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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裴斯延弄開她的手控制在她身後,吻了吻在她脖頸上留下的咬痕,「所以你要做好天天享受齷齪的準備。」

    「如果我不呢?」

    「強制。」

    「如果我跑了呢?」

    「有繩子。」

    「如果綁了之後我也跑了呢?」

    「我有意,你就跑不了。」

    她不說話了,靜下來。

    在有人進來後,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凝視他那雙眼睛,第一次用認真地口吻問他,「裴斯延,你是不是喜歡我?」

    片時,輪到他靜默。

    待外人離去,有了答案。

    宋晚清從他身上下來,背對他取下衣物準備給自己穿。

    可剛翻好衣面,就被他奪了過去。

    他幫她穿好,整理凌亂的發,最後他低聲說:「你不是說過讓我千萬不要喜歡你嗎?」

    所以就算喜歡,也不會告訴你。

    你肯定有你不讓我喜歡你的原因,而這個原因,你不說我就不會主動去過問。  

    「我先出去,你在裡面待幾分鐘再出。」

    裴斯延揉了下她的頭髮,最後就拉開門出去了。

    門關上,好像關上了兩個世界。

    宋晚清突然覺得空,渾身上下哪都空。

    周圍也沒有煙,只有冷冰冰的手機躺在水箱上面。

    她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才拿過給溫惠蓁發了條信息。

    【我不想離開雲平。】

    【溫惠蓁:不可能,念完大學就走,我已經和你趙叔叔說好了。】

    【那我爸呢?】

    【溫惠蓁:以後趙叔叔就是你爸。】

    牆裡的人越來越模糊。

    空氣漸漸在勢利的世界裡受阻。

    第22章 哄壞

    其實宋晚清並不知道這個趙叔叔是誰, 但大概能猜到是上次在小區樓下見到的那個。

    四十來歲,有些地中海,穿著經典的POLO衫和西裝褲, 身光頸靚,夾著黑皮包看著貌似很有錢。

    權的話她估計沒有,不然也不會看上溫惠蓁,甚至要帶著她們倆離開雲平。  

    不過極大可能是溫惠蓁主動提出的離開, 畢竟在宋光承欠下巨債的那段日子裡, 溫惠蓁就已經開始為自己和宋晚清想退路了。想著等宋晚清讀完高中就離開雲平, 回到那個立錐之地的小縣城裡去。

    那段日子的宋晚清一邊和校園暴力做對抗,一邊每天聽溫惠蓁和宋光承在家裡吵架。

    一開始有好幾次吵的時候宋光承到最後還是會好聲好氣地對溫惠蓁,後面溫惠蓁經常提出離婚這兩個字, 他才開始摔東西摔門甚至跑出去過夜, 接連好幾天都不回家。

    而宋晚清都是躲在房間裡,早就已經對這些刺耳的聲音習以為常。從想勸他們別再吵架到希望他們能快點吵完,別影響了樓里的人休息, 甚至連書都不想在這讀了。

    她搞不懂,為什麼一家三口來了大城市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一向老實做事謹慎不貪財的宋光承, 竟會從剛來雲平就開始瞞著家裡人碰貸參賭,最後越玩越厲害快把家底都給賠了進去。

    而溫惠蓁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在知道他欠債的時候也開始進不正規的棋牌室, 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前期她即使撈了不少好處和賺了不少錢, 回到家還知道收斂, 後期在決定和宋光承離婚的時候, 就開始大膽地把人領到了家去, 領的還都是些口袋裡有錢的, 沒錢的還看不上。就這麼玩了幾年, 玩到把一開始說等宋晚清讀完高中就離開雲平的這件事給忘了,到最後又改成等宋晚清讀完大學再走。  

    說到底還是因為太過貪婪。

    貪財又貪色,最後貪到家散。

    現在溫惠蓁又要將家庭重組。

    宋晚清只覺得這人生過的真戲劇,什麼狗血情節都往她身上湊一塊了。不僅如此,還莫名其妙又多了個不知道從哪來的趙叔叔當爸,還要組建新的一家三口。

    她靠著牆嘆了聲氣,真想把自己從戶口本里劃出去。

    可如果真有哆啦A夢的時光穿梭機,那不劃也可以。穿回小縣城,天天站在紫尖山上看夜空吹晚風,多愜意。

    不過那樣,就遇不到裴斯延了。

    *

    宋晚清最後沒回包廂。

    不僅因為脖頸上的咬痕太過顯眼,還因為覺得KTV里的空氣太過沉悶和廉價,所以想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透透氣。

    小縣城雖也熱鬧,但不似大城市這般,街道車水馬龍是常態,人群如不會斷的水,一滴陌生的水珠混進去誰也認不得誰,所以還能看見有人會獨自蹲在街邊忍不住地放聲大哭,哭完後抹掉眼淚又繼續往前走,迎接不知是死是活的明天。

    宋晚清曾也想過就這麼不顧臉面地站在街邊哭,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只泛紅眼眶長長呼了口氣就走了。  

    現在又站在曾經停下過的街邊。

    她背著手,抬頭望不圓的月,莫名有些想抬手弄成圓將月亮圈在裡面。

    「不怕被割耳朵?」

    脖子又被那道清冽的聲音抓住,想抬起的那隻手也被握住又鬆開。

    宋晚清沒去看站在自己身旁的人,照樣看著月亮。

    片時問他:「那你被割過嗎?」

    「沒。」

    裴斯延睨了眼月亮,就直白地看著她。

    看她又回到了那副有些冷清又頹的模樣,那雙眼睛裡雖有碎光,但並不亮反而顯得暗。長發也沒有弄在肩後,而是弄在胸前遮住脖頸上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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