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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二樓,臥室陽台連著隔壁的陽台,兩個陽台並不遠,也就半米多的距離,秋蟬一個越跳就過去了,只是落地時濕濕的拖鞋踩到了對面陽台的瓷磚,一腳踩滑,他「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誰?」臥室裡面驟然傳來一聲冷喝。
與此同時,秋蟬房間的臥室門被打開了,秋蟬聽見木門撞到牆壁上時的碰撞聲,與趙挽樂的怒吼聲:「秋蟬,你敢勾引男人你不敢見我嗎?你給我滾出來!」
秋蟬被嚇的一個激靈,匆匆爬出了陽台。
正坐在桌旁抹藥的燕臨淵擰眉側頭,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窗外是夜幕深深、繁星點點,薄薄的月色落在陽台上,黑曜石瓷磚上映著臥室的白色調燈影,這本是他看慣了的景色,今日卻格外不同。
他的陽台上多了個人。
來人頭頂上蓋了一個軟而糯的粉色大毛巾,幾乎蓋住了大半張臉和肩膀,只露出一點小巧的下頜,身上就穿了一身白色浴袍,因為跳躍奔跑而扯出了一條縫隙,裡面是如玉色一般的胸膛,一點粉若枝上梅,再往下是一雙跪在地上的腿,纖細的腳骨蜷在地上,黑磚以上一片脆生生的白,將燕臨淵的眼角膜燙的一縮。
只看到這雙腿,他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因為當初舞院曾將這雙腿放上過大屏幕,當了半年的宣傳簡章。
他的喉頭上下一滾,莫名的想起了學校里的男生們有次討論起秋蟬時所說的話。
【燕舞的那隻小天鵝。】
【那腿,能夾死我。】
【這誰能頂得住啊?】
【他長了一張很會哭的臉哎。】
手指無意間摁到傷口,刺痛將燕臨淵驚醒,恰好此時,秋蟬動了。
沐浴在月光中的小天鵝抱著受傷的翅膀,在地上飛撲一般爬過來,驚恐的撲到了燕臨淵的腿上,在燕臨淵驟然僵住的瞬間,鑽到了燕臨淵所坐的椅子前、桌子下方的空位。
柔軟細膩的腳踝擦過小腿,燕臨淵喉頭一滾,驟然挺直脊背,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從喉頭吼出一句:「滾出來!」
桌下的小天鵝被嚇的直往後縮,完全不知道自己露出了大片風光,他猶豫了半響,小心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輕輕地戳了戳燕臨淵的大腿。
燕臨淵是警校的學生,常年鍛鍊,一身肌肉緊繃鼓脹,身上帶著獨屬於少年與成年男人之間的荷爾蒙氣息,更襯得小天鵝柔弱的像是一根羽毛。
「好弟弟。」燕臨淵看見他探出一張脆生生的臉,粉嫩的唇瓣抿起,一雙上挑的桃花眼裡藏著淚光,用發顫的聲音祈求他:「讓嫂嫂藏一藏,求求你了。」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漂亮笨蛋在荒島被迫修羅場》
陳小西是個十八線小明星,臉美的發光,但腦子不太聰明,因為被救過之後就喜歡上了頂流賀鄞,追著賀鄞跑了一年多,受盡了粉絲嘲諷。
他還特意跟賀鄞進了同一個劇組,結果海上取景時發生意外,一群人流落荒島,陳小西也死在了島上。
重生以後,陳小西看見對他愛理不理的賀鄞,死心了,再也不往賀鄞旁邊湊了。
別人都為賀鄞高興,只有賀鄞擰起了眉頭。
這又是什麼欲擒故縱的玩法?
——
流落荒島的三天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陳小西決定緊抱另一個頂流,陸知山的大腿,保證到了荒島以後自己能活下去。
陸知山點菸他遞火,陸知山喝水他擰瓶,陸知山拍個戲,他在下面嗷嗷叫:「哥哥好帥,我願意為哥哥生猴子!」
眼看著陸知山看他的目光越來越多,陳小西做夢都要笑出聲來了。
嘿嘿,我死不了啦。
第2章
秋蟬戳到燕臨淵小腿的時候,明顯感覺到燕臨淵整個人都繃緊了,像是驟然拉緊的琴弦,渾身的骨頭都不自然的擰動,就連椅子都冒出了嘎吱的一聲響。
他以為燕臨淵在生氣、要把他丟出去,所以他立刻縮回了手指頭,抱住自己的小腿,順便把腦袋埋在自己的膝蓋上、將脊背往角落裡努力的擠,試圖把自己擠進最裡面,這樣燕臨淵就沒辦法把他拖拽出來了——大概吧?
當他把自己擠到根本無法再擠的時候,秋蟬才聽見燕臨淵開口。
「躲到我這裡做什麼。」燕臨淵的聲音比今天傍晚時更沉了些,少了幾分戲謔,多了幾分冷冽,隱隱似乎還有些被觸犯的慍怒。
秋蟬吸了吸鼻子,躲在桌子底下嗡聲嗡氣的說:「趙挽樂來了。」
燕臨淵的目光費力的從桌角下露出來的那雙腿上挪開,想了近十秒才記起來這個人是誰,想起來趙挽樂的身份的時候,他都氣笑了,操。
「趙挽樂是被包養的小三,你是要被正娶的少爺,就算是聯姻,我們家也敬著你,要打也該是你打到他,你怕什麼?」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燕臨淵莫名的有點發惱,他的膝蓋重重的撞上了書桌桌腿,聲線冷冽的說道:「出來。」
燕臨淵以前見過秋家人,雖然算不上聰明,但是一個比一個刁蠻心狠,怎麼這個秋蟬就能這麼笨。
被小三逼到跳陽台,他是從沒見過。
秋蟬眼睜睜看著燕臨淵的膝蓋撞到了他旁邊的桌壁上,耳邊「咚」的一聲響,把他嚇的當場抱住了燕臨淵小腿。
他以前每次和媽媽撒嬌的時候都會隨手抱著媽媽,媽媽就會消氣很多,次數一多,他一害怕就會忍不住抱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