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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照片的右下角露出了半截留有吻痕的細瘦小腿,骨肉勻稱皮膚白皙,是聶文晉會愛的那一掛。
「剛才還說他愛所有的漂亮人類,」商渝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瞧,這不就在愛著麼。」
燈光下的眼睛濕漉漉的,聶文柏明顯地皺了皺眉,拿過手機倒扣在桌面上。
「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在分手後找你的麻煩,」他的表情很嚴肅,「你不需要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依然是刻意錯開了容易令人誤會的話,商渝卻突然有點厭煩了這種拉扯,他翹著腿,光裸的腳尖蹭過聶文柏的西裝褲,輕輕踩在男人的腳背上。
「分手當然容易,」他故意用無奈的表情苦笑,「可除了聶文晉,又有誰會愛我呢?您不是也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他沒有說是什麼問題,可聶文柏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我會是你的唯一嗎?那雙微微泛紅的漂亮眼睛這麼問道。
聶文柏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想了什麼沒人知道,商渝的腳有些涼,肌膚接觸間像是上好的綢緞被染上最適合自己的溫度。
「我和聶文晉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他用冷靜自持的表情陳述:「很多人說我們長得很像,但我們完全不同。」
依然是迂迴的,十分紳士的句式,商渝輕輕嘖了聲,有些煩躁。
他最討厭說話不說重點的傢伙,正打算中斷這個無意義的話題時,聶文柏卻再次開口:
「所以在對待感情和親密關係上,我們也剛好是相反的。」
聶文晉無法對商渝專一,但聶文柏可以。
這是他在未經深思熟慮時,最本能也最真誠的想法。
即便只是一個不考慮任何其他因素的假設。
作者有話說:
放飛自我了,最近就是很想看低俗的都市成年人快餐愛情。。。
尤其是萬惡的資本家和打工社畜的愛情,嗯嗯
第10章 下頭
有時候商渝覺得這世界很奇怪,假的話總像真的,真的話怎麼說都讓人不敢相信,無形的手將世界倒轉,他站在光怪陸離中舉棋不定,最後發現真假其實也無所謂。
商渝只會相信自己所希望的猜測。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靠近聶文柏,笑嘻嘻地說:「您的意思是喜歡我。」
聶文柏八風不動,平靜而得體地坐在主位上注視著他。
「你可以這麼認為,」他每句話都給商渝留了台階,「你是我弟弟喜歡的人。」
因為是聶文晉的男友,所以愛屋及烏,商渝理解他想讓自己明白的意思,卻也能琢磨出這層意思下的其他潛台詞——
也正是因為他是聶文晉的男友,所以喜不喜歡都不會有什麼別的故事發生。
可商渝總是很自來熟,沒有明確拒絕在他看來就是同意,他托著下巴,腳趾一點點蹭進男人的褲管中。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反問聶文柏,「聶文晉不也在有男朋友的時候到處鬼混,您肯定清楚這事。」
聶文柏終於展露出點不認同的情緒。
「他是他,」他的話裡帶著點不會被討厭的適度說教,「學他不是理智的事。」
「我可沒學他,」商渝笑得很曖昧,「我們只是——臭味相投。」
他的話讓聶文柏皺了皺眉,男人看起來並不是很認同他對自己的評價,沉聲說:「報復的方式並不包括讓自己變得糟糕。」
商渝反應了會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他笑得更加肆意大聲,手掌自然地搭在了聶文柏身上。
「您對我的誤會有些多,」他的呼吸很近地灑在聶文柏的臉側,「聶文晉哪兒值得我報復。」
腳下的肌肉堅實微燙,商渝的表情無辜到惡劣,聶文柏越冷靜他就越猖狂,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男人破功。
聶文柏不閃不避,他的冷淡里透著矜貴,抬手輕輕扣住商渝的手腕,沒用力,指腹不經意般重重擦過那塊凸起的腕骨,停在脈搏跳動的地方。
「是麼,」他的語氣聽起來不置可否,「我希望是這樣。」
他頓了頓,將商渝的手從自己身上拉下來,說:「你很清醒,不會把我跟聶文晉搞混。」
不是反問,也不是猜測,很肯定的語氣,好像對商渝十分信任。
是商渝在工作中經常會聽到的那種資本家句式,用誇讚讓他無法反駁,也無法再把握談話的節奏。
只是一直沒有鬆手。
商渝有些挫敗地收回腳,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聶文柏這種人,什麼樣的姿容沒見過,自己絕對不是最好看的,怎麼可能單憑這些爛俗的套路和平平無奇的長相得到月亮。
但他足夠獨特,他是一個罕見的漂亮男人,商渝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優勢。
而聶文柏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過極明顯的拒絕意思。
擺在桌上的手機再次亮起,商渝隨意掃了眼,依然是圖片,但他現在根本懶得打開。
「您看,」他將手機轉向聶文柏,「這種消息應該除了我也沒人能忍,我要真想報復他,現在就該問您要不要上床。」
聶文柏終於鬆開他的手腕,神色微沉地叫了聲:「商渝。」
「注意分寸,」聶文柏神色冷淡疏離,「這件事我會處理。」
商渝卻倏地貼到他面前,細長的眼睫遮住大半的光,這讓他的眼神看起來迷離又帶著無形的鉤,很刻意,但令人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