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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文晉低下頭,毫不避諱地吻上他的唇,很深入,令商渝忍不住紅著臉掙扎。
「怕什麼,」他拍了下商渝的臀,發出很狎昵的聲響,「情侶親熱是很正常的事,我的哥哥哪有那麼不近人情啊。」
商渝低低嗯了聲,沒有回頭去看坐在餐桌後的聶文柏。
你會想什麼呢?
是在心裡說這個男人真賤,還是說這個男人真不知廉恥?
但聶文柏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他們親昵交疊在一塊的身影,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聶文晉。」
他低沉地叫著自己弟弟的名字,本來就很冷峻的面容顯得怒意沉沉。
「對自己的愛人動手是最令人不齒的行為,這並不會讓你顯得更有男子氣概。」
商渝心頭一個咯噔,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可能會帶來一個不好的事情走向。
如果聶文柏真的要借這件事來管教聶文晉的話——
不安感將將冒尖,他聽見聶文晉發出一聲誇張的疑問:「哈?」
商渝有些緊張地抱緊了他的手臂,輕聲安撫:「聶先生對我們有些誤會,我去給你做早餐,你別為了他生氣,不值得。」
但聶文晉恍若未聞,惡劣地笑著反問自己的哥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動手了?」
說這話時他的手掌曖昧地撫摸著商渝的脖頸,那一塊雪白的皮膚上還殘留著一點淡淡的痕跡,商渝僵硬地站在原地,被迫順著他的手轉過身。
聶文柏的眼神冰冷而沉凝,他動了動唇,感覺到自己慌亂的靈魂被拘禁在厚重僵硬的驅殼中。
連懇求的眼神都無法做出,只能維持著溫柔到有些卑微的笑。
聶文晉做作地噢了聲。迫使他抬起臉。
「哥哥是在說這些嗎?」
他握著商渝的脖頸,在那張艷麗卻蒼白的臉上落下親昵滾燙的吻,商渝的胃在不停翻滾,好像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吐出來。
但也只是好像罷了。
聶文晉的聲音跟討厭的蛇一樣鑽進耳朵里,他溫順地保持著這個難受的姿勢,逃避地垂下眼。
「也對,哥哥那么正經的人怎麼會想到這些呢?」
男人驟然收緊手指,商渝痛苦地張大嘴喘息著,臉上漫起不知羞恥的潮紅。
「住手!」
他看見聶文柏倏然站起身,臉上的怒意再也克制不住,可聶文晉只是哈哈大笑著,說出再下流不過的話。
「別緊張啊,」男人挑釁地側頭,鮮紅舌尖舔過商渝的臉,黏膩到令人作嘔,「你看,他多喜歡被這麼對待——」
脖頸間的手毫無徵兆地鬆開,商渝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不受控制地往地上跪去。
不是的。
他在心底反駁,不是這樣的,我一點也不喜歡。
聶文晉的聲音不依不饒,笑聲惡劣而刺耳。
「他就是一條狗。」
「你不凶一點,他還不滿意呢。」
作者有話說:
本來是還有一章的,但臨時開了個周末會議……嗯……所以明天再更了(滑跪道歉)
第8章 試探
商渝遲鈍地感覺到聶文晉踹了踹自己,卻還是垂著眼,神情空白而空洞,對周圍的一切恍若未聞,只是為不可察地往前傾了些。
聶文柏的腳停在他眼前不遠處,商渝不敢抬頭,只能聽見男人克制地深吸了口氣。
「簡直是胡鬧!」他沉沉地,用壓抑著怒意的聲音呵斥,「不是你以為怎樣就會是怎樣!」
聶文晉抬著下巴,他明明站得比聶文柏高,卻依然要用這種姿勢讓自己看起來氣焰囂張。
「對啊,不是你以為怎樣就是怎樣,」他陰陽怪氣地複述男人剛才說的話,「所以你怎麼又知道了?」
他近乎粗暴地將商渝從地上扯起來,拽著那截細瘦的手腕對聶文柏晃了晃,動作輕慢得好像是在擺弄自己的玩偶。
「來,」他笑著命令商渝,「對我們的好哥哥說——我沒事,我很喜歡,關你屁事。」
商渝終於抬起眼,忍著心中的劇烈震顫跟聶文柏對上視線,有那麼幾秒的時間裡,他甚至感到了自己的怯懦。
怕看見對方眼中的鄙夷,也怕看見倒影中狼狽的自己。
可聶文柏只是緊皺著眉,怒意明顯眼神凌厲,深刻而沉重地落在他身上。
卻也只是這樣了。
沒有厭惡、嫌棄、低視,也沒有憐憫或者其他的什麼情緒。
就好像……即使聶文晉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聶文柏也只會尊重他的喜好。
哪怕這不是那麼的正常。
於是商渝第一次為自己這糟糕的三年過往感到懺悔。
可後悔跟早知道一樣,永遠都嫌晚,沒人能在走到一半時回頭,也沒人能直接撥動時鐘回到過去。
他已經無法改變自己是糟糕而稀爛的事實。
所以商渝順從地靠在聶文晉懷裡,對聶文柏揚起輕浮的,艷麗的笑:「嗯,我沒事。」
後面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過於穠麗的長相令他連傷心時都不像傷心,眼裡水光濕潤,於是什麼情緒都變成了虛情假意。
聶文柏的呼吸悠長而克制,他沒有立刻開口,商渝逃似的轉頭,輕聲懇求聶文晉:「糟糕,我上班快遲到了。」
聶文晉哼笑了聲,不依不饒地攥著他的手:「說完呀,說完就放你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