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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你怎麼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辭怔住,有些難以置信地用手背抹掉眼淚,試圖看清那人的臉,可他越擦眼淚越多,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陳峋嚇了一跳,按住楚辭的肩膀,發現他抖得厲害。
「楚辭,楚辭。」陳峋試圖喚楚辭的名字,從口袋裡掏出紙巾給他擦淚,「我想好了,能不能讓我給你一起去?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
「我不走了,不走了……」楚辭呢喃,突然反手握住陳峋的手,急切地、語無倫次地詢問,「你那天是不是穿了件白色襯衫,灰色的西褲,外套搭在手臂上,還拎了一個公文包,這麼大,對,這麼大……」
「你快回答我啊。」得不到答覆,楚辭的聲音急得帶上了哭腔,「梁向聰說你們去過芝加哥,還去了密西根湖,那時候是夏天,有帆船比賽,你當時是不是穿著這樣的衣服?」
陳峋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你怎麼知道?你見過我?」
楚辭重重地點頭,淚水徹底打濕睫毛,他泣不成聲:「我那天也在,我、我看到一個人跟你很像就追過去,但那天人太多了,我、我追不上,還撞到了一個花車……」
後來他給花車老闆道歉,還賠了一些錢,之後再想追時,那個和陳峋相似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在湖邊一直等,等到帆船比賽的隊伍散了,等到湖面起了風,等到黑夜壓下來,才不甘心地回到學校。
所以那個跟陳峋背影相似的人根本不是別人,就是陳峋本人。
楚辭拼命壓抑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像是要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通通釋放。
原來他日思夜想的人曾經離他那麼近,近到再快一步就能追上,但最終還是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跟過來的梁向聰見到這一幕,徹底傻眼。
陳峋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氣,當時的情況像過電影一樣在他腦子裡閃現。
很奇怪,明明過去很久,但每一個細節就像印刻在他腦子裡,無比清晰。
那時他和梁向聰因為融資的事飛去芝加哥,走在密西根湖邊。
藍天和湖水相融,成群的水鳥從湖面略過,帆船比賽很熱鬧。
就在這時,他突然接到電話說投資人行程有變,幾乎同時聽到背後傳來騷動。他回頭,看到一輛花車被什麼人撞到,車上的好幾桶花掉在地上。
只看了一眼,他就把頭轉回來,掛掉電話攔了輛計程車趕去機場。
他們在機場貴賓室見到了投資人,過程很順利,對方爽快承諾會投資。因為回程機票是第二天一早,於是乾脆住在機場附近的酒店。
只是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高興,腦海中總是出現那個撞到花車的人的身影。
身形瘦削,淺棕色的頭髮略微有些長,因為俯身的姿勢露出了一片白皙的後頸。
越想,心臟跳得越厲害,他拒絕了梁向聰的晚餐邀請,打車趕回密西根湖邊。可惜湖邊空無一人。
帆船隊伍散了,花車也推走了,只剩下被風吹皺的湖面和形單影隻的水鳥。
他在湖邊一直待到第二天凌晨,為了趕飛機才不得不離開。
想到這裡,陳峋忽然忍不住了,緊緊抱住楚辭,在楚辭耳邊低語,試圖讓人冷靜下來。等楚辭的情緒沒那麼激動了,他甚至來不及跟梁向聰說一句再見,就拉著楚辭離開了休息室。
這種情況下陳峋無法開車,只能打車。回去的一路上楚辭都伏在他懷裡,手也十指交握地牢牢牽在一起。
陳峋顧不上計程車司機投來的目光,不停親吻楚辭的額頭,把人摟得更緊,直到下車。
楚辭一路上都暈乎乎的,心被難以言喻的酸脹感包裹,一會像飛上雲端的水鳥,一會又像是飄在湖面的孤舟。
他跟在陳峋身後,本能地追逐對方的腳步,走進單元,進入電梯,在「嘀」一聲門開的聲音後,他被壓在了牆上。
帶著絕望氣息的親吻就這樣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契機來了-晚上還有一更,本章評論掉落驚喜
第42章
陳峋的吻絕望又克制, 起初只是簡單的廝磨,漸漸地他不滿足於此,牙齒輕咬楚辭的唇瓣, 直到楚辭受不了地張開嘴,他立刻探進去。
楚辭被迫仰起頭, 承受越來越密集的親吻,連換氣都成了奢侈, 來不及吞咽的唾液順著下巴流下來。
意識渙散, 他軟成一灘水,沿著牆壁滑下去的時候又被陳峋撈了回來。
陳峋很想克制, 但當楚辭無意識地呢喃了一句「哥哥」之後,他再無法控制心底的欲望。
外套褪到腳邊, 楚辭被翻身按在牆上, 毛衣拉下, 露出右邊肩上的玫瑰紋身。
唇瓣貼上去, 勾勒玫瑰的輪廓,楚辭渾身都在顫抖,來不及反應,又被掐著下巴轉過頭。
「砰!」
動作太激烈,楚辭不小心碰掉了玄關柜上的擺件, 掉落地上的聲響讓他的神志短暫地恢復清明。
他滿臉通紅地推了一下陳峋。
陳峋也撿回理智,幫楚辭拉好衣服, 面對面緊緊抱住他,仿佛想把楚辭嵌進身體,融入骨血, 再也不分開。
等呼吸平復, 陳峋才問:「去沙發?」
楚辭紅著臉「嗯」了聲, 隨即雙腳離地被抱起。他像患了肌膚饑渴症,雙手攀著陳峋的脖子,沒有一絲縫隙地緊緊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