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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這裡從來都沒過去。」
求和的姿態突然消失,他又恢復了那副強勢霸道的模樣。
看著宋莊桐快步上了駕駛座,后座的宋景已經降下車窗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溫言硬著頭皮上了副駕駛座。
讓溫言感到意外的是,宋莊桐熟練地把車開到了他常去的那家豬肚包雞店,距離花店比較遠,在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裡,但是味道很正宗,比以前在鎮裡常吃的那家還要醇香濃稠些。
也不知道宋莊桐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估摸著也是做足了功課,溫言都不敢細想自己已經暴露在他的注視下多少日日夜夜。
這會兒店裡生意很是不錯,等上菜都等了二十多分鐘,好在有宋景坐在兩人中間,話題都能圍繞著他展開,倒也不怎麼尷尬。
提及今天拿到的成績單上少得可憐的語文分數後,溫言有些震驚地看著宋景。
見他一副生氣但又不敢說重話的樣子,宋莊桐笑得肩膀都在抖,他掩唇輕咳了兩聲。溫言瞥了他一眼,涼涼道:「你沒有認真監督他學習吧?」
「我跟你又不一樣,我哪有那個耐心?」宋莊桐給他們倆一人舀了一勺雞肉,淡淡道,「看來這個家還是不能沒有溫媽媽。」
溫言:「……」
第67章 還有念頭
吃過飯後,天色也陰沉了起來,這段時間不是雪就是雨,夜晚溫度很低。
宋莊桐開車把溫言送回了家,到了溫言家樓下,他說:「宋景,去後備箱拿行李。」
溫言立馬扭頭警惕地看著他。
「我明天要去出差,而且宋景這麼久沒見你,在你這玩兩天,可以吧?」
宋莊桐商量的語氣讓溫言稍微舒服了一點,他看著乖巧懂事的宋景,心裡自然不忍拒絕,正好自己一個人住著也無趣,他淡淡道:「可以,你過段時間來接他吧。」
宋景作為小學生,寒假開始的時間比梁意早了半個多月,梁意見店裡多了個小男孩,有點生氣地拉著溫言問,怎麼雇了新的員工過來幫忙,而且還是童工。
溫言失笑,回答說:「他是我朋友的兒子。」
這個說辭似乎不太妥當,但溫言一時間也找不到新的身份給宋莊桐,索性就讓他勉強當下朋友。
年關將近,張裕因為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他忙裡偷閒,在一個周末的下午來溫言家找他一塊吃飯。
平日裡無人問津的家一下變得異常熱鬧,梁意和張裕一個比一個吵,而宋景則保持著安靜,坐在沙發角落裡,靜靜地看著他們聊天。
溫言在廚房準備火鍋的食材,張裕端著吃空的水果盤子進來,小聲問道:「那小孩是……」
溫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儘量讓自己語氣和神態都自然,道:「宋莊桐的兒子,這孩子跟我親。」
他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張裕可控制不了。
「什麼?!」張裕橫眉怒目的樣子看著有點滑稽,「他兒子怎麼送到你家裡來了?他知道你在這裡了?」
溫言手指纖細,冷色調的刀面襯得他手指蔥白似的,手上切菜的動作利落,說話語氣也是淡淡的。
「他早就知道了。」
「媽的,你怎麼不跟我說啊?」張裕怒道。
「你最近忙成這樣,沒必要拿他的事情煩你。」溫言軟語道。
張裕:「這不是他的事情,這是你的事情。」
溫言停下了切菜的動作,嘆氣道:「反正遲早也會被發現的,不是嗎?」
猶豫的表情落到張裕眼裡,他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對他還有念頭,是不是?」
這話讓溫言睫毛輕顫,呼吸都隨著緊張的心情屏住了。
不否認的態度讓張裕更是生氣,他猛地把盤子往池子裡一摔,冷聲道:「你有沒有搞錯啊?這宋莊桐比起周元柏還要惡劣,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能結婚能生孩子,你算什麼啊?躲了兩年都沒讓你想明白這事嗎?」
動靜之大,外頭兩個小孩紛紛側頭望來,溫言皺眉道:「你小點聲,生怕他們倆聽不見是嗎?」
張裕氣得胸膛都在劇烈起伏著,煩得在廚房裡轉了兩圈之後,他有些煩躁地看著溫言,神情緊繃。
從小到大溫言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雖體弱多病,看著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但心裡其實明鏡似的比誰都清楚,該討厭就是討厭,該喜歡就是喜歡。就像是為了彌補溫言身體脆弱多病,老天爺給了他一顆堅韌的心臟,讓他有能夠成熟獨自舔舐傷口的堅強,也能在看清失望後斷然離開。
怎麼這回碰著宋莊桐的事,就這麼拎不清了?
「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
張裕當總經理也有些年頭了,現在舉手投足之間的領導風範盡顯。溫言深知老友的無奈,也知道張裕對宋莊桐有太多誤會,不論以後他跟宋莊桐怎麼發展,他都還是希望幫宋莊桐澄清。
「按理說這事沒有宋莊桐的允許,我不該告訴任何人的。」咕嚕咕嚕沸滾起來的火鍋讓溫言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低沉溫柔,「宋景是宋莊桐姐姐的孩子,他幫忙撫養,不想讓宋景被叫私生子,才說宋景是自己跟別的女人生的。」
張裕皺著眉從震驚中緩過來,問道:「他姐姐的孩子怎麼會被叫成私生子?」
溫言沖他搖了搖頭,表示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