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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臨淵在旁邊看的眼疼,胸口醋海翻騰、轉頭就走。
他現在、立刻、馬上要把聯姻的事情攪黃!
——
「三弟,好久不見。」正在秋蟬與燕聽山與客人喝酒的時候,秋蟬的身後響起了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哥哥都快認不出來你了。」
秋蟬脊背一僵,挽著燕聽山的手臂,緩緩轉過身來。
聚光燈下又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那是個二十來歲左右的年輕人,模樣周正,眉目中帶著幾絲囂張戾氣,正是秋蟬的二哥秋葉。
秋蟬一看到秋葉,就想起來當初的事情。
秋蟬的母親當初是秋蟬父親的秘書,秋父誤導秋母,讓秋母以為秋父離了婚,所以跟秋父在一起了,結果意外懷孕之後,秋母要談結婚,秋父才說自己根本沒離婚,不可能娶秋母,還讓秋母把孩子打了。
秋母當時悲痛欲絕,但捨不得已經有了胎心的秋蟬,就將秋蟬生下來了,但是秋父卻因此翻臉,再也不曾來見秋母,自然也不認秋蟬。
秋母生病之後,缺錢治病,實在是養不起秋蟬了,就帶著秋蟬上秋家,希望秋家能夠看在秋蟬是秋家血脈的份上把秋蟬收下,但秋家人根本不把他們當人看,秋蟬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秋葉拿著玩具槍,跑過來把子彈往他臉上打,把他們趕出家門的事情。
再後來,秋家要聯姻,才找上了秋蟬,為了讓秋蟬答應嫁人,還許諾事成之後會給秋蟬一部分股份。
但是秋蟬知道,秋家人根本就是把他當成一個利用過後就能丟掉的棄子,股份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給,都是在空口給他畫大餅,秋葉更是瞧不起他,既要利用他,又不把他當人看,處處都要貶低他。
「好久不見——二哥。」秋蟬抱緊了燕聽山的手臂,把自己整個人都貼向到了燕聽山的身側,以此來汲取安全感。
雖然燕聽山這個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此時秋蟬站在燕聽山旁邊,確實有一種背靠大山的感覺,連面對秋葉時都不怎麼害怕了。
「小蟬許久不見,變化很大啊。」秋葉皮笑肉不笑的盯著秋蟬看,順便又掃了一眼旁邊的燕聽山,在看到燕聽山是站著的時候,秋葉忍不住刺了一句:「之前聯姻的時候,聽說燕總腿腳不好,我現在看也挺不錯的啊,難道是燕家故意和我們說假話嗎?」
秋葉的話音落下時,秋蟬感覺到他挽著的燕聽山的手臂驟然繃緊。
秋蟬的心開始「怦怦」加速,撞得胸口發麻。
他雖然跟燕聽山到現在也只短暫的相處過一段時間,但是也能夠感受到燕聽山的脾氣秉性,霸道,說一不二,在燕家沒有人敢忤逆他,爭強好勝,雖然是殘廢,但還每天都在鍛鍊,來參加宴會還要特意穿義肢站起來。
燕聽山桀驁自負,不可觸碰,平日裡的沉穩只是他的偽裝,他拿著佛珠捻,見人三分禮,但不代表他真是這麼個好脾氣的人,秋葉現在正踩在燕聽山的禁區蹦躂,還渾然不知呢。
「秋二少說笑了。」燕聽山側過頭來,平淡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溫和的笑容,靜靜地看著秋葉,輕聲說道:「我穿戴了義肢而已。」
秋葉的目光毫不避諱、直白的在燕聽山的腿上掃過,在看到西裝褲下的義肢痕跡的時候長長的「噢」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燕總糊弄我們呢。」
燕聽山臉上笑容沒變,指尖緩緩地撥過佛珠,一個字都沒回。
秋蟬打了個圓場,說:「老公,我和我二哥說兩句話,一會兒過去找你。」
燕聽山微微頜首後,秋蟬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往旁邊走了幾步,坐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休息區座位上。
秋葉大咧咧的坐在秋蟬的對面,抱著胸口,冷眼把秋蟬上下打量了個遍,譏笑著說:「幾天不見,山雞變鳳凰了,秋蟬,看不出來,你在燕家過得還真挺好啊,那燕聽山還真以為你是秋家嫡子呢。」
秋蟬抿著唇,努力挺直腰杆,學著燕臨淵的樣子,努力做出來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說道:「秋葉,在這裡不要拆我的台,我在燕家沒地位的話,秋家也不會好過。」
秋葉的臉上閃過幾分毫不作偽的驚訝,隨即有點惱火的抬高下頜道:「跟了燕聽山幾天,還真是不一樣了,你以為秋家沒你不行嗎?秋蟬,你信不信我現在斷了你們的錢,讓你媽跟你走投無路,上街要飯。」
秋蟬手心都滲出汗來了,也咬著牙抬高下頜:「斷吧,你們斷了我就走,到時候你們也別想聯姻。」
秋葉惱怒的暴喝了一聲「你還蹬鼻子上臉了」,然後抬手就去扯秋蟬的衣襟。
秋蟬以前就知道秋葉是個火爆脾氣,但沒想到秋葉居然敢在這種環境下動手,受驚之餘,他硬撐著沒躲,而是昂起臉來說:「打吧,你今天打了我,以後就別想知道燕聽山的底價。」
秋葉舉起來的拳頭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他一張臉憋了半響,到最後怒極反笑:「行啊,秋蟬,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
以前秋蟬每次來秋家都是一副軟弱可欺的樣子,讓所有人以為這是一隻兔子,誰能想到,這兔子也會咬人。
秋蟬拍開秋葉的手,臉上面無表情,心裡其實怕的發慌。
他以前沒少挨秋葉的揍,但那時候沒人給他出頭,他們還要靠秋家才能生活,他就一直忍著,忍到現在,秋蟬才能夠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