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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著門檻和表姐對上眼神,「芽芽媽媽,小孩是不能這樣管教的。」
芽芽還要在舞蹈班上課,表姐也不好為了演戲說什麼重話,只是氣沖沖走過來,重重嘆氣後,猛地將門關閉。
隔著門,表姐的聲音傳出來,「湯老師,外人的家務事你就不要管了,這個孩子你也...嘖,算了你自己處吧。」
表姐的腳步消失在門前,湯詩其重重嘆了口氣,轉身看池烈,表情比池烈還委屈,「她也這樣對芽芽嗎?」
「沒有。」池烈低著頭,掩藏眼裡不合時宜的高興,「她對芽芽挺好的,對我...也挺好的。」
湯詩其不說話,小心翼翼地點著他的胳膊看了看,被掃帚抽過的地方腫起一片,夾雜著紅血絲和破皮,「那你現在還有去處嗎?」
「有。」池烈偏身收回胳膊,不讓湯詩其看到,「我沒事的湯老師,我是最近轉學過來的,本來也是想自己租房住,我爸媽不放心才讓我住在表姐家。我給爸媽打個電話,幫我找個房子吧。」
湯詩其不太贊同,「你都高三了呀,自己租房誰照顧你?就算你有能力管好自己,可現在都這麼晚了,你去哪裡找房子。」
池烈依舊推拒,但採用完全站不住腳的解決方案,無效推拒,「我去...網吧先湊合一下吧,明天應該就——」
「不行!」湯詩其難得語氣狠了些,直接伸手扣住了池烈的手腕,一邊說著一邊把他往自己家門口拉,「網吧怎麼住人,你住我家不就好了。」
池烈得意非常,頓在原地,反握住湯詩其的手腕,做最後的客套,「湯老師,你還要照顧蔣同學,我怎麼好再麻煩你,況且蔣同學似乎不太喜歡我。」
湯詩其被他突然的停滯拽回幾步,踉蹌著,被池烈接住。
「一個弟弟是照顧,兩個弟弟不也一樣?多一副碗筷的事。至於小植...你還是和我住不就好了。」湯詩其又用勁把他往自家門口拉。
或許是因為蔣植,他自然地把池烈當作弟弟,又或許是老師這份職業,他對學生有天然的責任感。
他十分真誠地抬眼看著池烈,「跟我回家,行不行?」
池烈終於敢直視湯詩其的眼睛,畢竟無家可歸的人有了居所,眼裡壓抑些興奮也屬於正常吧?
他小幅度點點頭,看著對面那雙滿是擔憂的眼睛,「謝謝湯老師。」
池烈被湯詩其領進門,蔣植抬頭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回了自己房間,又將房門關得震天響。
池烈去看湯詩其的反應,只見湯詩其像沒看見蔣植一般,徑直將他領進臥室才鬆開他的手。
被鬆開的當下,他立即用另一隻手捂住被牽過的位置,留住餘溫,也感受餘溫。
湯詩其坐在床尾,他不坐,就在人對面站著,因為他喜歡湯詩其仰頭看著他的樣子。
看起來無害,順從,完全在掌控之中。
湯詩其也總是能滿足他,抬起頭看著他,「你的行李,明天我幫你去收拾,吃飯了嗎?」
他不自覺趨近,雙手背後緊攥著,面上才能平靜一些,「還沒有。」
「那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帶你出去吃吧?之前答應過的,不要管小植了。」湯詩其道。
湯詩其的表情不算豐富,他幾乎只見過這人微笑,剛才提到蔣植時微微的皺眉,好像整個人都更生動了。
他看著湯詩其起身,從他身邊擦過,白色短袖的袖口不小心蹭過他手臂腫起來的位置,帶起一陣酥麻的痛。
此時他十分遺憾,表姐當時拿的怎麼就不是一把刀呢?那樣他就會流血了,他的血就會沾染到湯詩其的衣角。
白色短袖不比深色校服褲子,血跡沾上去,應該洗不掉吧?
思維越發偏離軌道,一隻帶著熟悉溫度的手握上他的小臂,「先去沖一下吧,我給你擦點藥。」
於是他的思維又回到了正軌,想什麼呢,流了血就得去醫院,到時候就不是湯老師給他包紮了。
現在就很好。
作者有話說:
*必看
湯老師的家庭是很好的,他被寵愛著長大,從他的視角看世界是美好的,他帶有天然的善意和天真,嬌嗔和漂亮。
我個人很喜歡這種人設的,不喜歡也請及時退出。
我不希望費心塑造的角色被罵,更不希望我寫一天才能擠出的2k字,開開心心發出來跟大家分享,收到的都是難聽的話。
同好留下,我們一起開心,不好這口的,也祝你能找到合口味的文。
別來綁架我手裡的筆。
感恩。
第14章 把他拉進隔間
14
簡單塗藥後,池烈感覺自己的胳膊半點疼痛也沒了。他跟著湯詩其,沖洗,處理,又上車,到附近小飯館吃飯。
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天生對痛感知遲鈍,不太在乎胳膊上的傷,可湯詩其好像不是。從剛才上車開始,他得寸進尺地坐到副駕駛,湯詩其就時不時看他胳膊。
他本覺得惹湯詩其心疼挺不錯的,但也不忍心看人一直心疼,出聲安慰,「湯老師,你的藥膏很管用,已經不痛了。」
湯詩其這才回神,勉強笑笑,「不疼了就好。」
雖然他對痛感知遲鈍,但視力絕對沒什麼問題,手臂上被打腫的地方,確實在塗上藥膏後迅速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