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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燕聽山說:「放心,在燕市,燕家還算有幾分人脈,你哥哥被打的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秋蟬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表現的難過一點,畢竟自己的哥哥被打了,但實際上他一想到秋葉被打,他就有點忍不住想笑,所以他憋了半天,也只擠出來一個「嗯」字。
燕聽山抬眸從玻璃里看了一眼秋蟬的臉,只看見了一片不正常的緋紅,看的燕聽山手癢,他的手指摩擦過輪椅的扶手,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毫不掩蓋的從秋蟬的身上掃過。
第一眼看見秋蟬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可是現在越看越覺得有點可愛,紅透了的耳垂可愛,揪著褲子的手可愛,時不時偷看他的眼神也可愛。
恰在此時,電梯「叮咚」一聲響,到一樓了。
門外早就有司機、助理等著,電梯門一開,司機就進來推著燕聽山的輪椅往古堡的偏門方向走,助力則帶著秋蟬從正門方向走。
燕聽山顯然是為了避開外面那群人,他不喜歡被太多人圍觀他坐輪椅的樣子。
秋蟬跟助理從正門方向走出,途徑停車場,那邊的人已經都散了,管家正擦著臉上的汗,秋蟬與助理上車的時候,助理還和秋蟬說了一下秋葉被打的原因。
「據說是跟人撞車了。」助理一邊開車,一邊和坐在後排的秋蟬解釋道:「對方脾氣暴躁,下來就把秋葉給打了,但是秋葉這邊是酒駕,所以不太好處理,暫時沒報警,只是由路人打了120,把秋葉送到了醫院裡,打秋葉的人也在醫院,不過我們更傾向於私了,不然如果對方報警的話,秋葉恐怕要進拘留所。」
秋蟬聽不太懂,乾脆都交給對方處理了:「你安排吧。」
反正燕聽山的人一定比他經驗豐富,知道該怎麼辦。
秋蟬到醫院的時候已是夜色深深了,秋葉還在手術室呢,他繳費簽字之後,助理又聯繫了私人醫院,準備等秋葉手術結束之後就把人轉到條件比較好的私人醫院裡去。
秋葉手術出來之後秋蟬還看了一眼,秋葉人昏迷著,但腦袋被砸的開了血花,被一條白的刺眼的紗布包著,紗布下洇透著血色,兩條腿更是被包的一點縫隙都露不出來,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慘不忍睹。
竟然被打的這麼慘。
秋蟬心想,秋葉以前在秋市的時候也是個呼朋喚友的富二代,不管是在讀書的時候還是現在大三去秋家公司工作,一直都是他欺負別人,把別人打的頭破血流被迫退學的事兒常有,但秋葉挨打,在秋蟬的印象里,可還是第一次。
秋葉出來的時候人還昏迷著呢,助理直接安排車把秋葉轉院,剩下的事情秋蟬就都不管了,都由助理來安排。
秋蟬也沒那麼好心去為秋葉守夜,助理安排完了人,秋蟬直接就跟著助理的車回了燕家別墅了。
燕家別墅里燈火通明,燕臨淵在一樓的器材室做體能訓練,但管家跟燕聽山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秋蟬回來的時候,燕臨淵正穿著被汗浸透了的黑色背心,額頭上的汗順著太陽穴流到了稜角分明的下頜線上,他抬頭望過來的瞬間,汗珠從脖頸間滾落,淹沒到了黑色背心裡。
見到秋蟬回來,燕臨淵給了秋蟬一個「上二樓」的眼神,然後直接往二樓走,秋蟬拎著手裡的背包,也跟著燕臨淵往二樓走。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別墅里根本沒有保姆,只有他們兩個人,兩人的腳步疊加踩在台階上,讓燕臨淵覺得格外好聽。
要是燕家這群礙事兒的人都不存在就好了。
他們上了二樓、燕臨淵把秋蟬拉進了自己的房裡,然後背對著秋蟬脫下自己身上的背心,一邊脫一邊問:「今天燕聽山公開了和你結婚的消息,你是什麼想法。」
不知為何,燕臨淵這話透著一股子酸溜溜的勁兒。
秋蟬的腦海中立刻閃過了【豪門陰謀聯姻詭計】等等念頭,然後又想起了燕聽山今天抓他手的事兒,秋蟬當場擲地有聲的回了一句:「我根本不會嫁給他,三少一定要加把勁兒,解除我們倆的婚約。」
秋蟬的態度與表情都極大的取悅了燕臨淵,當時燕臨淵正脫下背心來,隨手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扔,語氣散漫的說:「知道你急,我已經在安排了。」
說話間,燕臨淵莫名其妙的往秋蟬面前逼近了兩步,而且正把自己的鎖骨對著秋蟬。
秋蟬不想看都不行,因為燕臨淵的胸膛就在他面前懸著,十八、九歲的少年郎渾身的肌肉都透著一股子生機蓬勃的勁兒,但是鎖骨處卻有一道頗為顯眼的傷口,像是被什麼劃破的,還在滲血,秋蟬一眼就看到了,頓時微微瞪大了眼。
三少竟然受傷了!
又到我刷好感的時候了!
「你這裡傷了。」秋蟬見燕臨淵一副完全沒發現自己傷了的樣子,就說了一嘴:「怎麼弄的啊?」
「不記得了。」燕臨淵見秋蟬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傷口看,不由得滿意的向後退了半步,頓了頓,燕臨淵又補了一句:「大概是今天鍛鍊的時候傷到的吧。」
燕臨淵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還抬眸掃了一眼秋蟬。
秋蟬果然已經急起來了,他直接開始找醫藥箱:「我給你處理一下吧。」
燕臨淵轉身,好整以暇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一邊坐下一邊說:「小傷,根本不用處理,醫藥箱在我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