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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舔了舔嘴唇,聲音有些含糊:「好吃,不是很甜。」
不同於糖果,巧克力他喜歡吃苦一點的。
陳峋伸手抹掉他嘴角沾上的巧克力,又把果汁遞過去:「喜歡的話下次再給你買。」
「買什麼?」
梁向聰和安思南也剛好結束一局,走過來,眼尖地看到巧克力,從陳峋手裡奪下:「這不是那什麼……牌子嗎?」
梁向聰蹩腳地念出了英文名稱。
楚辭喝著果汁。運動後他臉頰泛紅,嘴唇也比平時更加紅潤,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吸管,偶爾還探出舌尖撥弄一下,強烈的視覺衝擊令陳峋呼吸一滯。
陳峋顧不上巧克力,不動聲色地擋在楚辭前面,拿毛巾給他擦汗。
這會兒功夫,梁向聰已經把巧克力盒子打開,安思南也湊過來:「這牌子好像挺難買的吧。」
「可不是?」梁向聰誇張地挑眉,「我最近不是在追一個小明星嗎?指名要吃這個牌子,我還尋思不就是巧克力嗎,能有多難買,結果開車過去一看,排隊的人那叫一個多。那次我足足排了兩個小時,偏偏天還特別冷,回去我就感冒了。」
安思南笑:「其實排隊的人好多都是店家自己請的,故意營造出一副很火的樣子來吸引顧客。」
梁向聰搖著食指:「這家還真不是這樣,味道確實好,連我這個平時不吃巧克力的都吃了好幾塊。」
說著他就伸手去拿,還沒碰到就被陳峋拍開。
梁向聰長長地「哦」了一聲,表情饒有興味:「看來是專門給楚辭買的啊,那我還真不敢吃了。」
楚辭被陳峋擋住視線,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幾人的對話。
梁向聰繼續說:「你這次又是幾點起的?還是根本就沒睡,大半夜就去排隊?」
楚辭心一沉,從陳峋身後探出頭。
梁向聰可算找到傾吐的對象,立刻要把楚辭拉進自己陣營。
「楚辭你知道嗎?」梁向聰大倒苦水,「你回國以前陳峋經常整夜整夜不睡覺,開車在外面瞎轉,還有幾次夜裡拖我起來陪他一起瘋,我好幾天才緩過來。」
「真是神經病,不把自己搞到猝死你不開心是吧?」
最後一句話是對陳峋說的。
「真的嗎?」楚辭立刻朝陳峋看去,「你不睡覺?」
說完他才恍然大悟,難怪陳峋一到晚上就要去書房,在他睡醒前又先一步起床。
他起初還以為陳峋是故意避開他,沒想到……
陳峋看向楚辭,目光從凌厲變得溫柔,但沒有回答。
見狀,安思南出來打圓場,又把話題繞回巧克力身上:「這巧克力看起來很好吃,楚辭你介意我嘗一塊嗎?」
楚辭很想說他介意,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但出於禮貌還是說:「怎麼會,你吃吧。」
安思南吃了一顆,笑道:「味道是挺不錯的。」
他拿起球拍對陳峋說:「好久沒和你打球了,之前那麼多次都輸給你,我最近可一直苦練,敢不敢來一場?」
陳峋不好拂他面子,便應下,對楚辭說:「你先休息。」
離開前他又給梁向聰遞了個警告的眼神。
陳峋和安思南並肩往場上走,楚辭看著兩人的背影,重重地咬了下飲料瓶里的吸管。
一旁的梁向聰從鼻子裡發出不服的哼聲,在椅子上坐下,對楚辭說:「別管他們。他們打他們的,我們聊我們的。」
楚辭不知道他跟梁向聰有什麼好聊的,但還是在椅子上坐下,眼神時不時就往場上看,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梁向聰的話。
眼見場上比賽氣氛變得火熱,楚辭忍不住問梁向聰:「他和陳峋……很熟嗎?」
「你說安思南?」梁向聰沒過腦子地回答,「熟啊。」
楚辭抿了抿嘴唇。
梁向聰瞧著楚辭的神色,突然笑起來:「你不會以為他們……」
楚辭被看破心思,硬著頭皮否認:「沒有。」
梁向聰大笑起來,笑聲甚至吸引了場上兩人的注意,安思南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走到場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梁向聰笑得差點從椅子上滾下去,楚辭懷疑自己的臉都要冒蒸汽了,瞪著梁向聰,但還是沒能阻止這個八卦男說出來:「楚辭以為你和陳峋……」
安思南也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過來,笑著說:「你怎麼會這麼認為,要是被我男朋友聽到可就麻煩了,他可是個醋缸。而且陳峋那種工作狂加上沒情趣的人,我可沒什麼興趣。」
楚辭這才知道自己誤會得有多離譜。可能是經過紀堯的事,看誰都像潛在的情敵。幸好陳峋沒過來,否則他真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安思南重回場上打球,楚辭低頭看手機以掩飾他的尷尬。不過他的尷尬沒能持續多久,因為梁向聰的八卦基因又開始作祟。
梁向聰說:「其實吧,的確有很多人追陳峋,我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有,回國創業之後更多。幾乎每次酒會都有好多人向我打聽他是不是單身。」
楚辭的心一沉,從手機上抬眼,忍不住又把耳朵送了過去。
梁向聰努嘴:「就是上次酒會你見過的那個叫紀封的人,他弟弟紀堯一直在追陳峋,應該是時間最久的一個,從紐約追回國,非常執著,死活不相信陳峋已經結婚,昨天還送花去公司,又親自到公司堵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