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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你這一看就混得不錯吧！」
「人家當年可是美女大學霸，能差到哪裡去啊。聽晚，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溏淉篜里啊。」
大家三言兩語問候，把注意力都放到林聽晚身上。
林聽晚懶得應付那些恭維話，只禮貌一笑，「混得一般，當個小醫生罷了。」
一道尖銳女聲立馬接上她的話，「謙虛了吧林聽晚。你肯定是你們醫院的紅人吧，當初你和沈羨可也是我們一中的紅人。」
林聽晚看向聲源處，韓姝。
本來包廂的注意力多是在她那，林聽晚一來就搶了她的風頭，她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來嗆林聽晚。
這話明是恭維，暗裡卻是諷刺。
林聽晚怎麼會聽不出來。她也不惱，紅唇微啟，眉眼彎彎，「都過去了九年，高中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你倒是記性不錯，都幫我記著呢。」
意思是韓姝她多管閒事。論語言的藝術，誰不會。
祝清舟正想開口反諷韓姝，班長何越見形勢不妙，馬上岔開話題，眼神示意兩人不要與她多煩，「晚姐，舟舟，快這邊坐，過來吃點水果。」
剛坐下，不知誰眼尖，看到門口兩道熟悉的身影，「羨哥，川哥，你們來啦！快進來！」
林聽晚呼吸一滯，身形幾不可見地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他竟然也來了。
剛剛的話……他應該沒聽到吧。
思緒混亂時，祝清舟靠近林聽晚，悄聲說，「抱歉啊晚晚，以前沈羨也從不參加同學聚會的，誰知道這次他竟然也會來。」
林聽晚面上表現得自然，搖了搖頭，「沒事，都過去多少年了。」
門口的洛延川用手臂碰了一下沈羨，眼裡帶著玩味，欠揍地開玩笑，「瞧，你的白月光都已經不記得高中的事了。走唄，進去吧。」
沈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薄唇抿著，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悅的表現。
兩人進門落座。
九年不見，沈羨又長高了點，估摸著有一米八八了吧。
他的身姿挺拔，比起年少時痞帥陽光的模樣，現在的他眉宇間多了幾分硬氣，膚色也不像年輕時那麼白，但是是健康的淺麥色。
他的眉眼更加深邃，頭髮也短了，整體線條感也鋒利不少。那雙眼睛還是那麼好看，好像眼中藏有一片浩瀚星辰，多看幾眼就會深陷其中。
「羨哥也來啦！天吶，今天是神仙聚會吧！」
「羨哥也是風姿不減當年啊！這也是第一次參加同學聚會吧！」
「羨哥高考完是回家繼承家業了嗎？」大家都知道沈家很有錢。
沈羨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個角度，「哪有什麼家業。我以前在別的地區當特警，今年年初剛調回來。正好今天休息，來看看，老同學們。」
「老同學」三個字被他似有若無地加重。他的視線落在林聽晚身上，不過一秒又不動聲色地移開。
坐在卡座上的女生見到沈羨，眼裡都似發著綠光，尤其是單身女性。
沈羨和洛延川找空位坐下。
沈羨脫下外套，裡面是高領毛衣，他隨手搭在座椅上。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成熟和矜貴。
「特警，哇，帥呆了兄弟！」
「你高考分數不是挺高的嗎，怎麼不去更好一點的大學讀個經管什麼的，多吃香啊？」
「按部就班多沒意思。再說了，誰還沒點理想呢？」沈羨扯著嘴角開玩笑，眸色卻不自覺暗了暗。
還不是因為某人的一句話。
「喂喂喂，你們怎麼不問問我啊？傷心了啊！」洛延川叫嚷，知道沈羨不喜歡成為焦點，見縫插針引開話題，挑眉看向沈羨。怎麼樣，夠兄弟吧！
「你不是每次聚會都來，見著你都煩了！」
「川川，其實爸爸也想你的啦。」
儘管許久不見，男生之間還是很熟，都是二十大幾的人開起玩笑依舊沒個分寸。洛延川假裝要揍人，揚起拳頭笑著說了一聲「滾」。
另一邊，林聽晚不知道現在的心情該怎麼形容。
她見沈羨還是如此恣意，在同學之間交流應付自如。能夠看到他過得好，她很高興。但是有他在場，她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哪怕他……可能早就不記得自己這號人物了。
而且，他去當了特警。林聽晚記得和他做同桌以後，她曾因為一部短篇小說迷上了特警，然後拉著沈羨說，他要是去當特警一定是最帥的。
是因為她嗎，才去當的特警……
算了，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畢竟她畢業以後就不辭而別，他又怎麼會因為一個拋棄他之人的無心玩笑，去拼上自己的一生呢。
思緒飄得有點遠，腦海中壓制不住浮現曾經兩人做同桌的畫面。那些日子，是她人生這些年，最珍惜的。
包廂里放著老歌，緩慢而抒情。
「晚晚，」祝清舟戳了一下她的手臂，「你怎麼不在狀態啊？」
她又悄聲和林聽晚說，「都怪我，非要拉你過來。」
林聽晚笑著安慰她，「我真沒事，你放心吧。」
幾個和林聽晚、祝清舟關係不錯的女生過來找她們聊天。話題不外乎工作、美容、婚戀。
林聽晚對這些不感興趣，這也是為什麼她之前不願來參加聚會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