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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晚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回頭繼續走。大爺就是大爺。
「林聽晚,你們是朋友,那我和你呢?」他忍不住發問。
林聽晚的腳步停頓。他們,是什麼關係。這是她能界定的嗎。
是朋友嗎,可林聽晚自知不能像對待江晝一樣對待沈羨。
她選擇避而不談,「快走吧,我等會還有手術。」
沈羨看著她的背影,自哂。呵,照林聽晚這意思,就是說他們連朋友都不是唄。
第19章 一往情深
九年前,林聽晚突然消失,連祝清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剛消失的那幾天,沈羨把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甚至因為下雨天在街道上看到一個和林聽晚相似的背影,他就傻傻地跟了上去。
可是雨太大了,他跟丟了。他就拼命地找那個身影。
沈羨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在雨里奔走,又因為前段時間心力憔悴,他回去生了一場大病,病了很久。他被她傷得深,可他還是選擇了警校。她就像,他此生不可自我放過的執念一樣。被她反覆愚弄,仍舊一心是她。
沈羨用了兩年才將她硬生生從腦子裡剔去一些。可就在洛延川以為沈羨已經忘記了林聽晚的時候,他將近期無意得知的林聽晚上的學校告訴了沈羨。
沈羨什麼話都沒說,就好似渾然不在乎了一樣。午休,他躺在宿舍床上,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不發一言離開了宿舍。他撒謊請了假,買了票,去找她。
他要找到她,然後問問她。她的心是什麼做的。
為什麼說走就走。
他想著,既然捨不得剖開她的心,那他就剖開自己的心,把血淋淋的真心拿出來,去控訴她,去譴責她,去讓她感受感受他的疼痛。
可其實他最想做的,還是抱抱她。
像以前他有一次耍賴抱她一樣。抱住她的時候,他就覺得世界都在自己的懷裡。
自此以後也就知道,這輩子,他沈羨,怕是要栽在林聽晚的溫柔鄉中了。
沈羨走進她的校園,走進她生活兩年的地方。他找了很久,漫無目的。最終他在圖書館看到了她。他們離得很遠,她正對著她,可還有一個男生背對著他。那個男生還摸了摸她的頭。
已是傍晚,落日光線金黃遼遠。
周圍人來人往,沈羨看著他們並肩離去,面無表情。
失落都藏在他好看的眼睛裡,眼底霧氣騰升,失了焦距。他想捧上自己的真心,她卻不費吹灰之力,將它砸入泥里。
沈羨轉身大步離開,乘坐最近一班車歸去。這一趟,不如不來。這樣他還能給自己一些藉口,比如她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來了,可她不要他了。此後七年,沈羨的世界,再無情愛。
直到他再次遇到林聽晚,得知她仍然單身時,沈羨那顆破碎的心,重新拼了起來,再次跳動。就好像,他為她而活,他只為她而活。洛延川罵他犯賤,他也覺得。
可是這有什麼辦法。
她再薄情,他也一往情深。
有人問過他,林聽晚有什麼好的,讓你這樣喜歡。他回答,這世界有什麼好的,讓你不捨得死去。
兩種概念,一個道理。
林聽晚但凡涉及專業的事,就會很認真。
她沒有意識到挽在耳邊的頭髮垂了下來。沈羨看著她,伸出手替她挽到耳後。林聽晚睫毛忽閃,抬眼看他,「謝謝。」
「不客氣。」
「傷口癒合不錯,近期飲食還是要保持清淡,多注意休息。」林聽晚叮囑。
「知道了。」沈羨情緒不高,拆完線就打算回去。
機警如沈羨,陷入與愛情有關的事也降了智。
江晝和她這九年一直保持聯繫,但是林聽晚還是單身,這說明哪怕七年前林聽晚和江晝真的在一起了,也最多意味著過去式。
同時也說明了現在的林聽晚不喜歡江晝,否則為什麼兩人至今還是朋友。
可他過度糾結於他九年的缺失,也因為林聽晚對他和江晝的態度而缺少底氣。他們現在,連朋友都不算。
茶餐廳。
「你和沈羨怎麼……」江晝給林聽晚倒水,狀似無意實則小心地問。林聽晚以前告訴過他,她高一就暗戀沈羨了。之後兩人斷了聯繫,至於原因,她沒告訴他,他也沒問。只是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變心那麼簡單。
林聽晚看出他的小心,「都過去了,不用這么小心翼翼。他現在是特警,之前受了重傷來我們醫院救治。後來意外成為鄰居,晚上就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林聽晚長話短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笑笑。
可你知道嗎,林聽晚,哪有那麼多意外,定是他有意為之。就像我們在大學裡的多次偶遇,都是我的有意為之。
可這話不是江晝該說的。出於私心,他也不想讓林聽晚知道。
「你最近怎麼樣,工作忙嗎?」
「還行。就是要跑好多地方做調研。」
「這肯定難不倒你吧。」
「自然。」難得倒我的,只有你的事。
兩人又聊了很多與工作、生活有關的事。一餐結束,林聽晚打算回了醫院,江晝則要準備去下一家醫院。
江晝送林聽晚到醫院門口。
「聽晚,我這次處理完工作就得回去,不在江城久留。估計我們下一次回來才能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