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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贊同地點頭:「你就該這麼想!所以就不要再不開心了嘛,你知道我不會安慰人的,你要是哭了,我只會給你遞紙巾噢。」
「不難過,」商渝一想起剛剛收到的消息,笑容就沒有消失過,「以後大概——也不會難過了。」
至少在感情這件事上,他有了跟聶文柏長久走下去的信心。
但商渝怎麼都沒想到,回去時能在自家樓下碰見聶文柏。
剛看到那輛黑色奔馳時他還沒反應過來,在這座城市裡奔馳奧迪遍地跑,壓根沒什麼稀奇的,結果他才繞過去,就看見自家樓下站了個人。
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那是聶文柏。
而聶文柏同樣朝他看過來,他手裡夾了支煙,火星明明滅滅地閃爍,昏暗的路燈投射出斜長的影,夏夜燥熱的蟬鳴中,商渝覺得自己猶在夢中。
他動了動唇,用微弱的,有些恍惚的嗓音問:「你怎麼在這?」
聶文柏將熄滅的煙扔進垃圾桶,三兩步走到他面前。
「你說我隨時能來找你,」他拈去商渝臉側有些凌亂的發,「剛來不久,給你發了消息,但你沒回。」
商渝低頭看了眼手機,的確有一條聶文柏的消息跳出來。
「剛剛在地鐵上,」他解釋,「沒信號消息延遲了。」
「沒關係,」聶文柏只是很專注地看著他,「是我突然想過來。」
商渝忍不住勾起唇,笑著叫他:「聶文柏。」
「嗯?」
聶文柏低低地應了聲,於是商渝再也忍不住,鬆開相握的手緊緊抱住他。
「我也很想你。」
男人的懷抱里有很淡的煙味,想來是剛點上沒多久就碰見了他,商渝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裡,無聲地深吸了口氣,感覺到聶文柏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後腰上。
「不生氣了?」他聽見聶文柏用一點也不嚴肅的語氣說,「故意一星期不理人。」
「你不也一樣,」商渝在他懷裡抬起頭,「那天那麼凶,我哪知道你願不願意繼續跟我說話。」
他說這話時表情無辜,聶文柏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腰,說:「你又不講道理了,提出要冷靜的可不是我。」
商渝笑道:「嗯嗯嗯,是我的錯,聶先生打算怎麼處理?」
他說著,對聶文柏眨了眨眼:「我已經深刻反思過自己的錯誤了,聶先生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顯然他說的懲罰並非是懲罰,聶文柏眉尾一揚,用審視般的冷淡目光打量著他。
「別得寸進尺,」他說,「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商渝不由笑得肩膀都在抖:「我又沒說是什麼懲罰,親愛的,不要老是覺得我是個色鬼嘛,我還是很喜歡跟你進行一些深入交流的。」
說到最後那個詞的時候他故意舔了舔被辣鍋染得紅艷艷的嘴唇,暗示的意思太明白,聶文柏不由眼神一暗。
「的確需要懲罰,」他抱著商渝退進角落的黑暗中,「這張嘴總是亂說話。」
商渝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就被他捏著下巴吻住,夏夜的燥熱和蟬鳴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這是在公共場合,路邊有下樓遛狗散步的鄰居,路燈的光落在聶文柏身後,他被扶著腰,吻得渾身發軟。
聶文柏突然鬆開了手,商渝含糊不清地唔了聲,主動摟住他的脖子,被懲罰得心甘情願樂意之至,額頭上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
接著就被男人摟得更緊。
腰上的手掌很燙,商渝順從地貼在聶文柏懷裡,被放開時喘息著悶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手往哪兒摸呢。」
聶文柏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臀,同樣微微喘著氣,額頭與他相抵,慢慢平復呼吸。
「我也有錯,」他突然說,「商渝,我的確不夠信任你。」
但商渝卻無所謂地笑道:「沒關係,挺正常的,我那麼對聶文晉,是個人都得誤會。」
他頓了頓,笑容漸漸收斂,在燥熱的夏夜中摟住聶文柏。
「對不起。」
聶文柏沒再說什麼,只是用手掌摩挲他的臉。
像是在愛撫一隻撿回家後終於願意親近的流浪貓。
他們就這麼靜靜地在熱風中相擁了好一會,商渝才自然而然地推開他,神色輕鬆得一如往常:「熱死了,怎麼不在車上等我回你消息?」
「突然想抽根煙,」聶文柏的額間也綴了幾滴汗,「剛下車就看見你回來了。」
商渝卻笑了起來。
「騙人,」他看向聶文柏原來站的地方,那裡落了一地的菸灰,「這都好幾根了吧?」
聶文柏被他戳穿了也沒怎麼意外,只是坦然地說:「嗯,其實來了有一會,看到你家沒開燈。」
他沒問商渝去哪兒了,商渝倒是主動說:「以前的同學最近從國外回來了就約著吃了頓飯。」
聶文柏又點了根煙:「不是來查崗的。」
「查崗也沒關係」商渝摸了摸自己的唇,笑道,「就算不查我也會告訴你的。」
他湊到聶文柏面前,突然將語氣放得輕柔而曖昧:「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想問,能不能給我也抽一口?」
聶文柏低笑了聲:「如果是那時候,我會拒絕你。」
他說完,深深吸了一口,而後突然捧住商渝那張漂亮的臉吻了上去。
菸草味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商渝的喉嚨間泄出點細微的嗚咽,腿軟的不行,顴骨上迅速漫開曖昧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