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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清已經有段時間沒吃燒烤了,還挺饞, 「行, 要不要我搭車去你公司樓下等你?」
「可以!你到時候可以去旁邊的咖啡廳坐著等我,裡面有帥哥,你先看著。」
「行, 晚點見。」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宋晚清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放下手機決定上二樓趕緊把最後那點衣服收拾完了再收拾自己,可剛踏上台階就聽到了敲門聲。
走過去透過貓眼一看,是趙又馳。
打開門, 宋晚清疑惑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趙又馳進去把門帶上, 將手裡提的白色袋子遞給她後坐在椅子上換鞋, 仰頭看著她, 「你喜歡吃的那款蛋糕, 給你買來了。」
「這麼好啊趙總。」宋晚清將袋子放吧檯上, 拿出蛋糕看了眼。
一個小四寸的奶油蛋糕, 上面還有草莓,是前兩天她點外賣時意外發現的特別好吃的一款蛋糕,沒想到他竟然記下了,笑問:「你不是說你下午有事要忙嗎?怎麼還有空給我買蛋糕?」
「忙完就去給你買了。」趙又馳走到她旁邊雙手撐著吧檯邊緣,一直盯著她的臉看,最後手多地碰了碰她的眼鏡鏡腿笑道:「你這是真打算一直宅家不出門了?工作找的怎麼樣了?」
「工作還在找呢。」宋晚清坐轉椅上正準備拿開裝蛋糕的盒子,就被趙又馳先一步拿過去幫忙拆了,看著蛋糕雙臂交叉著搭桌上又道了句:「今晚和唐詩愉出去吃燒烤。」
「我能去嗎?」
「我們女生的聚會你也好意思去。」
趙又馳把蛋糕推過去,遞給她叉子,「怎麼不好意思了?又不是不認識。」
「臉皮真厚。」宋晚清吃了口,就聽他問幾點鐘去,說送她過去。
有車不蹭白不蹭,她答應了,「也行,七點四十左右過去吧,她公司離我這也不遠。」
趙又馳:「那我在你這打會遊戲,到時候送你過去。」
「那你不吃東西你不餓?」
「晚點送你過去了我再找地方吃。」
「哦。」
後面剛好八點的時候趙又馳將宋晚清送到唐詩愉公司樓下就開車走了,正巧唐詩愉又早了幾分鐘下班,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隔著車窗又說了句再見的樣子,連連搖搖頭。
宋晚清走過去笑著問她搖頭晃腦的做什麼,她挽著宋晚清的胳膊問了句:「這就是愛情的模樣嗎?」
「別瞎說,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
仲夏的夜晚天氣還不算熱,熱的只有人的內心——
和許多年未見的老友走在曾有過美好回憶的街道上、坐在煙火氣十足的燒烤店裡、聊著不在彼此身邊時發生的趣事、碰著啤酒瓶暢飲。
六年,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繁華高樓一座接一座的矗立、美食街店鋪的老闆有的也換了一個又一個、曾經去過無數遍的老舊小區也拆了還在建設一個小型公園、破爛巷子裡的燈和牆都煥然一新。
什麼都在變,包括老友之間的感情也在變,只不過是越變越濃烈。
兩人坐在店內靠牆的位置,吃幾串燒烤聊幾件趣事就喝幾口啤酒。
唐詩愉的酒量沒宋晚清的好,甚至可以說是三杯倒,現在一瓶喝了一半就已經開始有些醉意了。
醉一半比爛醉還要難受,爛醉起碼如果想吐的時候吐完了就可以睡了,醉一半的就會清楚自己的腦子有多暈,難受到有時睡也睡不著,因此宋晚清也沒攔著她,讓她喝。
店內人不多,位置沒坐滿,但也嘈雜。
宋晚清吃了串魷魚回了唐詩愉剛剛問的問題,「我媽現在跟趙叔叔打算一直定居在巴塞,所以沒跟我回來。」
「那這趙叔叔挺有錢的啊,國內國外都有房,我看你發給我看的那個婚禮圖片也滿滿的錢的味道。」唐詩愉想起趙又馳又問了一嘴:「那你和趙又馳在一起的話叔叔阿姨能同意嗎?我覺得應該能。」
「那你就想太多了,我和他應該不太可能。」
「什麼叫應該啊?那就是有可能啊,你不是說他跟你表白了嗎?試試唄,反正又帥又多金對你還好。」
「確實挺好的。」宋晚清不否認,但在不在一起這事很難說,喝了口酒又問:「你呢?和聞淮凜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可以考慮下一步了吧?」
「結婚的事在計劃中了,但他最近有點忙,他們醫院和裴斯延醫院有個什麼交流,兩個人現在天天待在一起交流那些心理學的東西。」說起這個,唐詩愉想起件事,說先給聞淮凜打個電話問問看他今天回不回家。
宋晚清應了聲好就在那喝著酒,在她開口說話時看了看店內的環境。
牆壁是磚牆,掛了幾幅看不懂的畫。
「你們忙完了?那你和裴斯延現在是從醫院回來這邊嗎?」
燈色是大多數店都愛用的暖黃色,不知道為什麼都愛用這個顏色,是因為能襯得食物更好看嗎?
「你們要過來嗎?我們在燒烤店吃著了。」
桌椅都是原木色,地板也是,電視機上放著音樂的綜藝。
心莫名有點緊。
「那好吧,行,快吃完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又鬆了,握在手中的啤酒瓶也重新得到呼吸。
宋晚清聽唐詩愉說接著吃,他們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