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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情況,就是最大的情況。
就以剛剛倆人說話那架勢,以聞淮凜了解他多年連個屁都不對女生放一個的性格,會信他那三個字都有鬼了,脖子上那個咬痕是不是宋晚清弄得還不一定呢。
等等?!
聞淮凜板過裴斯延的肩膀,瞪大眼睛仔細看著那道咬痕,「我去,你這什麼時候的事啊?誰咬的啊?宋晚清吧?咬的還挺好看啊。」
宋晚清裝模做樣嘆了聲氣:「我也不想咬,但就是閉不上嘴,你說我能怎麼辦吧?」
明明占便宜的是你,這怎麼還委屈上了?
唐詩愉用一臉你能咬裴斯延脖子別人想咬都還沒機會的表情看著宋晚清,「不過聽你剛剛說得那事,感覺他的生活圈子很亂啊。你想想,兄弟搞自己哥哥的女朋友,還搞了大半年,關鍵是他那兄弟搞就搞唄為什麼還要讓他過去啊?難不成……」
宋晚清腦子裡當即蹦出兩個字,想也沒想就說了:「3.P?」
「什麼什麼什麼?」后座的男生本來想叫宋晚清幫忙撿撿掉地上的筆,沒想到意外聽到這麼勁爆的詞,來了勁還在那接著問:「在我們學校發生的嗎?還是哪個網址?你們倆女生說這個幹什麼?」
宋晚清見到地上那支筆好心撿上來給他,還笑著回了他一串英文:「ntmsgsbb.com」
男生還真以為是網址就記下了,還說了幾句謝謝。
只有隔壁的唐詩愉聽出了那幾個字母是什麼意思,輕笑聲:「媽的,真的像個sb。」
從遠處看過去,任何人都會覺得是三個人在一起笑談。
裴斯延注意到這個畫面,拿在手中轉動的筆停了下來,淡淡扯了扯嘴角。
下了課,宋晚清突然覺得胸口處有些悶,和唐詩愉說了聲想在走廊再站一會,去教學樓天台吹風,兩人就各自分開了。
她站在走廊最深處的位置,垂首看著教學樓底下的學生三三倆倆的離開。
這棟教學樓因為偏遠幾乎靠近學校的尾部,除了上課時會熱鬧些,其他時間基本沒什麼學生會來這附近逗留走動,只剩下幾棵梧桐樹和幾盞路燈結伴在那站著崗,是一塊校園內為數不多能安靜放鬆身心,感受自然風的好地方。
過了十五分鐘後,鬧熱的教學樓慢慢變得安靜,只剩下零零散散的腳步聲和蟬賴在枝葉上不肯離去發出的蟬鳴聲。
走廊上的燈是聲控燈,昏暗的環境因宋晚清轉身提步而變得明亮。
走進身後的樓梯間,她往上踏著一層層階梯,從褲袋裡拿出那包還未抽完的十二釵和打火機。
隨著一層層往上,樓梯間內的燈到三樓之後就突然滅了。這棟教學樓比其他的都要陳舊,設備和燈太久沒換,牆壁上不少處也破了皮,真是破的破爛的爛。
周遭昏暗,腳步聲除了她的以外,開始多了另一道有力的。打火機躥出橙黃色火苗,也讓白色牆壁上那兩道身影隨著火苗一同搖晃。
每走一步,都是在將白天展露的那層假麵皮一層層撕裂開,讓最真實的自己慢慢裸露在外。
宋晚清腳步放慢將煙夾在指間,銜入嬌唇深吸一口,徐緩呼出白色煙霧,垂下手,嗓音難得如此冷淡:「你怎麼也過來了?」
「你能來,我不能來?」
身後那人學著她的步調走得緩慢,借較弱月光凝視她白淨手上夾著的煙和菸嘴上那圈淡淡的口紅印,嗓音清冽:「多久了?」
宋晚清知道他在問什麼,煙這種事情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三年多。」
「有理由嗎?」
理由?
宋晚清媚眼微眯,透過煙霧睨了眼他的影子,叫了聲他的名字,「裴斯延。」
「嗯?」
他的嗓音暗啞稍稍帶著顆粒感。
好半響,她才開口:「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好似笑了聲,並沒有接話。
樓道恢復安靜,只剩下腳步聲還在繼續。
宋晚清問他是不是真的沒有談過戀愛,裴斯延重複她一開始說的話。
「為什麼要告訴你?」
「嘖,那就是談過了,剛剛上課還裝什麼純情少男。」
「那你呢?」
「我什麼?」
「談過嗎?」
走著走著便到了頭。
天台的黑色鐵門敞開,月光伺機傾斜灑進來,假麵皮徹底褪下來,慾念滿身的真實裸露在外。
宋晚清走到最後一階,來到門前停下腳步,垂落著手,任由那根煙夾在指間灰落地。
聽著身後還在繼續的腳步聲,待到越來越近快要與自己融為一體,她才轉過身與那人面對面,臉快貼著臉,回答剛剛的問題,「和你嗎?」
她笑得嫵媚,聲音很輕,嘴裡帶著淡淡的薄荷味,澄澈的瞳孔里因為那根煙多了種令人難耐的東西。
裴斯延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她,插.進褲袋內的手漸漸握成拳泛著白,藏在陰影處的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動。
感受著她精巧的鼻尖輕輕摩擦著自己下巴的癢意,眸中神色暗了半分。
他的腳步開始往前挪動,直到將她逼退到逼仄的牆角處,才微微彎腰與她平視,聲調暗啞,「第一次?」
宋晚清垂落在大腿側的手將未抽完的煙摁滅在牆上,扔在地。
嗞啦聲中,她淡笑著看著他脖頸處的咬痕明知故問:「哪個第一次?我不太懂你話里的意思。如果你是想問我是不是第一次來天台的話,我可以回答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