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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莫名其妙發什麼火啊。
但商渝其實也沒玩得多開心,等到另一個男人走上機器問他能不能一起跳一支的時候,這種煩躁感瞬間攀登至頂峰,他沒有說話,只給了對方一個冰冷的拒絕眼神。
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被聶文柏拽著手腕拉進懷中,跌跌撞撞地出了人群。
「玩夠了嗎?」他聽見頭頂傳來的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冰冷,「沒夠的話,還有別的東西能玩。」
商渝沒興趣在大庭廣眾下發瘋,於是掀了掀嘴角,涼涼地說:「真的挺沒意思的。」
「那就去別的地方,」聶文柏的表情堪稱淡漠,「這裡不只有電玩城一個地方。」
商渝冷冷地甩開他的手,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我是說,聶文柏,你挺沒意思的。」
「說要來電玩城的是你,莫名其妙生氣的也是你,如果你有急事要處理,我當然能理解,根本沒必要拉著個臉在我身邊度秒如年擺出個死人臉。」
他說到這,冷笑了聲:「真的很敗壞我的興致。」
聶文柏的神情同樣冰冷——他的確是在生氣,商渝從未見過這男人流露過如此可怕的氣勢,即便是在他深夜爬床的那次,對方都沒有現在這麼憤怒。
「敗壞你的什麼興致,」聶文柏扣住他的手腕,力道都有些不受控制,「跟前男友敘舊的興致麼。」
莫名其妙頓時就變成了有跡可循,但商渝卻越發覺得離譜:「我跟他有什麼舊可敘的?」
他嗤笑了聲,問聶文柏:「我還能對他舊情難忘嗎?」
聶文柏卻說:「商渝,你看起來就是這樣的。」
商渝愣了愣,面上顯出絲茫然。
「什麼?」
「你跟他在一起整整三年,」聶文柏看似很冷靜地敘述,手中的力度卻抓得他發痛,「即使知道他不是個合適的伴侶,你也覺得無所謂,所以你的確愛他。」
商渝頓時啞然,他不知道這事該如何解釋,但總不可能告訴說自己能忍那麼久純粹是因為對方跟你長得很像,這聽起來實在太像撒謊,也太荒謬。
所以他只能幹巴巴地問道:「但我們已經感情破裂很久了。」
聶文柏很沉地吸了口氣:「但你為他哭了。」
「我哪裡為他——」
商渝反駁的話說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嚨里,詫異地睜大了眼:
「我似乎跟你說過,聶文晉就是條瘋狗,他不會願意看到我對他棄若敝履的,所以,你是不相信我?」
聶文柏沉聲道:「我也說過你不用擔心他,我會處理好,商渝,沒有信任的人是你。」
商渝大睜著眼,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不明白自己陡然生出的酸澀和心臟鈍痛是因為什麼,但依然能冷靜地陳述自己的觀點:「你是說過,可聶文晉依然像只蒼蠅一樣時不時就飛進我的生活里噁心我一下,聶文柏,你真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嗎?」
聶文柏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但商渝沒有給他機會。
「我知道,你覺得這種膈應根本算不上什麼威脅,但我真的很累,誰會喜歡天天被人影響心情?」
「如果你真的要表明自己的態度,」他飛快地眨了下眼,露出個疏離的笑容,「那拜託,下次他再在你面前膈應我的時候,請站到我的身邊,告訴他馬上離開。」
他堅定地將自己的手腕從聶文柏的桎梏中抽離,冷淡地戴好口罩,沒敢再去看對方現在是什麼表情。
厭煩?還是覺得我不可理喻?
無所謂了,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他垂下眼,輕輕吸了口氣,語氣堪稱冷靜:「我們的相互了解暫時就先這樣吧,我認為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作者有話說:
說到底還是了解的時間太少啦(嘆氣)
第39章 冷靜
結果一冷靜就是一整周的時間。
商渝早就過了為一場爭吵就寢食難安的年紀,故而在周末連續兩天的失眠後也能若無其事地爬起來上班,只是臉色憔悴得可以,令顏星興高采烈地給全公司的人點了下午茶。
很憐憫地加上了商渝。
「真可憐啊,」他做作地嘆氣,「不過人吶,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夠不到的東西就不要強行去夠了。」
商渝知道他在說聶文晉,但依然有種被罵到的感覺,於是抬頭對顏星露出個真摯的微笑:「謝謝你的下午茶。」
後頭那些話就跟沒聽到似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得冷哼一聲彎下腰,聲音低低地從牙縫間擠出來:「看到我的戒指了嗎?」
怎麼可能看不到,商渝微笑著腹誹,都快把我眼睛閃瞎了。
「聶文晉都跟我說了,」顏星不依不饒,「出去買個戒指都能碰到你,真巧啊,那麼大個城,你非跟我們過不去了是吧?」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巧,」商渝沒心情跟他打太極,「去哪兒都能看見你男人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面前。」
他誠懇地跟眼前這個神情扭曲的人請求:「顏星,能不能管好他?」
顛倒黑白誰不會啊。
商渝目送顏星氣沖沖地離開,面無表情地開始享受來自少爺的饋贈。
這幾個月給顏星擦了多少屁股,這頓是他應得的。
他這一周忙得理所應當,甚至連看一眼私人消息的時間都沒有——當然,究竟是沒有還是不想也只有商渝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