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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文晉嗤笑一聲,說:「我說沒說過,只要你還在這地方混,就別想著能躲過我!」
「你調查我?」商渝往後退了兩步,沒給他好臉色,「這是違法的。」
「那你報警啊,」聶文晉惡劣地冷笑,「我告訴你,識相點就趕緊滾過來,老子紆尊降貴過來給你個機會,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他說到這,故意頓了頓,長長噢了聲。
「還是你覺得你新找了個男人,就有底氣跟我對著幹了?」
「老子可是聶家的!誰敢跟我對著幹!」
商渝只是冷冷地注視著他發瘋,聶文晉的笑聲在樓道里迴蕩,他勾了勾嘴角,開口道:「你未免自視甚高了些,別人賣聶家面子,是看在你哥的份上,而不是因為你頂著一個聶二少的頭銜——」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呢!」
聶文晉成功地被他激怒,抬手朝他抓來:「給你兩天自在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了,別逼老子在這干你!」
商渝冷笑了聲,靈活地躲開他,反手抽了聶文晉一巴掌。
這一下他用了全力,連帶著這幾年的鬱悶一塊發泄了出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沒有任何顧慮後絕不會再容忍聶文晉發癲。
清脆的聲響震得聶文晉呆滯在原地好一會,商渝毫不留情面地說:「你也別他媽的做出一副施捨的樣子,我沒那麼稀罕你。」
聶文晉似乎壓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短暫的失神後頓時暴怒不已,也不管這是什麼地方,直接跟商渝扭打成一團。
「你還敢看不起我?」他怒吼著揮拳,「沒有我你早就混不下去滾蛋回老家了!當初究竟是誰不要臉地求我不要分手的?啊?!」
他的話頗無邏輯,但商渝現在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他抬腿去踹聶文晉的小腿,冷笑著喘氣:「人都有眼瞎的時候,用不著你來提醒我以前都幹了多少傻逼事兒!」
「我草,」聶文晉愈發火大,「你找死是吧?」
商渝冷笑一聲,用乾脆利落的一拳回答了他。
他們鬥毆的動靜實在太大,最後鄰居報了警,兩人雙雙被請進了警察局。
好好的一個晚上就這麼毀了。
聶文柏匆匆忙忙地從公司趕過來,恰好碰上了同樣回來加班的警局領導,對方也見過他好幾回了,只是習以為常地跟他打招呼:「聶先生又來帶弟弟回家啦?」
聶文柏有點訝異:「聶文晉又進來了?」
那領導一下就明白自己會錯意了,笑著問:「那您這次過來是……辦事的?」
聶文柏只微微點頭,告訴他:「接到了你們打來的電話,說我愛人在這。」
「原來是這事,」領導呵呵笑道,「是叫什麼名字,我去幫您問問,是不是東西丟了?」
聶文柏跟著他往裡走,說:「叫商渝。」
那中年男人愣了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而聶文柏後面的話已經鑽進了他耳里:
「你們的人說他是,打架鬥毆了。」
……
商渝見到聶文柏時也有些意外——照理來說這人不該那麼快趕過來,因此他在怔愣下問了句:
「你是來接聶文晉的?」
聶文柏被他這話問得同樣有些意外,低低笑了聲,說:「那我怎麼會站在你面前?」
商渝問完就意識到自己犯蠢了,不由尷尬地垂下眼,主動去牽他的手。
「那——不用管他嗎?」
「不用,」聶文柏似乎有些自責,「抱歉,是我疏忽了。」
商渝奇奇怪怪地看了他眼,說:「有什麼好道歉的,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能知道他會來找我。」
聶文柏反握住他,坦誠地說:「聶文晉既然能找到你現在住的地方,就說明他動用了聶家的關係網,不可否認,我最近因為太忙,忽視了他的異常。」
商渝不清楚聶家的這些事,也不想在這事上浪費時間,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告訴他:「也不是什麼大事。」
偏偏他的另一隻手還捂在腹部,聶文柏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說:「最近都住我那邊吧,他的瘋病估計又犯了。」
商渝聽見他後面那句話,腳步微微一頓:「他原來,真的有病啊?」
雖然一直都有這種猜測,但在聶文柏親自確認後,他還是覺得挺震驚。
畢竟他跟聶文晉在一起的時候,對方也沒有因為腦子有病吃過藥。
聶文柏說起這事還挺淡然:「他四五歲那會就有很明顯的精神問題了,吃過很多藥也嘗試過很多療法,父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更偏愛他一點,後來到了青春期,他的病就好了,除了脾氣太差,跟正常人沒兩樣。」
他的話被亮起的手機屏幕打斷,商渝主動鬆開手,視線在那個備註上一掃而過。
來電的是聶父。
而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打過來是想讓聶文柏把自己弟弟給接出來。
聶文柏掛斷電話後低聲徵詢他的意見:「要不要到車上去等我?」
「不用,」商渝想了想告訴他,「有你在,我不是很擔心他再沖我發瘋。」
聶文柏對這話還是挺贊同的,於是聶文晉出來時就看見這倆人親密地挨在一起,還十指相扣。
「什麼意思?」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商渝,「你握這老東西的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