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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了只覺得心裡厭惡。
夏曉曼忍不住痛哭出聲。
此時,電話鈴聲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她憤怒接起,帶著哭腔:「我都說了,我不想見……」
「你好,請問是夏曉曼女士嗎?」
並不是意想之中的責罵。
電話那頭的聲音爽朗乾淨,頓時讓夏曉曼止住哭腔,「我是,請問你是?」
「冒昧打擾,我是晨星的記者,想採訪一下那日關於溺水者的事件,請問您方便接受採訪嗎?」
記者……
夏曉曼直勾勾盯著腳邊的抱抱。
一個惡毒的念頭油然而生。
作者有話說:
留言前50紅包,愛你們!
第9章
「夏女士,你還在嗎?」
「我……我在的。」夏曉曼回過神,回答的吞吞吐吐,她反覆吐息多次,眼神逐漸堅定,「抱歉,我沒有時間接受你的採訪。」
「沒關係,網絡採訪也行。」青年有些沮喪,但很快換了另外一種說辭,「或者我們可以加個好友,手機號就是我的微信號,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不好意思。」
夏曉曼直接掛斷電話。
她握著手機,呆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回神。直到好久之後,才神色冰冷的收拾起滿地垃圾。
抱抱的藥還放桌上沒有餵。
夏曉曼垂眸凝視著那兩片白色的藥片,沒有絲毫猶豫的將之丟棄於垃圾桶,最後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回到臥室。
她坐在一片昏暗中翻看著手機。
在搜索欄中輸入那個號碼,結果顯示:晨星-桑淮。
桑淮。
這個名字年輕且充滿著朝氣。
夏曉曼盯著對方的個人信息。
中規中矩的頭像,朋友圈全是工作採訪,她沒有添加對方,許久之後,才在網絡搜索了這個名字。
[新周刊演講者:桑淮。]
[《黑工坊塌陷事件》採訪記者:桑淮。]
[桑淮……投稿郵箱:XXX……]
在一眾密密麻麻的關聯詞中,夏曉曼輕而易舉發現了那串郵箱帳號。
她安安靜靜蜷縮在床上,注意力沒有從屏幕上移開,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夜深了。
屋內歸於全然的暗沉。
她切出瀏覽器,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去點開相冊,向上翻了翻,找到一個視頻。
視頻里的女孩正在陪金毛犬嬉鬧玩耍,甚至拿出手機準備拍照,可是突然間,女孩就變了臉色,接著瘋跑向河床,抱抱一路緊隨,死死拉扯著女孩的衣服不鬆口。
女孩掙扎哭喊著拍打著它的腦袋,下一秒又放棄抵抗,脫去外套毫不猶豫地跳入深水。
這段視頻很短,前後不超過三分鐘。
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讓夏曉曼通體戰慄。
她不敢把視頻拿給警方,也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夏明月,害怕承擔不該有的責任,害怕夏明月責怪她,更害怕死者家屬埋怨她見死不救,讓她餘生都背負著洗刷不掉的孽罪。
屏幕散發出的光芒映照在她臉上,讓她整個人顯得死灰無神。
說白了。
這都是抱抱的錯,如果它不去隨便的親近陌生人,她也不會……
不會什麼?
夏曉曼說不出來,只覺得憤恨與不甘交織,瘋狂洶湧著去蠶食她的理智。
夏曉曼重新用電腦將視頻剪輯,接著下載IP掩碼,用新的帳號將視頻投遞到桑淮的電腦郵箱裡。
整套流程沒有任何猶豫。
做完這一切,她才脫力般的癱軟在椅子上。
**
翌日。
夏明月通宵處理完工作上的爛攤子,到第二天八點才回到家。
抱抱在門前等了一夜,見她回來,親熱地站起身要抱抱,尾巴狂甩,嘴裡還不忘著哼唧哼唧,眼睛水汪汪的,全是她一個人的影子,就好像她是它一整個所期待的世界。
雖然疲憊一天,夏明月還是不忍心拒絕小狗的親近。
夏明月溫柔地揉了揉它的腦袋,視線略過抱抱身後,客廳有些亂,不像是被人打掃過的樣子,再看抱抱一臉殷切,擺明是想出去。
「曉曼沒有遛你對不對?」
「汪!」
抱抱低叫聲,跑到抽屜前,用爪子熟練地扒拉開抽屜,將裡面的牽引繩叼了出來。
夏明月噗嗤地笑出聲,上前給它套好繩:「行,不過今天我們只能遛一會兒,姐姐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了,很困的。」
抱抱聽懂了,咧開嘴,舌頭耷拉在外面沖她笑。
夏明月帶著抱抱在小區的花園裡逛了大半個鐘頭。
今天是周末,除了遛狗散步的還有遛娃的,因為是大型犬,夏明月刻意避開家長與小孩,生怕招惹來沒必要的白眼與麻煩。
抱抱也曉得這裡不是自己玩耍的地方,解決完基本的生理需求後就乖乖的要回家。
也許是覺察到夏明月神色間的疲憊,抱抱破天荒的沒有找她玩皮球,反而安靜乖巧地窩在陽台睡覺,這讓夏明月頓感欣慰。
她褪去鞋襪赤腳上樓。
路過夏曉曼所在的客房時,裡面傳來微小的咳嗽聲。
夏明月身形止住,步伐轉動,逕自推開房門。
臥室窗簾緊閉,黑沉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