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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歌的酸澀立刻變了味道,夾帶著甘甜。
注意到有服務員端著盤子過來,宋晚清沒回答他的問題直回身子,等服務員放下那兩杯酒和甜品離開後,她才扔給他兩個字:「可以。」
「可以?」火更難消,裴斯延此刻只想拉著她就回家,只聽她喝了口長島又道:「除非我喝醉。」
這才是她。
他眼梢輕挑,笑意里滿是無奈又拿她沒辦法。
後面兩人坐著聊了好久的天,宋晚清告訴裴斯延她在國外時的生活,大到校園職場,小到家庭變化和內心想法。
裴斯延坐在一旁細聽那些他不在她身邊時的日子,很豐富有趣,時不時還會給她一些回應,說上那麼一兩句如果我也在就會更好的不要臉的話。
「你不是一直都在嗎?」
長島屬於雞尾酒中的烈酒,口感酸甜還帶著些微苦,宋晚清喝了幾口就愛上了這個味道。現在逐漸有些許上頭,她問完那個問題就用手支著腦袋,微偏著頭看了眼清吧門口又看他,「那晚你一直在門口等我嗎?」
巴塞的清吧門口,原來她早就都知道了。
裴斯延直白地看著她,看她臉頰的微紅,沒否認,「是。」
「為什麼要等我?」宋晚清閉了閉眼,「等的時候你都在想什麼?」
「怕你一個人回去會不安全。」
他說完之後,她等了數秒都沒等到他繼續說。
「裴斯延,只因為這個嗎?」她笑了笑,模樣有些慵懶,「也行,那你那時候在想什麼呢?」
「怕被你發現的同時在想要不要進去見你。」很矛盾,說完之後他自己也笑了,喝了口酒又稍稍低頭,即使身處昏暗的環境能將表情里的後悔藏起,但話里的後悔無法被任何東西掩蓋,「還在想你會不會還在害怕我,如果還在害怕,那我的出現就會打擾到你原本的生活。」
這麼些年,他無一不在後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他在她心裡已經是個令人害怕的角色,所以在看到她生活得很好時是不敢出現在她面前的,只敢躲在身後偷偷看她。
心理疾病在他身體裡已經根深蒂固,這六年就是給他連根拔起的最好時機。
雖然很難徹底清理乾淨,但他已經做了很大的努力,只為了將來有一天能在遇到她的時候能站在她面前和她說說話,如果可以,還想再抱抱她。
良久。
宋晚清湊上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不准他低頭,牽起唇畔輕觸他的唇,「既然這樣,那我們換換吧。」
裴斯延有些沒明白,「換什麼?」
「六年前你讓我害怕,那麼六年後……」她看著他的眼睛,用翹著的那隻腿的腳尖去撩動他的西裝褲腿,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往暗處走,最後指尖在溫熱上方輕輕划過,「讓我對你進行一次你曾經對我所做過的,比如捆綁。」
指尖的划過有了甦醒的跡象,捆綁的畫面靠著想像在腦海里播放。
貓咪,拿繩,襯衫,泛紅,低喘。
是種別樣的快感。
這種快感並不會讓他害怕,只會讓他想日日嘗試,他願意被她捆綁,願意聽她的話來做,也喜歡看她在擁有主動權時大汗淋漓的模樣,但他又捨不得讓她那麼累,她應該舒服的。
門剛合上,燈還未開,兩道身影就迫不及待地糾纏在一起,酒香與遲遲不散的欲氣纏繞。
她靠著門,仰頭閉著眼與他唇舌親密時主動脫下自己的襯衣,雙手解著他身上的皮帶。
手法生疏,解了許久都未解開,裴斯延乾脆將她抱起,回房時單手將自己的皮帶解開扔在沙發上,等回了房解開的第二樣就是她的牛仔褲扣子。
兩人的氣息都不穩。
他的動作利落,惹她仰頭在深海里掙扎又甘願溺死時抓他的發,「裴斯延,你怎麼這麼會?我不在的這六年你是不是還解過別人的扣子?」
「你說呢?」他的聲音早就因欲氣低啞的不像話,直誘人想犯.罪,用濕熱溫暖她的頸窩,「我只解你的扣子。」
聽她的,除去襯衫都已脫落。
他一邊當風控制著海浪,一邊開始在黑暗裡摸索放在床頭櫃的盒子,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阿延,這次可以不用。」
風停了,海浪還在。
那隻手停下,顯然因這句話怔住了導致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宋晚清弄開他讓他坐在床頭,她知道他一定會開口說不戴會對她不好,所以在他開口之際就奪得主權。
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交換位置,就讓她當一次風,就讓他當一次被風推動的海浪。
比任何一次都要深刻的負距離,使他怕她會累,又想看花為他徹底盛開,捨不得她離。
可花今夜被酒水滋養,膽子變得比平日更大,唇齒相依時將在清吧對指尖的觸及放到最大。這使他再也無法忍耐地將權力拿回,背朝著天花板,控制她脖頸的手不離,用氣息咬她的耳朵,「宋晚清,你再繼續,我敢保證一直到結束你身上都會很乾淨。」
濕熱不停,反在加劇。
說話聲含糊:「那就乾淨,阿延……」
她緩緩睜開眼,又如六年前那般望不停搖晃的天花板,於顫時輕叫他的名字,「裴斯延,我早就不害怕你了,並且你的出現不會打擾到我的生活。因為你的出現,讓我原本像死水的生活有活的跡象,也讓我發現原來我也可以是有多種情緒的。其實在沒遇見你之前,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只需要按照家裡人安排的路走完就可以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