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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體校的論壇又迎來了一波新生,論壇又被衝擊了一次,好幾個帖子頂上來,全都是詢問秋蟬的聯繫方式的。
白曉跟在秋蟬旁邊,又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靠臉殺四方】,什麼叫【臉在江山在】。
而秋蟬本人卻極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一路上一直躲在白曉後面,但是也擋不住別人走過來直接把東西往他們倆身上扔,他們倆走到休息室的時候,還看見休息室的桌子上也擺了一堆零食飲料,甚至還有一大束手捧花,也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但是都點名說要給秋蟬。
這個休息室是專門提供給他們舞蹈系的學生的,放眼望去都是熟悉的面孔,每個人都穿著演出服,但是其他人的演出服都不如秋蟬的精緻,只是普通的表演服,秋蟬進來的時候,還看見裡面的人笑鬧著打成一團。
秋蟬一進門,就聽見有人說:「秋蟬,過來一起吃點東西,今天錢易請客。」
秋蟬側眸看過去,就看見錢易坐在人堆兒里,正在和幾個男生說話,見秋蟬進來了,錢易淡淡的掃了秋蟬一眼,竟然沒有開口反對。
要知道,以前錢易一見到秋蟬就耍冷臉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錢易格外消停。
秋蟬倒是拒絕了:「不了,我怕一會兒登台不舒服。」
秋蟬上台以前習慣性禁食,為了保持身材是一方面,主要也是怕吃多了跳不起來,或者臨時鬧肚子,那就丟臉了。
別人也沒再勸,其餘人笑鬧著的時候,秋蟬拉著白曉坐下後,從休息室里把自己的椅子拿出來了。
他們休息室里都有自己的椅子,每個椅子上都寫著自己的名字。
秋蟬有個習慣,在他準備登台表演以前,常常喜歡做倒立,但不是靠著牆的倒立,而是自己雙手撐著椅子,在椅子上倒立起來,保持平衡。
他只要一做這個動作,血液倒灌進頭腦,緊張的情緒就會緩和很多。
白曉也知道秋蟬的這個習慣,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隨意跟秋蟬找個角落一坐下,自己靠著牆玩手機,順便看一眼旁邊——秋蟬已經把椅子靠在了旁邊牆壁上,兩手摁在椅子座位上,準備倒立起來了。
白曉剛坐下,正好有同學給他遞了瓶牛奶,白曉可沒有賽前禁食的習慣,他嘴饞,坐在地上擰開蓋子就開始喝,秋蟬則立在椅子上開始倒立。
白曉喝過牛奶後隨手把牛奶放到了一邊去,順便掃了一眼秋蟬,但當天的視線從秋蟬身上收回來時,卻不經意間撞上了對面的錢易。
錢易也在看秋蟬。
白曉與錢易互相對上視線後,倆人都在心底里默念了一聲「晦氣」,然後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
一般舞蹈生在上台之前都會習慣性的壓腿、熱身,整個休息室里不少人直接雙腿劈叉坐地上,或者兩個人疊在一起練舞、在休息室里不斷大跳,所以他們倆的組合也並不多引人注目。
唯有錢易,一次又一次的掃向正在倒立的秋蟬,眼底里閃著莫名的光澤。
——
他們在休息室里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期間秋蟬已經將渾身骨頭都活動開了,但正是關鍵時刻,白曉突然捂著肚子、滿腦袋冷汗的倒在了地上。
秋蟬當時人本來在椅子上倒立呢,看見白曉不行了,匆忙翻身下來扶白曉,白曉臉都憋紅了,卻還是硬咬著牙說:「我就是喝多了牛奶,沒事,馬上要表演了,我能撐下來。」
秋蟬就幫白曉捂了一會兒肚子,還幫白曉在飲水機那裡接了熱水,但是全套折騰下來,白曉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最開始只是漲紅,現在卻已經發青了,靠在角落牆壁上一坐,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氣若遊絲的勁兒,秋蟬看的急,要把白曉送到醫務室,但白曉惦記一會兒登台表演,死活不肯去,說自己可以。
正在秋蟬束手無策的時候,休息室外突然有人大跨步走進來,直奔著他們倆而來。
秋蟬一抬頭,發現是神色不虞的秦延,秦延走進來後直奔地上的白曉,他連一句「怎麼回事」都不問,伸手摸了一把白曉的額頭和肚子,直接就抬手把白曉扛起來了。
期間白曉還問他:「你怎麼來了?」
「你五分鐘沒有回我消息了。」秦延回道。
秋蟬當時就在旁邊聽著,一時間格外佩服。
別人談戀愛都是心理戰,你勾我躲,你拉我扯,秦延談戀愛是生理戰,超過五分鐘人直接就過來了。
怪不得能讓海王收心——你不收心我就殺到你面前來,親自幫你收心。
物理收心,恐怖如斯。
在秦延直接把白曉帶走的時候,秋蟬本想跟著去,但表演時間已經臨近了,白曉也白著臉讓秋蟬不用送。
他們舞蹈系的班長已經匆忙聯繫他們老師,再叫一個其他班的學生來湊數了,幸好他們班級有很多人都會跳胡桃夾子,雖然沒有那麼優秀,但臨時替補也可以。
白曉死活不肯走,非說他可能坐一會兒就不疼了,秦延就餵他吃了藥,拿薄毯子裹住了白曉,抱著白曉一個人坐著。
秦延抱著白曉坐著的時候,秋蟬在旁邊已經心慌到手腳冰涼了,他本來就容易緊張,現在白曉一出事,他更緊張了,眼看著上台時間將近了,秋蟬順勢就站在了凳子旁邊,準備再來一次倒立,緩和一下心情。
但是當秋蟬準備翻上凳子的時候,旁邊的秦延突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