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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該你一起過來謝謝我。」
聶文柏只是提醒他:「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現在又是在氣憤什麼?」
「再說了,我從沒有跟你爭搶過。」
聶文晉對此的回應是不屑的冷笑和扭曲的面容,聶文柏怎麼可能與世無爭呢?從他生下來起,他們就註定是競爭關係。
從爭搶一份完整的親情和愛,到獨一無二的繼承權。
「少假惺惺了,」他對聶文柏冷笑,「你一直都恐同,如果不是為了膈應我,哪裡能看上商渝那種貨色。」
聶文柏的神情驟然一沉,周身氣勢漸漸冷肅地朝他壓去。
「我跟商渝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聶文晉顯然不信,但他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弟弟的想法。
瘋子是無法正常交流的。
「商渝對你來說可有可無,所以他後來也沒把你放在心上,聶文晉,難道只許你出軌,不讓商渝選擇更好的未來麼?」
他俯視著聶文晉,哂笑了聲。
「再說了,你為什麼覺得我恐同?因為我告訴了父親你跟商渝戀愛的事?」
聶文晉用理所當然的神情反問他:難道不是嗎?
「你的自以為是還真是……」聶文柏搖頭失笑,「令我眼界大開。」
話說到這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意義了,他收回視線,淡淡說:「看來我沒有送你一程的必要了,弟弟,希望到了國外,你能好好吃飯。」
「當然,我很樂意你在閒暇之餘反思一下自己過往的二十多年人生究竟有多失敗。」
畢竟這輩子,都不太有可能回來了。
……
接下來的幾天,商渝陸陸續續地搬空了自己原先租住的房子,終於正式地跟聶文柏同居,為此他還親自進了廚房,做了一整桌的菜慶祝。
聶文柏回來的時候還有些詫異,眼含笑意地問他:「不累嗎?」
商渝故意皺著眉說:「累死了,為了不加班我可是忙了一整天,你都不知道這兩天的那個運營方案和帳號策劃有多難做,我被折磨得頭髮都多掉了幾把。」
「是麼,」聶文柏當然是不太相信的,「那我一定認真地全部吃完。」
商渝過於漂亮的眉眼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尤為活色生香,他隨意地束著長發,襯衫開著最上端的扣,整個人都鬆弛而愜意,透露出對周圍環境的信任。
讓他很想……做點什麼。
商渝拉著他坐下,對上聶文柏的目光時心頭微微一顫。
「不行,」他微笑著,毫不留情地拒絕,「工作日絕對不可以。」
他們彼此都知道這是在拒絕什麼,聶文柏的眉尾微微一抬,收回視線看向餐桌。
「別那麼敏感,」他一本正經地說,「我沒有那個想法。」
商渝很低地哼了聲,嘟囔:「你最好是。」
聶文柏目不斜視地享用著晚餐,隔了好一會才若無其事地問他:「真的不行麼?」
「不行,」商渝拒絕得異常果斷,「你每次都太過分了,我去公司根本坐不了一整天。」
聶文柏惋惜地說:「我過兩天要出差,去國外,要一周才回來。」
商渝總覺得他有賣可憐的嫌疑,但還是在短暫的沉默後說:「那就過兩天再說。」
「好,」聶文柏似乎是笑了聲,「那就過兩天。」
商渝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倒也沒拒絕。
而聶文柏臨走前那晚不出意外地狠狠發了會瘋,商渝被他折騰得渾身都要散架,甚至沒能起床送他一程,憋了好一口鬱氣。
太過分了!
他不由腹誹:聶文柏這人在床上簡直比聶文晉還討厭,後者好歹只是全顧著自己爽。
而聶文柏則是非得吊著他,一定要他哭著求才肯給一個滿足。
為此商渝不知道說了多少令自己面紅耳赤的話,某些意亂情迷的時刻簡直浪到沒眼看,因此清醒後才會愈發惱羞成怒。
偏偏聶文柏現在出了國,兩人之間隔著時差更難交流,商渝越想越氣悶,暗自下定決心再也不會接收聶文柏的示弱和討價還價。
資本家太會壓榨人!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事,隔了幾天就被他忘得差不多,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沒了聶文柏的監督後商渝就恢復了不要命般的工作方式,天天加班到九十點鐘,昏天黑地的,連今天是周幾都不知道。
直到蘇琳打了個電話過來,約他出門玩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聶文柏已經走了五天了。
還有兩天,那個毫無用處的國外交流峰會就能結束,把他的聶文柏還回來了。
壓抑了好幾天的思念頓時泄閘而出,商渝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想念聶文柏,明明沒同居的時候也是一周見一兩次面而已。
他思考了會,覺得應該是因為那時候就算不見面,也知道聶文柏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想見就能見到。
而眼下的距離太遠,就好像月亮重新回到了天上。
於是他思考了片刻,答應了蘇琳的邀約,對方飛快地把定位發送過來,商渝看著那個店名,不由愣了愣。
這麼巧?
他點開地圖,順著指引看見了熟悉的街道名。
這是那年他在冷風中第一次看見聶文柏時,對方所在的酒吧。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