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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自如地把箱子放在林聽晚的車上,坐上了副駕駛。
「你也回去了?」
「嗯。接下來的訓練會有另外的人來帶。」
「之前怎麼沒聽你說?」
「我說了你會帶我走嗎?」
「越野車不是你的?」
「訓練基地的。」
「那你怎麼來的?」
沈羨睨了林聽晚一眼,「林聽晚, 你載的是犯人嗎?盤問那麼清楚?」
「……」
路上,沈羨接了一個電話, 「寶貝侄子,現在空不空?」
他的姑媽沈雲和他媽一個性格, 妯娌關係非常好。
「姑,怎麼了?」
「來接我唄,我到江城了, 現在在江城機場。」
「我現在在……」
「侄子不心疼姑了,我還是特地來看你的, 哎,我要向你媽告狀!」
「來來來。」雖然知道沈雲肯定不是來看他的, 不過他怕她真的去告狀, 然後他媽嘮叨他。
「等會麻煩你路過江城機場的時候停一下, 我要去接一下我姑姑。」
「好的。要我一起送一下嗎?」
「不用,放我下來你先回去。」
江城機場。
林聽晚的車子停下來。沈雲已經在機場出口等了。
沈羨下車, 沈雲一下子就給沈羨擁抱。「寶貝侄子又長高啦!」
林聽晚看了一眼, 但是由於沈羨的遮擋,沒看清。她開走了。
「哎?剛剛送你來的是個姑娘吧?」
「嗯。我在追的人。我們打車,她和我們不順路,我讓她先走了。」
「長得有點像阿九以前的補課老師啊。也是個漂亮姑娘, 阿九可喜歡他的小林老師了。」阿九是沈羨的表弟,比他小了十歲。
「林?」
「對啊, 叫啥來著, 林什麼晚。時間長了, 我記不太住了。那可是個自立又讓人心疼的姑娘。」
「林聽晚嗎?」沈羨皺眉。突然意識到林聽晚讀的大學在宣北,正好沈雲一家以前也在宣北。
「對對對!就姑娘讀大學那一年,來我們家補課。那時候宿舍還不能進,我就讓她在家裡住了。」
計程車上。
「這麼說,她是你同學啊?」
「嗯。」
「小林老師人是真的好,認真負責的。就是那時候不太愛笑。不過也是,誰遭受了那些,還能笑得出來。」
「您,能說說您知道的關於她的事嗎?」沈羨心有些抽著疼。她那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竟然有點害怕知道。
「她奶奶在她高考後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挺嚴重的,要挺多錢的。她好像是和她奶奶相依為命,就求著她奶奶把房子賣了給她治病。她奶奶想把房子留給她,但是小姑娘不肯。要死要活才讓她奶奶答應。結果最後,房子沒了,人也沒救活。」
沈雲嘆了口氣。「小林老師真是可憐。一個人處理好了後事,拿了最後一點錢來到宣北。她來我們家做家教,問我知不知道哪裡有便宜的房子可以租,我問了情況這才知道她的事情,我的心那個疼哦,就讓她住在家裡客房,直到她開學。」
「你是不知道,她真的是堅強,說那些事的時候面色平靜,就好像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你要真的想追人家,就對人家好一點。」
所以,她那時候離開,是因為奶奶的去世嗎?那她為什麼不來找他。
沈羨的心情複雜極了,一方面,他心疼林聽晚一個人面對了那些事。他記得那時候,她父親除了打錢,從來不會聯繫她,甚至她連他新的聯繫方式都沒有。奶奶是唯一對她好的人。那她那時候,一定很難過吧。
另一方面,他對於她的不信任感到生氣。她是覺得因為那些事,自己就會拋棄她嗎。
傻子。
沈羨沒有和沈雲吃飯。他直接去找林聽晚。
林聽晚打開門。沈羨就走了進來。
什麼話都沒說,他就把林聽晚按在門上吻。急促,熱烈,猝不及防。
他好像要把林聽晚吻到窒息,是懲罰她的不信任,是心疼她的獨擋一面,是恨她的不告而別。
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他的眼眶竟然微微泛紅了。還是心疼,占了上風。
一吻閉。
林聽晚被他莫名其妙強吻,心情很不爽,他拿她當什麼了?想吻就吻?
一個巴掌,清脆有力。沈羨本來可以躲的,但他沒有。
「沈羨,你瘋了吧?」
「我沒瘋。林聽晚,當年的事情我知道了。奶奶的去世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為什麼不信任我?」
連著的質問聲灌入她的耳朵,林聽晚的腦子「轟」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沈雲是我姑媽。」
原來如此。
林聽晚偏頭,不想說。
沈羨輕輕捏住林聽晚的下巴,不讓她轉頭,目光不悅,直直地看著她,「說不說。」
林聽晚想到奶奶去世時她深深的無助,她聯繫不到父母,親戚也避之不及。眼眶一下子紅透了。
林聽晚用力推開沈羨,多年的委屈一下子爆發,「沈羨!我從小連父母都不疼愛我,奶奶死了我都聯繫不上他們!你一個和我做了一年的同桌又能幫我什麼?你難道問你爸媽要錢?那是四十萬啊,你覺得我有什麼臉去和你要錢,我不要尊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