡圓媽在樓下喊人,讓苟小河下來吃飯。
小姨讓胡圓媽隨便炒了兩個菜,天熱,沒什麼胃口,她吃了幾筷子就去村委會辦事兒,讓苟小河在胡圓家等她。
胡圓跟苟小河一起吃,沒嚼兩口菜反應過來了,瞪著苟小河說:「不對啊,你用他照片當頭像幹嘛?」
「還當壁紙。」他把苟小河手機戳亮。
「幹嘛。」苟小河喝著飲料,從杯口上方看他,「不用他用你啊?」
「用我也比用他強啊!」胡圓簡直不明白苟小河的腦迴路,「你不記得他小時候都怎麼欺負你了?」
苟小河搖頭:「不記得。」
何止是不記得,在苟小河的概念里,邊橋就沒有不好的時候。
他也從沒覺得邊橋欺負過他,邊橋只是脾氣不好,對誰都那樣。
「跟你說不明白。」胡圓擺擺手,靠進椅子裡放棄跟苟小河交談,「我看你就是從小讓他給欺負完蛋了,變態了都。」
說完他又狐疑地盯著苟小河:「你不會是同性戀吧?正常人誰能喜歡邊橋啊。」
「滾蛋。」苟小河笑著踢他,「你才同性戀。」
小姨從村委回來後,他們沒在老家多待,趁著天色還亮,得趕緊回去。
苟小河隔著車窗跟胡圓擺擺手,感覺又回到了剛跟小姨離開村子的那天,只是這回心裡踏實多了,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邊橋。
其實他很想問問小姨,為什麼當初會把邊橋帶回老家,為什麼邊橋跟她和姨父看起來都不親近。
但這問題總覺得有些傷人。既然小姨從不主動提她與邊橋的關係,苟小河也忍住沒問,撐著暈車的勁兒昏昏沉沉睡了一路。
車子終於開回別墅,已經過了零點了。
苟小河一天沒見邊橋,想得不行。但是看他房間的燈已經滅了,他在樓梯口晃悠半天,還是沒進去。
小姨直接回了二樓另一側的主臥,讓苟小河也早點休息。苟小河答應一聲,回他自己那個許久不用的房間找衣服,快速洗了個澡,暈頭脹腦地往床上一砸。
太累了。
他連燈都沒勁兒抬手關,意識飄飄蕩蕩,正要睡著的時候,房門突然「咚」一聲被推開。
苟小河半個腦子都昏潰了,冷不丁被這動靜一嚇,心臟直接竄到喉嚨口,炸得他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愣愣地扭頭朝門口望,邊橋穿著睡衣靠在門邊,冷著臉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電腦好卡!打一句話緩衝八百年
第9章
一看是邊橋,苟小河瞬間就鬆弛下來。
「嚇死我了……」他吁口氣,把臉貼回床上,迷瞪著眼,「怎麼起來了?我看你屋裡燈都滅了,以為你睡了呢。」
邊橋沒說話,看了苟小河一會兒才問:「你去哪了。」
「回老家了,姥姥三七,小姨帶我去給她燒紙。」苟小河說。
念念叨叨地說了這一天的經過,苟小河感覺腦仁都在腦殼裡轉圈。
他現在只要閉上嘴,眼前一黑就能睡過去。
但是邊橋問完這句並沒走,也不說話,還是在門口看著他。
「我好睏,一動都不能動了。」苟小河兩手一攤,歪著臉往床單里埋,想躲避刺眼的燈光,「幫我把燈關一下。」
昏昏沉沉地等了幾秒,他預想中的黑暗沒能降臨,倒是傳來了遙遙的關門聲。
「砰」的一聲,還挺響。
苟小河猛地抬起脖子,才發現門口早沒人了,走廊和他房間的燈還大亮著。
他張張嘴反應幾秒,下床關燈。
邊橋回到房間,投影儀還在低聲放著電影,狗小盒臥在小陽台的地毯上,睡得張牙舞爪。
他踢開床邊的拖鞋上床,把電影音量調大,剛摁兩格,苟小河推開門進來了。
進門一句話沒有,他往床上一撲,借著投影的光去抱邊橋。
「幹嘛你?」邊橋被他這冷不丁的一出嚇一跳,橫著胳膊往外擋,「滾。」
「邊橋。」苟小河不滾,摟住邊橋的腰往他肚子上埋,「你剛是不是去喊我來你屋裡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