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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言旁邊坐著的宋景探頭盯著他看,等到宋莊桐的目光掃了過來之後,他又立馬彈回去坐好,規規矩矩地把雙手放在膝蓋上。
門口傳來敲門聲,溫言起身道:「叫的外賣到了,正好起來把晚飯吃了。」
剛有溫言擋著還好,這下跟宋莊桐四目相對,宋景更緊張了,看都不敢多看宋莊桐一眼。
宋莊桐凝神坐在沙發上,任由緊繃的氣氛發展了一會兒後,他的愧疚感在宋景用指甲緊緊摳著膝蓋上的肉的時候到達了頂峰,宋莊桐清了一下喉嚨,說:「太渴了。」
宋景唰的一下扭頭看他,見宋莊桐鬆了緊擰的眉毛,宋景立馬蹦下沙發,屁顛屁顛跑去給宋莊桐倒水喝。
溫言看不慣他恃病而驕的樣子,提著外賣回了沙發邊後,伸腳踹了他兩下,說:「對你兒子好點。」
宋莊桐不爽地嘖了一聲:「什麼態度,我還是病號呢。」
溫言點了家清淡的餐廳,滿滿一桌菜不見什麼辣椒,清湯寡水的,味道卻是出奇地很不錯,濃香的湯里放足了料,熬出來的湯汁鮮美濃稠,平日裡不愛喝湯的宋莊桐也下肚兩碗,舒舒服服地吃飽後靠在沙發上小憩。
生病的日子倒也是不錯,被伺候著吃了飯之後,還有貼心的擦澡服務。
家裡的浴缸很大,宋莊桐沒正經洗過幾次,待在裡頭的時候全都是在幹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回老老實實坐在浴缸里讓溫言幫自己擦背,熟悉的白色牆壁帶來的記憶太多,旖旎心思自然也跟著往外冒。
溫言是對宋莊桐再熟悉不過的人,一丁點動靜都能輕易察覺,只是溫言有些震驚。
「宋莊桐!你瘋了?」
宋莊桐喉嚨發緊,覥著臉往溫言身上蹭。溫言嫌棄地想躲開,但又礙於這人病著,只得任由他靠著。
粗重喘息聲讓溫言耳根子發燙,他緊咬著牙,睫毛投在臉上的陰影在不停地顫抖著。宋莊桐盯得有些出神,下意識往前一湊,在溫言皺眉抿唇擠出來的蘋果肌上咬了一口。
下嘴不輕,疼得溫言立馬叫了一聲,惱怒地看著他。
「你自己洗,我不幫你洗了。」
宋莊桐也不害臊,從浴缸里站起來後,邁著大長腿嘩啦啦地帶著水從浴缸里跨出來。
「水髒了,我要淋浴。」
溫言替宋莊桐把臊都給害完了,整個人被熱氣熏得像只熟透的蝦,逃似的打開門準備跑出去的時候,有力的手臂突然橫過腰間,把他整個人攔腰抱起。
「餵你——」
病還沒好就胡作非為的人感到頭暈目眩,宋莊桐伸手扶了一下門,堪堪站穩後,溫言已經從他懷裡掙扎出來了。
「你老實點,你那頭能讓你這麼折騰嗎?」
被帶出來了一地的水,溫言衣服都濕了一大片,還得先弄浴巾把宋莊桐一身水擦乾,以免他再次受寒生病。
折騰了一圈之後把睡衣丟給他,這人還不老實,黏黏膩膩湊過來抱著自己的腰。
溫言扯開他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說:「別鬧了。」
宋莊桐蹭了蹭他的脖子,喉嚨里發出聽不清音節的聲音,聽著像撒嬌一樣。
溫言笑得肩膀發抖,用手在宋莊桐脖子後面捏了兩下之後,出聲道:「你這個病病的,怎麼變軟弱這麼多了?愛黏人又愛撒嬌,跟個小孩似的。」
宋莊桐:「?」
這話是完完全全打到宋莊桐七寸上了,他臉色微變,溫言還以為他要撒手,誰知道自己直接被大力拽倒在床上,然後一個滾燙的身軀便壓了上來。
致力於證明自己在生病的時候依舊強硬的宋莊桐開始自顧自耍起流氓,溫言見褲腰帶不保,忙道:「我亂說的,你今天不舒服,早點休息。」
宋莊桐毫不動容,說:「我今天休息一整天了。」
溫言拽住褲子,反抗道:「你不是動一下就頭痛嗎?」
誰知道宋莊桐不生病的時候拗不過,生病了也還是拗不過,溫言兩條又細又長的腿露了出來,在深色床單的襯托下白得晃眼,沒等宋莊桐上手,虛掩的房間門突然被宋景直接推開了。
端著一碗切得歪歪扭扭的香蕉的宋景僵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床上姿勢怪異的兩個人,眼睛一眨不眨。
宋莊桐倒是非常迅速地把被子扯過來蓋到溫言身上,他故作淡定,壓低了些聲音,問道:「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一下轉變了需要解釋的人,宋景捧著碗,結結巴巴道:「沒關,沒關門。」
「沒關門也要敲。」宋莊桐光著腳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宋景切的香蕉,拈起一塊吃下,「比今天上午切得好了,但是香蕉直接吃就行,用不著這麼精緻。」
宋景呆呆地哦了一聲,他探頭瞥了眼床上裝鴕鳥的溫言,舉著碗遞給宋莊桐:「溫爸爸吃。」
乖巧的樣子讓宋莊桐很是喜歡,他伸手揉了揉宋景的頭髮,語氣難得輕柔,說:「他不吃,你端回房間去自己吃,吃完趕緊睡覺,知道嗎?」
宋景用力點了點頭,把兒子忽悠走之後,宋莊桐反鎖了門,轉身回到床上。
溫言還在裝鴕鳥,宋莊桐伸手去扯被子,故意笑問道:「溫爸爸,不吃香蕉,給你吃點別的?」
溫言拽著被子的力氣更大了。
第82章 慈母敗兒
回了北京以後,溫言會定期做檢查。照顧病人是比自己生病還要麻煩的事情,好在宋莊桐身體素質比較好,恢復速度還算比較快,病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溫言叫上他一起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