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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晃著兩排穿著性感的女生,整個酒吧樓上樓下喧鬧一片,舞曲與此起彼伏的口哨尖叫炸得腦殼疼。
「不好看嗎!」許一喬正踩在沙發上跟著節奏晃蕩,也得俯身湊到苟小河耳邊喊話。
他們要了個卡座,但除了苟小河和葛南京,基本都沒老老實實坐在沙發里。
見苟小河搖搖頭,周圍的幾個學長都笑了。
「年少不知長腿香啊!」不知誰還調侃了句。
「沒事——兒!」許一喬的兒化音都喊破音了,順手往苟小河面前推個杯子,「不愛看美女等會兒還有美男!你喝飲料吧!」
苟小河還在二十七中的時候,跟江潮他們也去過酒吧,去了一次就沒什麼興趣。
他喝不了酒,邊橋也不喜歡那種烏煙瘴氣的氛圍,還不如在別墅打遊戲舒服。
「這是飲料嗎?」反正來都來了,他捏著杯子聞聞,問葛南京。
「甜的。」葛南京一直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吃小吃,點了點頭。
苟小河抿一口,確實挺甜,有股桃子香。
這一堆人里誰也不知道苟小河是個什麼量,過來的路上許一喬倒是隨口問過他能不能喝,苟小河說能喝一丁點酒精飲料。
沒人在旁邊盯著,他就真拿這杯桃子酒當飲料喝,跟葛南京窩在卡座里剝開心果吃。
一杯酒抿到底,苟小河腦仁兒開始發脹,感覺舌頭也木起來了。
「你怎麼,」他偏頭看著葛南京,「越坐越歪。」
「我沒歪,」葛南京糾正他,「你歪了。」
苟小河「啊」一聲,用手背在臉上試試,倒在沙發里躺著,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宣布,「我好像喝多了。」
他喝多不鬧,就是困,光困也沒什麼,還老想說話。
葛南京就吃著東西聽他說,時不時應一聲。
第二十八次聽見「邊橋」這個名字,他想想,問苟小河:「我說你喝多了,幫你喊他過來?」
「能嗎?」苟小河怔著臉想想,在沙發上翻個身,面朝靠背蜷起來,「他現在不理我了,喜歡崔子秋。」
許一喬從廁所回來,被苟小河的造型嚇一跳。
「怎麼還睡上了?」他撐著沙發背,彎腰撥撥苟小河的臉,「喝多少啊這是?」
葛南京正用苟小河的手機給邊橋發消息,發得很直白,直接對著苟小河「咔」地拍了張照片,再把酒吧名字發過去。
「一杯。」發完後他豎起一根手指頭,認真捏個高度,「還剩這麼多。」
邊橋是在二十七分鐘之後出現的。
葛南京看看時間,幫苟小河記下這個數字。
他看時間,邊橋看著苟小河,臉色只能用難看來形容。
「哎,起來了寶貝兒。」許一喬也認識邊橋,見他過來,就摟著苟小河的背撈他坐起來。
「寶貝。」葛南京在旁邊又剝一顆開心果塞嘴裡,輕聲重複一遍,木著臉打了個激靈。
邊橋嘴角一抿,跨進卡座擋開許一喬,直接攥著苟小河的胳膊把人扯起來。
隔開距離的意味太明顯了,許一喬皺皺眉,揣摩神色看他。
邊橋先把苟小河的手機揣好,讓他站直,才攥著他的手腕,扭臉跟許一喬對視。
「他不能喝酒,喝一點兒就吐。」邊橋說,「還會尿褲子。」
葛南京緩緩扭過頭,許一喬臉上肉眼可見的冒出一排問號。
邊橋沒再管他們,沉著嗓子撂下句「謝謝」,大步將苟小河拽出去。
苟小河剛才迷迷瞪瞪睡了半覺,被許一喬扶起來時醒了,但還在出神。
踉踉蹌蹌被扯出酒吧,悶熱的夜風裹著夜市街獨有的喧鬧撲到臉上,他盯著邊橋的小半張側臉看一會兒,都快被扯出半條街了,才突然回魂一樣開口喊:「寶寶。」
邊橋腳步一頓,轉過臉死死盯了他兩秒,緊繃的嘴角動了動:「閉上你的嘴。」
苟小河腦仁「嗡」的一聲,從心底炸開一腔熱流,以讓肢體發麻的速度裹遍全身。
「寶寶,邊橋,」他根本不管邊橋說了什麼,自顧自一遍遍地喊,「邊橋。」
被抓住的手腕掙不開,邊橋的力氣太大了,每聽他喊一聲就加一分力氣,擰得苟小河掌心都感覺到缺血。
他就用另一隻手往邊橋胳膊上摸,順著胳膊攀上邊橋的肩膀,摟他的脖子,站都站不穩,還昏頭脹腦地想往邊橋背上掛。
「你背我一下,寶寶。」他也不管還在街上、還在被邊橋扯著走路,只中了邪一樣反覆嘗試。
胳膊又被狠狠扥了一下,苟小河身子一崴,趔趄幾步才重新跟上邊橋的腳步。
邊橋原本打算把苟小河帶出這條街,到路口能打車的地方,直接把他塞車裡扔回學校。
而在聽見苟小河口齒模糊地要求「你背我一下」後,某種兇狠的情緒陡然衝破層層的壓抑,將他極力維持的理智攪得稀碎。
苟小河是如何被邊橋扯出的酒吧,就如何被他扯進酒店。
在前台開個房間的功夫,苟小河跟終於摸到機會了一樣,又去摟他的肩膀,還想把臉往邊橋頸窩裡埋。
前台服務員見怪不怪地遞過房卡,看著倆人進了電梯,微微一撇嘴。
苟小河的腦子裡現在已經沒有其他存在了,也不管電梯裡還有監控,感覺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很安心,就摟著邊橋不撒手,從嘴角到側臉都黏在邊橋頸側,就這麼在他身上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