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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老師偏頭枕在池烈的肩上,「這個我也知道了,我發小和我說了,他說我一邊跟你過分親密一邊又不答應你的表白,是吊著你。」
他又馬上解釋,「我沒有吊著你,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池烈不自覺把聲音放輕,湯老師訓練出了他的溫柔,「我們是不一樣的,我說過很多遍,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迷茫就跟著我,永遠不需要有負擔。」
把心裡話說完,從回憶中抽離,湯老師又恢復了元氣,在池烈懷裡坐起來,卻發現池烈比他更像當事人一般愁眉苦臉。
他笑開,指尖將池烈的嘴角提上去,「幹嘛呀,我跟你說是想告訴你,我沒有吊著你,又為什麼不答應你接吻,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已經沒關係啦。」
他揉搓著池烈的臉頰,「反正談戀愛之後才可以做那些事情,而且必須做那些事情。等這次演出順利結束,我有事情告訴你。」
當時他和柳定城不歡而散,許多事情都沒有說清楚,以至於柳定城竟然還有臉面再來糾纏他。
主辦方是柳定城的朋友,他也是到了才知道。
既來之則安之,他要趁著這次機會,和柳定城徹底說清楚斷乾淨,在和池烈道歉,他隱瞞了性向的事情。
在小縣城時,他仍對「愛情」猶豫著,來到s市,見到柳定城,他才突然明白。
他的恐懼和顧慮從來無關愛情,而是柳定城這個人。
他要徹底克服這個人,給池烈一個勇敢的戀人。
第52章 他的底線在哪
(上)
之後兩三天,湯老師帶著小朋友們排練,池烈就在一邊陪著,偶爾會看到柳定城過來。
湯老師和柳定城單獨在排練室外交談過幾次,湯老師會站在他的可視範圍內,但不讓他聽。
第一次還好,他嘗試成熟大度一些,可後來根本不是一次兩次的事,談話時間也越來越久。
偏偏他能看見,看見柳定城眼裡的心懷不軌,看見兩人間隔極小的距離,看見湯老師在柳定城面前自然而然的熟稔。
那是即使矛盾怨懟,也無法抹去的肢體習慣,他能看出來,柳定城曾是湯老師的密友。
時間遞增,他心裡的火越積越多,終於快要忍不住。
今天到現在,湯老師已經和柳定城出去了兩個小時,說好的,帶他來是為了增加安全感,可現在又沒他什麼事了。
他不催也不問,只在酒店大堂坐著等,只要湯老師回來看到他,他什麼也不用說就能達到目的。
實在太晚了,湯老師回來的時候,酒店已經沒什麼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湯老師快步小跑過來,「不是叫你先睡嗎?」
按照他本來的計劃,他應該一字不說,冷臉往電梯走,等著湯老師柔軟地哄。可一看見湯老師跑過來的身影和擔憂的眼神,他就完全冷漠不起來,怎麼會有人忍心讓湯老師受冷落。
他站起來,牽過湯老師的手,「怕你跟別的野男人跑了,你不回來我怎麼睡得著。」
湯詩其哭笑不得,「我和他現在連朋友的都算不上,我們把這些年的矛盾說開了,演出結束後,他想請我最後吃一頓散夥飯,之後就斷了。」
他隨口抱怨,「又不是談戀愛,吃什麼散夥飯。」
湯老師卻磕磕絆絆回答不上來,只是回握他的手,「下次吃飯告訴你地址,你不放心就去找我,好不好?」
不管開出什麼條件,只要是湯老師的請求,他都願意答應,「上樓睡覺,我在這等你好幾個小時,困死了。」
湯老師能聽出他強硬語氣里的委屈不安,眼睛裡立馬溢滿了歉意,即使大堂里還有三三兩兩的人,也沒有掙開他的手。
這是湯老師的安慰方式 ,獻出自己。而池烈非常受用,畢竟他想要的就是湯老師這個人。
湯老師甚至把另一隻手也搭上他的手腕兒,在公共場合不奇怪的範圍內,和他拉近距離,「你生氣了嗎?他是說主辦方要見我,我以為有第三人在場才去的。」
他很大度,「我沒生氣。我又沒有什麼立場干涉你。」
可他的大度太容易識破了,湯老師笑了笑,「你有,現在在s市,你是我最親近的人了。」
池烈面上不顯,但不得不承認,湯老師哄起人來,多難纏的學生都要變乖。
但言語上的哄從來不能滿足他。
接近夜半,從大廳到走廊都沒人,電梯打開也是空的。
剛踏進去一步,電梯門還未完全關閉,池烈就一個轉身將湯老師撲在了某一角。
池烈開始翻舊帳,「你說以後外面我們注意點,回家就都聽我的,這幾天湯老師做到了嗎?」
他把頭沉在湯老師的肩頸蹭動,「湯老師只顧小朋友,累得回房就倒頭大睡,大朋友好久沒被親過了。」
湯老師從池烈投下的陰影空隙里,小心翼翼地瞄著監控攝像頭,為自己辯解,「沒有好久,就這兩天忙一些。」
聽了這話,池烈一口咬在湯老師側頸,叼磨著頸肉含糊道:「那你今天晚上別那麼早睡了,給一小時補償我。」
說完他又心疼湯老師早起排練,改口道:「半小時也行,我不幹什麼過分的。」
湯老師信守承諾,明明被池烈哄著做了許多過分事,還在愧疚自己要求白天保持距離,不能完成承諾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