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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換其他人我還能想到辦法,換她絕對不行,小樂肯定也不會同意。」
「她養兩個月你也等?」
「等啊,怎麼不等,反正你這個投資人有錢。」蔣洲一如既往的不要臉,不但要留下金主的人還要留下金主的錢,「鄭總,你相信我的水平,我一定會拍出來一部被人記住的片,也讓小樂的付出值得。」
第五百四十章 父女
夏樂醒來時熟悉的音樂傳入耳中,是她的歌,還有一個聲音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著唱,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鄭先生唱她的歌,果然和他說的一樣不怎麼在調上。
「眼睛還沒睜開就笑,做什麼美夢了?」鄭子靖就坐在床邊,伸手戳了戳她嘴角的笑後按了鈴,這人比醫生說的提前大半個小時醒。
夏樂睜開眼睛對上鄭先生的視線,心裡那點兒心虛在看到鄭先生並沒有生氣後自動減半,抓住他的手握住後笑了笑。
鄭子靖抬起她的手親了親,他能怎麼辦呢?只要她能好好活著就什麼都不想計較了。
醫生來得很快,檢查過後笑道:「指標都正常,好好休息,能睡就儘量睡。」
這種疼痛夏樂是熟悉的,相比起來這次的不算什麼,她點點頭道謝,鄭子靖客客氣氣的將一串人送出門去,在床尾將床搖起來一些。
「他們都怎麼樣?」
第一句就是問這個,也是鄭子靖最怕她問的,但他不打算隱瞞,坐回床邊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放慢語調說出她每一個關心的人,「同去的九個人路遙中了一槍,林凱輕傷,屈正重傷,其他幾個一個重傷,一個犧牲,兩個安好。」
「陳飛呢?」
「……還沒有脫離危險。」
夏樂垂下視線,陳飛做餌的時間太長了,暴露在狙擊手視線內是會送命的事。
「你中了一槍,沒有傷在要害位置,這都不是你身上最大的問題。」鄭子靖握緊她的手放到臉上貼著,「手臂里的鋼板變形,腿上的鋼板都露出來了,夏夏,醫生說再來一次你的腿就保不住了。」
「不會再來一次了。」夏樂保證,「都結束了。」
「全部結束?」
「……」是全部結束嗎?想到爸爸,想到陸叔那未盡的話,想到那一地的毒品,夏樂突然不肯定了,麻藥的勁漸漸散去,疼痛一點點從身體深處蔓延開來,漸漸的哪哪都疼起來。
「前邊有消息嗎?」
「施浩然接替你指揮,他打過一次電話來問你的情況,你們的任務進展情況他不會和我說,聽他語氣還不錯。」
可那是個自己傷重得快死都能裝得若無其事的人,夏樂了解搭檔,正要問鄭先生要手機門就開了,呼啦啦進來一堆人,只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人夏樂上身就抬起來了,「爸!」
夏濤在來的路上才剔掉他臉上的鬍子,滿布的細碎傷疤,顏色不一的肉色讓他臉上像開了花一樣,面目全非。
可熟悉感還在,眼神也是曾經的眼神,不用再躲在山上相見,不會再有分別,想到這些夏樂的眼淚嘩就下來了,她不覺得這些年辛苦,也從來不覺得這樣的尋找大海撈針毫無意義,她固執的找啊找,以小蝌蚪找媽媽的精神找到現在,她找到了!
夏濤俯身抱住她,這些年他想過很多種父女相見的方式,可從沒有一種是現在這樣,他沒想到小公主一樣的孩子參了軍,沒想到她會進孤鷹,更沒料到會一起執行同一個任務,他有多驕傲就有多心疼,這一路得吃多少苦頭啊。
陸春陽抬頭看向屋頂,片刻後才提醒道:「老夏,我們沒多少時間。」
夏樂一聽心裡就慌,拽住她爸的衣袖看向他,聲音也是抖的,「你都還沒有回去見媽媽……」
「我要先回去交待這些年的行蹤,該處理的事也都要處理。」夏濤在鄭子靖搬到床邊的椅子坐下,看他一眼後眼神又落回女兒身上,「等這事了了我立刻回去。」
不是再回到危險的地方去,夏樂放下心來,剛才太過用力的後遺症來了,身上的疼痛加倍還給她,她不動聲色的忍著,問出她現在最關心的問題,「證據足夠了嗎?地道里的東西損毀大不大?」
「沒有損毀,地道里的都守住了,小樂,你做得非常好。」陸春陽走過來坐到另一張椅子上,「如果不是你果斷處理,這些東西一毀我們手裡的證據份量就要輕兩分,而且你還留住了人,人證物證一樣不少,再加上你爸帶回來的,足夠了。」
「徐麒麟那裡……」
「保護起來了,放心。」陸春陽笑,「你爸順便還救了那王新一命,這邊發現不對勁後就想滅口,這滅口的事你爸去做的。」
王新才是最大的人證,他們都清楚這個人的作用有多大,被人拿兒子威脅了這麼多年,臨到頭還差點被滅口,他又不是膽小怕事沒見識的人,現在兒子自由了反水是絕對的。
「這些事你不要操心了,他們一個都跑不了,好好養傷。」
「是。」夏樂本就不是愛弄權的人,立刻扔了這事說起別的,「陳飛傷勢嚴重,陸叔,我想給他轉到京城去。」
「已經安排了,不止他,所有受傷的都轉回京城醫治,都要好好治療,能收回來一個是一個。」陸春陽在心裡嘆氣,利刃小隊這個小組這回恐怕真要散了,從那次的大損後他們就陸續打了退伍報告,之前他還能以各種理由壓著不批,這回就剩一個施浩然完好無損,最後能把他留下就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