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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認為的話,那就是吧,」商渝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本來就不是個有道德感的人。」
微妙的危險感在某一刻攀登到頂峰,以至於商渝在那種頗為冷淡的目光中縮了縮光裸的腿,飛快地轉移了話題:
「不過現在看來,你也沒什麼好睡的,」他故意將目光停留下聶文柏小腹往下的某一處,語氣唏噓,「噯,你前任說覺得你不愛他,不會是因為你……不行吧?」
很低級的挑釁,放在聶文柏這種段位根本不會有什麼反應,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意味著今晚的混亂即將偃旗息鼓,而商渝先做了那個退縮的人。
商渝的心情自然是糟糕的,他胡亂地系上幾顆扣子就往床下爬,背對著聶文柏放狠話:「沒意思,哼,您接著睡吧,我出去解決。」
這話被他故意說得有歧義,商渝不高興的時候就希望全世界都陪著自己擁有壞心情,火氣上來時壓根懶得在乎做事的結果,因此在即將下床時又被聶文柏攔腰抓回去也不是什麼值得意外的事。
相反,他其實挺希望聶文柏也能上頭對自己做些什麼。
可惜聶文柏這男人實在太理智,短暫的怒火在發泄過後就消得差不多了,他沒再做什麼,只是牢牢將商渝壓在自己懷裡,莫名其妙地笑了聲。
「你說有關係,就有吧,」他的唇緊緊貼在商渝耳根,「商渝,你覺得我在為什麼生氣?」
酥麻的觸感瞬間侵占了大腦,商渝猛烈地顫抖了下,隔了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關我什麼事。」
聶文柏深覺得跟他一塊兒發脾氣壓根沒意義,商渝不僅矛盾,還間歇性彆扭,也不知道是誰慣出來的毛病,說的話簡直能氣死人。
「你信了聶文晉的話,卻不願意來問我,」他有些無奈,「商渝,聶文晉嘴裡有幾句真話你不清楚?」
商渝當然清楚,如果不是不信,又怎麼會大半夜鬧這麼一出?
只不過是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氣惱,才在這段時間的種種情緒累積下做出衝動事——反正他也要離開這了,成功就是賺到,失敗也有餘地。
這才發瘋得厲害。
偏偏聶文柏的反應卻完全不再他的預料之內。
他側過頭,讓聶文柏的唇離開自己的肌膚,語氣有些難以置信:「所以你剛才問我的……是這個?」
「不然還有什麼?」聶文柏淡然反問,「你說的氣話又不是事實。」
他說著,又貼了上來,語氣低沉:「商渝,現在知道錯了嗎?」
商渝哪裡還有心思去思考怎麼回答,從聶文柏主動解釋的那刻開始,他就陷入到奇怪而陌生的悸動中,這是過往二十多年都未體驗過的滿足感,就好像……時時刻刻在心底叫囂著飢餓的巨獸終於得到了滿意的食物。
但他仍不明白自己所需要的食物是什麼,從前他覺得是愛,可現在又不那麼確定了,畢竟在這之前,商渝從未感受過滿足。
或許聶文柏的喜歡比一般的愛更優質?
他在紛亂思緒間沙啞地開口:「嗯,知道了,我的錯。」
然後又低聲補充了句:「對不起。」
「嗯,」聶文柏終於鬆開了他,「我接受你的道歉。」
商渝卻直接往床上栽去,他似乎陷入了長久的恍惚之中,以至於聶文柏重新伸手扶住他的時候還本能地推搡著,接著才突然驚醒。
「沒事,」他低低地說道,語氣里藏著點微不可查的曖昧情慾,「我只是腿有點麻。」
於是聶文柏禮貌地鬆開了手,注視著他往床邊摸去,眼裡同樣有很壓抑的翻滾情緒。
「商渝。」
他叫了聲對方的名字,像是某種通知,接著就再度輕而易舉地將商渝抱了回來,商渝這回倒是沒有反抗,只是微微弓著腰,像是在遮掩什麼。
「怎麼?」他對聶文柏挑了挑眉,「突然反悔,想要跟我算帳了?」
十分欲蓋彌彰。
聶文柏的呼吸悠長而明顯,重重地落在他耳畔。
「沒有,」他重新將那幾顆扣得亂七八糟的扣子解開,「我從來不會出爾反爾,包括答應你的事。」
商渝發出悶悶的哼聲,眼眶瞬間就濕了。
這老東西!
他探手握住聶文柏的手腕,用很引誘的語氣說出拒絕的話:「這不合適吧?」
聶文柏沒答他,也沒管他抓著自己的手指,該做什麼還是在做什麼,只是頗為冷淡地命令道:「腿別動。」
商渝咬著唇邊的皮肉,頓時就再也沒有推拒的力氣了。
……
這男人,他在昏沉間罵了句髒話。
實在是可惡得很。
作者有話說:
嗯……特殊情況寫得慢了點orz
PS.字數沒有少哦
第28章 臨別
其實他們到最後也沒真刀真槍做些什麼,但商渝依舊被弄得差點腎虛,第二天中午迷迷瞪瞪地從床上爬起來時險些一頭栽到床底下去,雙眼皮都腫沒了。
「草,」他沙啞著嗓子罵了句髒話,「這狗東西比聶文晉狠多了。」
聶文柏倒也沒有那些奇怪的癖好,他只是單純的手活嫻熟,幾下就能把商渝弄得興奮起來,甚至還產生了種自己能如願睡到聶文柏的錯覺。
但只是錯覺罷了。
其實商渝自認為在床上也不是完全順從的類型,跟聶文晉在一起時只要不想做了就有辦法讓對方趕緊完事,偏偏聶文柏不一樣,這老男人強勢到根本無法反抗,他試著跑了幾次,但不出意料地都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