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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快步過去求證,接過老師手裡的答題卡。
那張答題卡上的作文部分沒有密密麻麻的無聊議論文,只有姓名首字母組成的一顆愛心,他仔細分辨,是:TSQ。
作者有話說:
想要評論~
每章節回復前1-3名寶子。
第28章 他紅透的耳垂好可愛
28
湯詩其的耳朵迅速地紅起來,都不敢抬頭給老師回饋,好在老師也沒有多說,而是將問題拋給了池烈。
語文老師:「老師也不想冤枉你,你自己說說,是不是早戀了?」
池烈先看了一眼湯詩其,沒有得到回視,但他仍舊盯著湯詩其的方向,「不是早戀。」
在湯老師明顯放鬆一口氣後,他又補充解釋道:「我在追這個人,雖然他還沒有答應我,但我肯定會追到他的,我真的特別喜歡他。」
紙張揉搓的聲音傳來,是湯詩其一緊張,把池烈答題卡的邊際攥皺了。
語文老師趕緊安撫,「湯先生您別生氣,我有個朋友之前教過池烈,知道這是個好苗子,孩子們這個年紀動感情也是正常的,我們先溝通。」
接著又嚴肅地教訓池烈,「你覺得自己像話嗎?追人的執著是不值得提倡的,人家如果不喜歡你,你就是在給對方造成困擾。」
「會困擾嗎?」他看著湯詩其說。老師以為他在自問,但當事人可是心裡門兒清。
他知道湯老師心軟,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擔心過了頭會傷他心,嫌棄、困擾、噁心,這些詞彙都會被湯老師所規避。
看,湯老師果然偷偷搖了搖頭。
「他不覺得困擾。」池烈終於將眼神分給語文老師,「他會主動牽我的手,會擁抱我,也願意和我睡一起,只是他好像顧慮很多,總是拒絕我。」
他是不介意把這些話說給老師聽的,他才不會管別人的看法,只要確保湯詩其能聽見就好了。
而且,人說話總是能似真似假,就拿剛才的話來說吧,他說的是實話嗎?是。但跟事實有關係嗎?半毛錢都沒有。
所謂事實從他嘴裡說出來,竟成了湯詩其和他雙向奔赴,礙於不知名原因才不能在一起。
此話一出,語文老師也是一愣神,沉默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當然有顧慮了,你們現在面臨高考,人家女孩子肯定也在乎成績啊。」
氣氛短暫沉默,湯詩其撫著答題卡被捲起的褶皺,「快高考了,肯定還是成績為重,早戀是十分不可取的,池烈呀,聽老師話,別再和那個女孩子牽扯不清了。」
池烈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自己答題卡的邊際,實則是握住了湯詩其的手,「不要,說實話我總這樣反覆轉學,已經失去學習勁頭了,是因為喜歡了他,不想讓他覺得我是個只會考0分的傻子,我才決定好好的。要是這點念想也沒了,我也懶得學了。」
成績是學生自己的,可在家長和老師的面前,偏偏就能成為威脅或交易的籌碼,因為這二者,往往比學生自身還在乎成績。
湯老師這樣軟硬都吃的人,就不能怪他軟硬兼施了。
語文老師聽了他這番混帳言論,氣得老花鏡都摘了,用眼鏡布使勁地擦著,「哦,不考零分了,在答題卡上畫畫?前面都沒怎麼扣分,作文一個字不給我寫,你可真有出息!」
池烈有的是理由,既是回復語文老師,也是臊他的湯老師,「沒有,我想好好考來著,可寫到作文,突然想起來他說我的喜歡只是錯覺,我難受,就寫不下去了。」
湯老師的耳朵是薄薄的,但耳垂是圓圓胖胖的,此刻紅得滴血,像顆紅色的珍珠。
而且湯老師本就麵皮薄,他這一番話說下來,不亞於表白。
一個學生,在老師眼皮子底下,給自己的「家長」表白,聽起來怪刺激的。
湯老師終於受不住,不動聲色地掙脫了他的手,將答題卡交還給老師。
語文老師看著那張字母愛心,除了嘆氣還是嘆氣,「誰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老師也不是老頑固,你可以和那個女孩兒做個約定,等你們考完以後再談感情,就三十多天了,這等不起?」
「等得起。」池烈立刻接上話,手搭在湯詩其的肩膀上,「那我先顧學習,高考結束以後,就和那個女孩兒在一起,哥你同意嗎?」
他和語文老師的視線都落在了湯詩其身上,他感覺到掌心下的肩頸都是緊繃的,於是用大拇指悄悄地安撫著。
是他借著語文老師的誤會給湯老師壓力,可「好心」安撫的也是他。
他知道湯老師不是gay,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湯老師人這麼好,應該會給他個念想吧?
但回應他的只有長久的沉默。
樓道里漸漸熱鬧起來,家長會正式開始的時間就要到了。
「湯先生,高考是關乎孩子一生的大事,尤其池烈這樣的孩子,他已經被耽誤一年了,我們今天也算是找到了各退一步的解決方案。」語文老師重新戴上眼鏡,站起來同湯詩其平視,「都是為了孩子嘛,這個階段,孩子們的願望要儘量滿足,平時的原則都要放一放。」
語文老師以為湯詩其是準備棒打鴛鴦的惡人,全然不知他就是鴛鴦之一,還在盡力勸說著。
他教書二十多年了,什麼樣的學生就得下什麼樣的藥,池烈這樣的孩子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