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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媽媽養他的時候,再難媽媽都走下來了,到現在,他也應該背負起媽媽。
「好。」秋蟬艱難的擠出來一個字後,又努力的調轉話題問:「媽媽手裡還缺錢嗎,我一會兒再給你打點吧,你的病情有好一點嗎?」
秋母猶豫了一瞬,小聲說:「我,我最近想去一趟國外,據說國外有個先進儀器可以治我的病,但是要一百多萬,秋家人不肯給我這個錢,你那裡有嗎?」
秋蟬當場說:「有!燕家人給我的,燕家人對我可好了,媽媽你別捨不得錢,有任何事情你直接叫我就行。」
秋蟬當場就給媽媽轉了帳。
電話那頭的秋母笑得愈發開心,一口氣誇了秋蟬好多次,反覆叮囑秋蟬一定要聽燕家人的話,聽秋家人的話,當個好寶寶,才能活得好。
等秋蟬掛掉秋母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秋蟬盯著黑下屏幕的手機,只覺得一陣頭疼。
他答應媽媽的時候熱血上頭,根本沒來得及想那麼多,答應了之後才想起來,他到底怎麼說服燕聽山?
就燕聽山那個脾氣,是會被別人左右的人嗎?
秋蟬越想越疲憊,最終在床上躺了半天,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秋蟬迷迷瞪瞪的爬起來去學校,他本以為今天還能看見燕臨淵,但他起來的時候,燕家人都走了。
管家當時捧著早餐和秋蟬說:「燕總臨時有個跨國會議,人已經走了,三天後回來,帶您回一趟老宅,見一見老燕總。」
秋蟬記起來這回事兒了,之前燕聽山和他提過的。
「好的。」秋蟬揉了揉困頓的眼,又問:「燕臨淵呢?」
「三少說是要去找朋友玩,這幾天都不在家,在學校那邊也請假了。」管家有點遺憾的說:「所以,最近秋少爺只能一個人去上學,在家裡也沒人陪著了,好像有點孤單。」
秋蟬只覺得快樂來的太突然。
他一下子從禍國妖妃潘秋蟬的劇本中掙脫出來了,感覺自己又變成了一個純粹愉快的大學生了。
「我記起來啦。」秋蟬說:「燕臨淵昨晚確實說有事兒來著,咳,不孤單不孤單,走吧,我們去上學。」
——
學校這段時間也忙,秋蟬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放眼望去,全都是來報導的學生,一個比一個生機勃勃。
秋蟬到練舞室的時候,還頗為難得的發現白曉早都到了,已經換好了練功服,正一臉嚴肅的做劈叉運動。
秋蟬訝然的湊過去,順便往下看,問道:「你今天來這麼早?」
屁股不痛了嗎?
「痛。」白曉一接受到秋蟬的眼神,就知道秋蟬在想什麼,他咬著牙,擲地有聲的說:「但就算痛,我也要努力向上,拼搏進取!」
秋蟬默默地望了白曉一眼,說:「咱倆是十多年的生死兄弟,你跟我說一句實話。」
白曉委委屈屈的撇了撇嘴,說:「昨天晚上秦延摸我屁股說我屁股不翹。」
好樣的,這才符合你戀愛腦的人設。
秋蟬點頭,起身,去了練舞室。
沒有了燕聽山與燕臨淵,秋蟬的生活就變成了兩點一線,格外簡單,日子過的飛快,很快就迎來了周四,迎新晚會。
關於體校舞院的芭蕾舞表演名單這方面,雖然早早就定下了秋蟬,但秋蟬還是擔心會被他的之前的事情影響,但幸好,並沒有。
他們舞院的老師格外堅定的和他說:「你就是最好的人選,沒有人比你更合適,秋蟬,任何污衊都不能掩蓋掉你在舞台上的光輝。」
秋蟬被感動的當晚加練了兩個小時。
——
周四那天,整個學校都洋溢在一片熱鬧之中。
迎新晚會從下午兩點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多才散場,期間還有放煙花、走方陣、各種院系的人都上去表演。
舞蹈系的表演每年都會放到最後一個。
他們的迎新晚會最開始是在操場舉辦的,等走完方陣之後,就會去體育館,體育館大到出奇,特別是體育館裡的表演台,是一個三百六十五度都展露在外的舞台,當四周都暗下來的時候,只有舞台上會有那麼一點光。
每一年舞蹈系的表演都是重量級的炸彈,有很多業內人士都會來看,甚至體校舞院的表演還會被稱之為史上最平價的頂尖芭蕾表演——只要能混進學院裡就能看到一群國內最有發展、最有前途、處於身體巔峰狀態的青少年們帶來最好的視覺盛宴。
因為是第二幕雙人舞的參與者之一,所以秋蟬從下午兩點鐘開始就不喝水不吃東西,早早地換好了表演服,等在了體育館的後台休息室里。
表演服是純白色的,緊繃的裹著秋蟬的每一寸肌膚骨骼,細薄的腰身上被系了一個長長的拖地柔軟纏絲帶,直接拖在地上,他的頭髮被精心的打理過,臉上也上了舞台妝。
一般情況下,舞台妝都是十分誇張的,在臉上一塗,把人塗的慘白又濃烈,放眼望去覺得所有人都長了同一張臉,但秋蟬偏偏不一樣。
再美的妝都壓不住他的臉,他畫上那些濃妝,就像是為午夜玫瑰勾上了一層金邊,美到如夢似幻,只會襯得他越發出眾。
秋蟬頂著這一臉妝容、穿著表演服從體育館的門口走到後台休息室,不過就是十幾分鐘的距離,起碼遇見了三十多個人偷拍他,還被送了七次零食和花以及小紙條,小紙條上還都寫著聯繫方式,更有甚者,直接塞了一片小作文來,通篇都在描述自己對秋蟬的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