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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怪了,為什麼總感覺……他今天和平時有哪裡不一樣。
不對,陳濤終於發現這人到底哪裡不一樣了,他恍然大悟:「怎麼回事,你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他上下看了霍宇川幾眼,又搓了搓手臂:「媽的好詭異啊,有髒東西,要不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霍宇川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他才十八歲,昨晚剛對季瑾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嘗到初次的滋味,那是世間任何一種所能想像到的蜜糖的甜都無可比擬的。
他指間漏下的一滴就讓人昏昏噩噩。
像一頭剛剛成年的年輕雄獅噴出饜足的鼻息,連鬍鬚尖尖都在散發愉悅。
——情竇初開。
所以應該說,他今天心情的確不錯。都已經到了連陳濤也能看得出來的地步了。
想見他。想見他。想見瑾哥。
陳濤還一個人在旁邊叨叨:「算了算了,說正事,今天去哪玩,打球還是網吧,好像也很久沒去街上打撞球了,還是說……」
霍宇川:「打遊戲。」
本來還悠然自得的陳濤這時候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對。
霍宇川已經在往他家門走了:「去你家。」
「艹!」陳濤終於忍無可忍:「你小子這算盤打的是生怕我聽不見嗎?」
霍宇川拎起他的衣領:「走。」
「走個屁啊走!給我聽人說話!」陳濤氣得牙痒痒,死犟如一隻不肯回家的柴犬:「我可事先告訴你,你今天就算想去我家也沒用,我哥他今天人不舒服,需要休息,特地交代了我別上樓煩他的。」
原想潑盆冷水讓他知難而退的,畢竟就算上去了他哥也在休息,想見他也沒戲。沒想到霍宇川看了陳濤一眼,他腳步沒有半分遲疑,照走不誤。
陳濤在後面罵罵咧咧的,打又打不過,阻止又阻止不了,只能跟上霍宇川:「我可先跟你說好,想打遊戲的話就只能老老實實在我房間裡打,別的地方哪也不能去!聽到沒!……」
路過三樓樓梯口時,樓上果然一片鴉雀無聲,似乎是真的在休息。
陳濤用自己的衣領把賴在那不走的霍宇川強行帶離了。
他一臉忿忿,口中還念念有詞:「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老六了。……」
想到季瑾昨天晚上的確喝了不少酒,霍宇川這會便也沒去找人。
然後那天的一整個下午,一直到天色將晚,三樓也一直沒什麼動靜。
也太安靜了。安靜得像是樓上根本沒有人在,又或者,刻意要躲著樓下的人似的。
季瑾一直不出現,霍宇川也不能怎麼樣。
而且……
霍宇川看了對面的陳濤一眼。
這人今天也說不出地奇怪。
「幹嘛?幹嘛?」陳濤現在草木皆兵,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目光,身體繃緊了,對他的動向緊張得不行。
霍宇川臉上沒有情緒,是以陳濤盯得眼睛都酸了也看不出來什麼。就見霍宇川看了看時間,收起手機,準備起身。
陳濤立刻也跟著從椅子上跳起來:「去哪?我也跟你去。」
霍宇川目不斜視地開門,走出房間。他說:「去看看瑾哥怎麼樣了。」
「哎!」陳濤反應忽然變大,追著攔在了他身前,但霍宇川在他前面,已經走到了樓梯口了。陳濤就死死地扒著扶手擋路,怎麼說都不讓他過去。
「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哥原話,重點就是讓我看住你!」陳濤惡狠狠地看著他:「他不想見你!夠清楚了吧!」
原以為這傢伙至少應該受點打擊,誰知陳濤話剛說完這人後腳立刻就追著他話尾問:「為什麼?」
為什麼他還挺無辜!
陳濤:被傻子氣鼠.jpg
「不想見你還有為什麼!肯定是你這段時間老是纏著人家,我哥又是那麼有禮貌一人,都被你煩死也不會說出來,所以其實他早就不想再看見你了!」
「我哥昨天都讓你不要送花了,你還送,還送!」陳濤一字一頓地跟這人強調:「他親口說的!他不想見你!」
也不知道霍宇川聽進去了沒有,能聽進去多少。
陳濤依然還是看不透他那雙黑得幽深的眼。兩人就在樓梯口對峙,空氣靜默。陳濤在樓上,而霍宇川隔了幾個階梯站在下面。
他整個人呈一個大字,使勁渾身解數死死把著樓梯口。陳濤目光誠摯:「霍桑,再愛,就不禮貌了。」
儘量在表現出對犯人很能感同身受的樣子。
過了一會終於見到霍宇川動了,他轉過身,終於肯離開。
陳濤望著他的身影:「這就對了,他是不會見你的。我擦……喂!」
說前半句時陳濤還是欣慰的,後半句就是十分純粹的罵娘了。
就見霍宇川轉了個身,抬手,一跳,輕鬆攀住了上半層的樓梯階,然後他藉助樓梯把手和本身的臂力,以及體能,面不改色地就翻上了樓,一套動作流暢絲滑得不行,一氣呵成。中間還抽空看了下身處在他樓下的陳濤一眼。
直接把陳濤的人都看傻了。
他第一時間就慌忙在後面跟上了,一邊追著跑一邊脫口而出一串國粹。
這什麼怪物體力???這樣都能上去???
為什麼這麼帥啊草你媽的!
已經太遲了,霍宇川在他前面,已經熟門熟路地站在了季瑾的房門前。他還有空閒回頭看一眼氣喘吁吁的陳濤,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抬起,敲上了季瑾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