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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她和那個女生突然對視。
女生最了解女生,那眼神里的意味她不是不懂。緊接著注意到那個女生收回視線時一直盯著裴斯延,最後提步朝他們的方向走去。
宋晚清雖是看著那個女生,可話是對裴斯延說的:「你這桃花,還沒爛掉?」
裴斯延背對著食堂門口,自然沒聽懂她說的話,「什麼?」
「沒。」
看著那個女生有點來勢洶洶的氣勢,宋晚清收回視線嘆了聲氣,「你的桃花來了,我覺得我該先走了。」
「什麼桃花?」
「看你身後。」
裴斯延轉頭望去,在見到溫婧的那一刻就皺著眉回過了頭。
而宋晚清在他轉頭的時候就已經起身離開位置。
她將自己那份早餐的杯碗挪到他面前。
站在他隔壁,像一隻不怕被人撓抓的野貓,俯身貼在他耳邊說話時,眼神緊鎖著突然站在原地不動的溫婧,像是在挑釁。
眉頭輕挑,莞爾笑著朝那耳朵輕吹了口氣:「裴斯延,碗和杯子就麻煩你幫忙扔扔了。還有,下次喜歡在哪可以直接和我說,沒必要一直盯著樓梯口想那麼多,我願意配合你的。走了,今晚見。」
尾音慵懶又魅惑。
今晚見,她在邀約。
她直起身,搭在他肩頭的手離去,指尖划過他脖上的肌膚。
離開時故意沒再去看溫婧,因為不用看,都知道那人已經被她氣得牙痒痒。
主動邀約的人走了,被邀約的人無法確定這場約會是否具有真實性,畢竟她是宋晚清。
裴斯延看向旁邊的窗,窗里的人走到門口,低著頭像是在回覆信息。
他看著她回復完又接聽起電話,沒多久,拿起地上的那把透明雨傘就走了。
或許,剛剛和她通話的,是追她的那個人。
「阿延。」
一道柔軟的聲線硬闖進耳膜。
裴斯延收回視線,只覺得聒噪,可明明那人只說了兩個字。
他收拾好碗筷,連著宋晚清那份一起拿上站起身就準備離開,不過還未提步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阿延,你去哪?」
溫婧今天穿了身很漂亮的露肩白色連衣裙,頭髮也是精緻打扮過的微卷。長相可以說的上是一皺眉就顯得楚楚可憐,很多男生都愛看她這張臉,可獨獨裴斯延看了只會生厭。
他垂眼看著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擰了擰眉又看向她,眼神凌厲又冷冽。
不用開口,以往懂做的、也這樣碰過他手的女生,看到這個眼神自然會快速將手收回。
溫婧是聰明人,但此時卻顯得過蠢。
不僅沒鬆開反而還得寸進尺地離他近了一步,緊握他的胳膊,一臉又快要淚眼婆娑的表情,「阿延,剛剛那個女生……你們,在一起了?」
「鬆手。」裴斯延冷眼看她,心情本就不太好這下更糟。
見她還是不肯松,便將杯子放下,用一點都沒憐香惜玉的力度去弄開她的手,嗓音清冽:「溫婧,那天的話如果你沒聽懂,我可以再說一次。」
「阿延,我不是這個意思——」
「最好。」
溫婧的話被裴斯延無情打斷。
裴斯延繞過她,將杯碗扔進食堂的回收桶里,簡單洗了洗手就離開了食堂。
溫婧還注意到,他還用水碰了下她剛剛碰過的地方。
這使她臉上的表情徹底掛不住,一想到宋晚清剛剛那樣靠近他他都沒有將她推開,垂落在大腿兩側的手漸漸緊握成拳。那張惹人憐愛的臉,多了些猙獰。
宋晚清回到宿舍時心情莫名極好,盤腿坐在地上的飛行棋圖案的墊子上,邊吃著零食還邊哼著小曲兒。
她將零食袋伸過去莊悅那邊,「唐詩愉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莊悅正畫著眉毛,伸手拿了塊薯片塞嘴裡,說著話時嘎嘣嘎嘣脆的,「沒呢,和男人去約會估計得晚上才回。」
「這麼早去約會,看來那男人是挺帥的啊。」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聽她說那個男的也是心理學院的。」
宋晚清正想問『你們怎麼都這麼愛找心理學院的,一個頭一個尾不怕談起戀愛來覺得像異地戀嗎』放在旁邊的手機就正好響了聲。
拿紙巾擦了擦手,將零食袋放在墊子上,撈過來看了眼。
還沒來得及打字,那邊就又彈了個語音消息過來。
她起身走去陽台上接聽,「什麼事?」
「下午來我們學校幹什麼?」
「你不是球神嗎,還需要熟悉場地?」
「見我幹什麼?」
「知道了,幾點?」
「嗯,等等,你名字叫什麼來著?」
「沒忘,就是看看你腦子好不好使,掛了。」
……
離開陽台進去,莊悅問她誰啊,她回答說一個普通朋友。
嗯,追了她大半個月的普通朋友。
這位普通朋友,下午四點就和附大的籃球校隊一起乘坐大巴車來到華江了,熟悉場地一直熟悉到晚上七點才解散。
宋晚清和宿舍另外兩個人吃完飯,踩著點去到他說的見面地點——一家開在美術學院附近的奶茶店。
這家奶茶店裡面經常坐滿人,特別是在晚上的時候,還沒走近便能看到好多學生在那排隊買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