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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酒會上那個服務員,他承認是有人通過電話指使他,這傢伙精得很,留下了通話錄音和轉帳記錄。我一查,那個給他打電話的就是其中一家風投的高層。我一早就把證據甩了過去,警告他們閉嘴。」
陳峋默默聽著,突然問:「那個在洗手間的男人呢?」
「他啊。」梁向聰道,「就是個二世祖,家裡開了間不大不小的公司,據他自己交代是以前跟楚家有過節,收了錢專門去找楚辭不痛快。」
「什麼公司?」
「額……好像是服裝公司吧。」
陳峋思索片刻:「環保達標嗎?」
服裝業是重污染行業,能培養出這種兒子的父母,道德標準想必不會很高。
梁向聰愣了下,很快明白陳峋的意思:「你想讓人去查?」
「是,不達標就去環保部門舉報。」
梁向聰「嘿嘿」兩聲:「你怎麼這麼壞?不過我喜歡哈哈。」
掛上電話,陳峋想這次的事情鬧大點也並非沒有好處,他就是要一次堵上所有人的嘴,讓他們知道敢打楚辭的主意,哪怕賭上一切他也絕不罷休。
兩天兩夜沒睡,陳峋的精神已經疲憊到極點,腦子裡繃著一根弦,但在看到有未讀信息的時候他還是習慣性地點開。
其中一條是周然的。
【陳總,我已經調查清楚,是小何向旁人透露了您和楚先生的事。我讓他先在家,這兩天安排別的司機為您開車。】
陳峋沒有回覆,手指點動滑到了下一條。
發信人是那位醫生朋友。
【我問過同事,那種藥物應該是治療神經性耳聾的。神經性耳聾也不一定就是完全失聰,指的是聽力存在不同程度損傷,伴有耳鳴和耳悶,病因也比較複雜,有時候是和精神狀態直接相關的,在情緒受到打擊的時候很容易發病。】
情緒,打擊。
陳峋盯著這幾個字,隨後鎖了屏,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雖然公司有很多事,陳峋還是毫不猶豫地直接回家。司機把車停在樓下,陳峋上了樓,心跳隨著電梯層數的增加在不斷攀升。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回自己的家也會變得這麼激動。
看時間,現在才過9點,楚辭會在做什麼?按照他之前的觀察,楚辭應該剛剛起床,或許正在吃早飯。突然看到他,楚辭會是什麼反應?
陳峋忍不住在腦海中肖想楚辭見到他時的表情,他輕手輕腳打開門,迎接他的卻是一室安靜。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玄關墊子上楚辭的拖鞋。
那瞬間,陳峋被一種莫名的恐懼擊中,顧不上換鞋就直接往裡走。
客廳、廚房、臥室、陽台、影音室……
都沒有人。
來來回回找了兩遍,陳峋才終於想起到客房的儲藏室看一眼。當看到楚辭的行李箱還在原處時,他才狠狠地鬆了口氣。
陳峋靠在儲藏室的推拉門上,攥了兩下拳才讓手指不那麼發抖。他拿出手機,找出楚辭的號碼打了過去。
響了七八聲,楚辭才接起。
陳峋深吸一口氣,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問:「你在哪兒?」
作者有話說:
註:關於神經性耳聾的部分描述來自網絡。
本來打算明早更,提前到今晚,明天先不更啦。後天上夾子,晚上11點後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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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接到陳峋電話的時候, 楚辭差點迷路。
他一早從家裡出來,按照導航的指示去找距離最近的一家照相館。那家照相館隱匿在高樓後面複雜交錯的巷子裡,門臉也不起眼, 他來迴繞了好多遍才找到。
正要走進去,陳峋打來電話。
「你在哪兒?」陳峋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楚辭有些詫異陳峋會在這時給他打電話。昨晚聽到陳峋的回答, 他輾轉一夜,忽然想到陳峋提出要一張他現在的照片, 就特意過來拍照, 計劃等陳峋出差回來,再找個時機給對方。
如果現在說出來, 那不就沒有驚喜了。
楚辭朝照相館招牌瞥了眼,猶豫了一下, 含糊地說:「我在外面。」
「我知道你在外面。」平靜的表象出現裂紋, 陳峋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 「你在哪裡?」
楚辭一愣, 對方聲音里仿佛壓抑著什麼,讓他在電話這頭都感到沉重。他甚至來不及去想為什麼陳峋會知道他在外面,就下意識念出了照相館的名字。
電話那頭陡然沉默,安靜到楚辭以為電話是不是已經掛斷了,他飛快地將手機拿到面前看了眼, 發現通話仍在繼續。
隔了一會他才聽到陳峋的聲音:「定位發給我,呆在那裡不要走。」
發送定位後, 楚辭才後知後覺地想陳峋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於是發了條信息過去詢問,等了一會不見回復, 他才走進照相館, 跟老闆說要拍證件照。
老闆打量他:「把你耳釘摘了, 頭髮也整理一下。」
頓了頓,老闆又問:「就穿這件衣服拍嗎?」
楚辭今天穿的是淺棕色毛尼外套,裡面是件米黃色毛衣,都是陳峋買的。陳峋給他準備的衣服偏向暖色系,比較符合他以前的穿衣風格,其實這幾年在國外,他更偏好穿深色衣服,仿佛這樣就能為自己套上盔甲,至少表面看起來會強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