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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梨本來沒有看向燕臨淵的,但是因為秋蟬的第一反應是看燕臨淵,所以南梨也跟著看向了燕臨淵。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住了。
秋蟬當即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他飛快衝到燕臨淵旁邊,一把摁住了燕臨淵的胳膊,在燕臨淵的身邊擲地有聲的說:「這是在宴會上,你不要衝動。」
燕臨淵當時正從南梨的身上收回視線,輕飄飄的落到秋蟬的身上,問:「你說什麼?」
「南梨啊!你還裝傻,我說南梨!」秋蟬壓低了聲音,瞪大了眼睛,說:「上次你不是把人家給綁了嘛,這次你別想去綁。」
「噢,你說這個。」燕臨淵的腦袋轉的也不慢,他很快就意識到,秋蟬應該就是上次放跑南梨的那個人,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我不會去的。」燕臨淵伸手,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把手掌貼在秋蟬的腰上,輕輕地摸著秋蟬的腰,低聲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會去嗎?」
「為什麼?」秋蟬果真好奇起來了,眨著一雙含情眼,一臉「你快說呀」的表情。
燕臨淵的嘴角微微勾起,用下頜點了點秋蟬身後的方向。
秋蟬回過頭,就看見沈獨行嘴裡叼著一根煙,一點猩紅火光在他唇間明明滅滅的閃,他就那樣咬著煙,隔著人群與高腳杯,和走進來的南梨對視。
秋蟬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繞了兩圈,覺得他們倆之間的空氣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是又分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燕臨淵靠近秋蟬,一貫向下壓著、帶著少年叛逆期的桀驁與不屑的眼眸微微眯起來,難得的多了兩分少年氣,帶著點惡作劇的意思,捏著秋蟬的下巴,把秋蟬的視線固定在了沈獨行的身上。
「因為正主就在這,輪不上我。」燕臨淵說。
秋蟬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突然間明白了沈獨行和南梨對視的時候空氣中多了點什麼。
多了點霸道強致愛之逃跑嬌妻哪裡逃的味道。
想不到啊,宴會上的第一個修羅場竟是在這裡。
秋蟬身上那股子普法的勁兒又起來了,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兜,摸到了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報警。
「正好是酒店呢。」燕臨淵又在他耳邊補了一句:「地點挺合適的,昔日被玩弄感情的窮小子,現在已經成了宴會上的貴客,拋棄比肩的愛人逃走的芳心縱火犯,現在已經成了被宰的魚,嘖。命運的安排,可比我的繩子緊多了。」
秋蟬聽得愣了兩秒,然後抬頭問:「什麼東西?」
這劇本聽起來為何如此惡俗狗血又上頭?
「別被南梨騙啦。」眼看著沈獨行的臉色越來越沉,燕臨淵的臉上反倒湧起了幾分損友獨有的幸災樂禍,他壓在秋蟬的耳側,聲音很輕的說:「沈獨行被南梨騙的可慘了,連著一年多晚上都睡不著,幾乎家破人亡呢,他們倆的仇,可不是一句「前男友」就能解決的。」
秋蟬看了看沈獨行,又看了看南梨。
沈獨行還靠在牆邊沒動,南梨卻已經跟著秋枝走向了宴會上,神態自然,仿佛根本沒看見沈獨行一樣。
秋蟬腦袋宕機了一會兒,心想,這個時候白曉在就好了。
白曉一定能從他們倆的面部表情中分析出八百個細節來跟他分享,並且擲地有聲的告訴他到底是誰對不起誰。
秋蟬的念頭才剛轉到這裡,突然間聽見宴會上一片喧譁,他回頭一看,就看見秋定坡將李晚霞護在後面,一個貴婦人站在秋定坡的面前,指著秋定坡的鼻子開罵。
「秋定坡,你為了錢,是什麼噁心東西你都嚼的下去啊!」
「這個女人糾纏了你多久,你煩了她多久?現在為了一點利益,你都能把她帶出來了是嗎?」
「你們倆真是讓人作嘔!」
秋枝費力的拉扯著那個貴婦人的手臂,而秋葉陰沉著臉坐在一邊,秋蟬則是在看到那女人的一瞬間後背就跟著涼起來了。
那是秋夫人。
第28章
秋蟬緩了幾秒鐘, 才從那種手腳冰涼的感覺中回過神來,他訝異的看向一旁的秋葉,把李晚霞帶過來的這件事是秋葉一手籌劃的,他想知道為什麼中間會出現這種亂子。
而秋葉的反應卻比秋蟬還要慌亂, 他甚至有點臉色發白, 兩隻手緊緊地攥著輪椅手柄, 唇瓣幾乎都要咬破了。
秋蟬心裡咯噔一下。
而這個時候,宴會上的爭吵也到了白熱化。
秋定坡被秋夫人下了面子, 一張臉漲得通紅,咬著牙跟低聲說:「夠了, 別再胡鬧了,等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這個時候, 秋夫人還在罵李婉婷。
「要不是秋枝告訴我, 我還不知道你帶著這麼個賤貨在這裡開宴呢,秋定坡,你可真是出息了啊!現在就讓她陪你來參加宴會, 以後是不是要讓她當夫人啊!」
秋定坡被罵的抬不起頭來,分外丟人。
很顯然,秋葉和秋定坡偷偷帶李晚霞來參加宴會,被秋枝告了狀,秋枝帶著秋夫人一起跑來捉姦了,所以剛才秋枝進門來, 是先來確認李晚霞在不在的。
秋蟬意識到了事情超出了秋葉的掌控,所以快步走上前去,想要阻止這場混亂, 但是一直躲在秋定坡身後的李晚霞卻回過頭來, 近乎兇狠的瞪了秋蟬一眼。
秋蟬自然從李晚霞的目光中讀出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