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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族哪有不透風的牆?丁楠中午多喝了一碗湯都會流傳開來,其他幾房被她下了幾回面子,還能有好話?不好聽的話就出來了。
孔家二老呢,以前周遇聽話慣了,不管出什麼難題,周遇都順從他們。丁楠又不一樣,二老說丁楠你懷了孕,什麼不能幹,什麼不能穿,丁楠聽進耳朵里,只覺得是陳詞老調,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面上應了,回頭一律不管。
那二老身邊又不是只有丁楠一個媳婦,她有沒有照辦,其他幾房還能不打聽出來?沒事去孔家二老身邊挑撥兩句,孔母不是心眼大的,日子一久,就覺得這個四媳婦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於是頭疼腦熱就多了,丁楠的日子於是慢慢難過起來。
她也不是笨得,很快就想通了關卡,可是讓她去奉承她的那些妯娌,對婆母低三下四,又不是她的作風。
孔家是習慣了周遇的做派,她可不能助漲這種風氣,這個家以後,是她當家做主的,留著周遇的影子算什麼?
要讓孔家適應她的行事方式,就必須找個事來立威。最好是一舉讓他們認識到,現在坐上孔家四太太位子的是她丁楠,周遇已經過去式了,他們再拿周遇那一套來要求她,就大錯特錯了!
郭小妹跳出來的非常及時,丁楠一開始不怎麼看得上郭小妹,覺得郭小妹攀附的手段太過直白,叫人一看就知道她要什麼。
不過,直白也有直白的好處,丁楠問她什麼,她就言無不盡,丁楠能這麼快找到自己被擠兌的原因,也有郭小妹給的信息。
現在郭小妹到她的面前,說起自己的堂嫂對她的苛待,丁楠聽著聽著,眼睛就亮起來。
錢英童以前就和是周遇的好友,兩人關係匪淺,現在周遇下堂,她上了位,錢英童明明白白的不和孔家往來了。
惹得婆婆還問起來說,郭家那個年輕媳婦怎麼不來看他們了,說她說話利索,看著就討人喜歡。
不來了,不就是瞧不上自己,不屑和自己往來嘛。丁楠冷哂。
丁楠之前沒想到錢英童身上,也是因為她才到孔家,必須示好大家,可現在她示好了,人家還真當她好欺負。
錢英童自己家裡的事都處理不好,還鬧到她面前,那可真不怪她不給她面子了。
這天,周遇剛到家就接到英童打來的電話。他一邊進屋一邊聽電話,家政阿姨做好的菜放在冰箱裡,他一一拿出來放微波爐簡單地熱了一下,電話里英童的進度已經到丁楠下她面子的事。
「……我和她有什麼仇有什麼怨?她居然大張旗鼓給郭小妹送東西,沒事把小妹帶在身邊,帶她到處交際,活似她才是小妹的親嫂子。她這樣做,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小妹在郭家受了委屈,她要給她出頭嗎!小妹也是沒腦子的,人家拿她當靶子豎給別人看,她還以為人家多看重她,哈巴狗一樣跟前跟後,把郭家的臉都丟盡了。郭家是孔家正兒八經的親戚!不是他孔家的狗!真是太看不起人了!——這個丁楠是打定主意要把我錢英童放到火上烤了!」
周遇端著盤子到餐廳坐下,他好奇心問:「你就這麼任她毀你名聲?」
英童聲音一噎,支吾了一下,才放棄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想把小妹接回家,別讓她出去跑了。就為了兩個錢,就把郭家賣了!」
周遇舉著筷子的手一頓,他忍俊不禁道:「就這樣?趕緊算了吧,你這麼做才中了別人的計呢。」
「哦?這話怎麼說?」英童不恥下問。
周遇搖著頭,換了一邊聽電話,說:「你接回去,不就坐實了你虧待小妹了嗎?到時候,話就更難聽了。」
英童愁眉苦臉,「那……那我怎麼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難道坐以待斃?」
「當然不是,」周遇微笑,他輕描淡寫道:「小妹喜歡巴結人家,你就讓人家巴結,哪有摁著牛頭硬喝水的?再說了,她丁楠要做賢惠人,就讓她接手唄,你們兩家本來就是親戚不是嗎?你是不是忘了,小妹家不是有七朵金花?難道這七朵金花都成婚了?怕是沒那麼容易吧,小妹到處說你苛待她,你就把這餘下的另外六朵金花一齊接過來好了。讓別人看看,你其他六朵金花都能好生照顧,唯獨就苛待另一位?」
英童嚇一跳:「都接過來?!」
周遇笑著道:「女Beta能吃垮你郭家?她們小時候就能把小妹擠得家裡無立足之地,想必都是聰明的,你只要暗示她們要是聽你的話,你給她們每人一個好陪嫁,我想,她們怎麼也不會拒絕吧?她們那父母能給她們什麼錢財傍身。」
英童聽得入了迷,一想還真是,以前一直覺得小妹可憐,便對這另外的六朵金花不待見,上了門都不一定招待。現在想想,她幹嘛一定要人家善良大方?她們那個家,能養出善良大方的女兒才是真的出了奇。
「可是,我婆婆那裡……」
周遇有些無語了,都說到這麼淺了,還不願動腦,願天下Omega人人都能擁有錢英童大小姐一樣的幸福人生。
「你啊,不知道讓我怎麼說你,讓你去處理小妹的事,你處理到了孔家身上,還讓人潑了你一身泥水,污了褲腳。你婆婆要是有微詞,你就說小妹都愁嫁了,她的姐姐難道不愁?長幼有序,你作為堂嫂,哪能厚此薄彼?肯定要一一盡心盡力,把她們都送到好人家裡去。這樣,別人也不會說你婆婆和公公不慈,眼裡只有一個小妹孫女,其他孫女就不是孫女一樣。你要是還想覺得不夠解氣,還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