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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宋晚清被這問題驚到嘴長開了些,「這個,那個,我,這個怎麼說啊……」
「不是,你別多想。」鹿楚嘆氣,「就是我覺得吧,我找的都好像不太行。」
宋晚清最樂意聽這個,立刻來了勁,變了口氣:「怎麼個不太行,能說說嗎?」
「相當於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吧,唉,我還得裝出一副『哥哥真厲害』的表情,長是長得都蠻帥的,嘖,沒想到不行。」
「沒開始就結束那確實不行,再換換?不過你得保護好自己,做好措施。」
「我懂的。對了,你和裴斯延在一起多久啦?你們倆很低調誒。」
話題轉的突然。
這個問題,輪到宋晚清抿唇沉默。
她該怎麼解釋兩人其實並沒有在一起,而是因為ONS過後才發展成現在這樣說不清的關係呢?
與此同時,包廂門被打開,聞淮凜和幾個籃球隊的人走了進來。
宋晚清和他對上了眼,兩人互相點點頭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溫婧呢?她怎麼沒來啊。」
一道男聲驟然響起,另一道女聲緊緊跟上。
「溫婧她估計和裴斯延一塊來吧。」
「你怎麼知道?」
「大家都回宿舍的時候,我聽到她和別人說的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聽就假啊,那會我們還在館內打掃衛生的時候都看到阿延在那坐著看手機,哪有溫婧?」
「那我就不知道咯,她是這麼說的,哎呀別管她了,我們玩我們的。」
緊接著話題又被玩逛三園的聲音蓋了下去。
玩手機?可那條問他去不去慶功宴的信息他還沒回。
宋晚清因此走了會兒神,繼而拿起桌上那罐自己開過的酒,正準備仰頭對口喝,就注意到另一邊聞淮凜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告訴她,讓她別將剛剛的那些話往心裡去。
她不懂,為什麼要告訴她這個?
仰頭喝起酒,望著那炫彩的燈帶,她只知道,裴斯延就算和溫婧在一起了她也管不著,更何況,她覺得那兩人是不會一塊來的。
然而下一秒就被一張圖打了臉。
鹿楚將手機遞給她看溫婧剛剛發的朋友圈的照片。
他在前走,拍照的人在後,路燈下,有夠浪漫。
「晚清,我覺得你倆還是別太低調了,都低調到溫婧敢這樣發朋友圈了。」
都沒在一起過,何來的高調低調一說?
她心想:發吧,最好在一起了,她就可以快些換個人做,嘗嘗新的肉.體,人生這麼長又不是非要那張臉和身體,對吧?
可當她實實在在的,看到那兩人一起出現在包廂門口的時候,突然覺得其他的肉.體好像都是腐爛的。
酒變少,開始越來越難往喉嚨里倒。
宋晚清抬起下巴的弧度越來越高,看著頂上那牆鏡里扭曲到認不出的自己,和並肩站在門口的兩人,酒也開始苦的不像話。
好奇怪,千杯不醉愛嘗酒里苦味的人,竟會被今日這罐普通的酒苦到舌頭、喉嚨、胃、大腦,直至最後全身都被苦酒浸泡。
她慢慢半掩蓋著雙眸,看著還站在門口的那人。
兩人對視數秒,視線就被那人先斷開。
極短的時間裡,她注意到他換了衣服,依舊是死氣沉沉的黑色,臉色也一般。
這酒苦澀,不想喝了。
這情緒不對,不能讓它再繼續發酵了。
宋晚清低下頭,剛想將酒扔進垃圾桶,就注意到溫婧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里無一不是在炫耀、在挑釁。
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內心嗤笑:你喜歡的人,早就被我睡過了。
身體裡有塊空了地方想被填滿,摸回那盒煙,她和鹿楚說了句出去透口氣就離開了包廂。
溫婧看著她離開,只覺得她是因為看到自己和裴斯延一塊來,不好意思在這發脾氣,所以只能出去生悶氣。內心突然覺得爽地走過去女生堆里坐下。
等包廂門關上。
聞淮凜看了眼溫婧,用膝蓋頂了下旁邊裴斯延的膝蓋,放低了音量湊過去問他,「你怎麼和溫婧一起來了?虧我剛不久還用眼神示意宋晚清你一定不會和溫婧一塊來!」
裴斯延彎著腰,單手手肘撐著大腿,另一隻手慢條斯理拿起放在冰桶上的夾子,夾了塊冰放進自己的酒杯里,「到附近的時候她一直跟著,甩不開。」
琥珀色的酒慢慢倒入,冰塊一點點往上浮,等滿到快要溢出,倒酒人才收手。
他蓋上蓋子,裝聽漏地問了一句:「你剛剛後面還問了什麼?」
聞淮凜被他這問題噎住,不知道該怎麼再繼續開口。
想起那天他在籃球館說的那句不喜歡宋晚清的話,只好當自己剛剛乾了件無語的蠢事。
*
宋晚清沒多久真就抽了根煙就回來了,鹿楚說還以為她要在外面因為溫婧和裴斯延那事抑鬱半個多小時。
她笑著說怎麼可能,兩人就被另外幾個女生叫著一塊在那打牌了。
這過程里,宋晚清還注意到溫婧坐過去了男生那邊。
包廂內因為人都基本到齊,氣氛越來越熱鬧。
那幾個最會活躍場子的人從進門開始就沒停下來過,其中一個稍有些胖胖的男生可以說是從頭唱到尾,那喉嚨是真讓人羨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