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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下場只是更慘而已,甚至連求饒都是無用的。
這種性格,也怪不得能把聶文晉這種瘋子鎮壓得死死的。
商渝一想到自己昨晚在神志不清時說過什麼就氣得牙痒痒,聶文柏軟硬不吃,不管是罵他還是哭著懇求都沒用,仿佛在這檔子事上還給自己制定過指標似的,不把他榨得一乾二淨就不罷休。
「死工作狂,」他忍不住低聲自語,語氣憤憤,「該不會出門約這種事都要寫進日程表里,再定好時長備註搞幾次吧?」
商渝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經歷這種乾乾淨淨的痛苦,最後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都記不清,他站在窗前努力回想了片刻,覺得自己應該是被折騰到剛結束就立馬入睡了,這才沒有了後面的記憶。
只依稀記得最後一次瞥見電子鐘上的時間時,那串數字是四開頭的。
他將行李箱從角落裡拖出來,隨手將自己剩下的東西一股腦塞了進去,就軲轆軲轆地出了房門。
還是挺爽的,商渝想,也不知道聶文柏為什麼能忍住什麼都不干,明明剛開頭的時候就已經興奮得不行了。
真不會憋出毛病來麼?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挺正常,說不準聶文柏就是忍得難受才下手那麼狠,簡直就是把他往死里折騰,眼下回想起那些香艷至極的經歷都沒能產生反應。
「這頓都能管一個月了,」他嘀咕了句,「剛好也能冷靜冷靜。」
商渝原本的計劃是上午就搬去新租的房子,他從來都信奉釣男人不能跟工作一樣天天打卡混臉熟,再親密的關係里也該保持偶爾的距離感,適當的遠離不僅讓雙方都感到舒適,還能冷靜地獨立思考感情中的重要問題。
比如說自己究竟是一時上頭執念作祟,還是真的栽在聶文柏手裡了。
周末的白天別墅里通常除了許姨外就不會再有別人,商渝連離開的時間都精打細算,壓根沒打算讓聶文柏立馬知道,不然實在讓人懷疑自己的行為是否別有用心,欲擒故縱。
雖然他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可他還沒走到樓下就看見聶文柏坐在桌邊,午餐才剛吃到一半,看起來也才起床沒多久。
商渝的腳步頓時一滯。
失策了,他想,聶文柏明明是跟自己一塊折騰到那個點的,怎麼可能會早早出門。
只是都走到這了也不好再折返上樓,更何況他把行李箱拖得震天響,聶文柏肯定一早就注意到了,商渝索性就這麼提著箱子下到客廳,大大方方地對上聶文柏的視線。
「早。」他神色自若地跟男人打招呼。
聶文柏盯著他的行李箱看了會,問:「要出差?」
商渝笑著搖了搖頭:「干我這行的沒有出差需求,這段時間打擾您了。」
他第一次在聶文柏面前顯現出恰當而合乎關係的禮貌,這令得他的美貌愈發攝人心魄,或許是天熱的原因,商渝將頭髮束了起來,露出漂亮而修長的脖頸。
耳根往下的位置殘留了枚吻痕。
聶文柏的視線在那處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商渝的唇上,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商渝蒼白到幾乎沒有血色,仿佛隨時都能厥過去。
明明昨晚在燈下,那裡透出的殷紅令人幾乎難以克制地想要嘗一嘗。
畢竟從淺眠中甦醒時所感受過的那種,柔軟而濡濕的觸感,的確很容易上癮。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說:「先過來吃早餐。」
「不必麻煩,」商渝微笑著示意他看自己的箱子,「我原本約的上午搬過去,房東已經給我打了三個電話了。」
總之全都沒接到,還好房東人不錯,對他臨時出意外失聯的事頗為寬容,不過商渝覺得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一口氣交了三個月的租金。
他們都沒有對彼此的淡然和平靜感到奇怪,商渝抓著箱杆的手指微微收緊,輪子在地面上發出微弱而沉悶的一聲響。
不用猜測都能知道,聶文柏也和他一樣,對他們之間的關係發展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商渝懶得猜,他是個固執己見的人,喜歡按著自己的計劃走。
聶文柏問他:「和聶文晉吵架了?」
這種猜測的確合乎邏輯,甚至能接上昨晚的突發事件,但商渝只是疏離又不失禮貌地說:「不,我們分手了。」
聶文柏終於展現出一點微妙的詫異,但他沒說什麼,只是做出了傾聽的姿態,給商渝一種自己有在很認真聽的感覺。
事實上商渝回想了過去出現在自己和聶文柏之前的談話,發現這男人是真的有把自己的每句話都聽到腦袋裡去。
他心知肚明自己在聶文柏面前已經沒什麼好偽裝的了,所以只是冷冷地翹起嘴角,語氣諷刺:「我和他其實早就玩完了,只不過我懶得再找,他也希望有個隨叫隨到的舔狗捧著自己而已,當然,你也可以覺得我是圖他的錢,畢竟在這座城市攢錢太難,不過我認為這也能算是等價交換。」
聶文柏看起來是認同的,於是商渝接著演繹自己早就籌劃好的劇情和語句:「我付出時間和精力給他需要的陪伴和崇拜,還花錢給他買菜做飯交水電費,而他給我一個住的地方,很平等的交換,我認為租房的開銷跟這也差不多。」
「所以你只是因為懶得再找?」聶文柏在他的停頓中開口問道,「商渝,你挺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