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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聞聽出話里的嘲意了,嘴裡的粥都變苦了,「不搬就不搬嘛,我也沒逼你。」
沈清野卻不打算善罷甘休,「一分鐘一萬?口一次出來十萬?」
奚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我跟江源那小孩鬧著玩的,你怎麼還記得啊。」
沈清野膝蓋跪在床墊上,空著的手揪住奚聞的頭髮拉近自己,惡狠狠地湊他耳邊說,「我幫你口出來多少次了?夠不夠一套房子?」
奚聞脖子的雞皮疙瘩都被刺激出來了,他不顧屁股疼,著急忙慌地坐起來抱了抱沈清野的腰,指甲隔著襯衣,輕輕刮擦著中間脊椎的凹槽,「你不一樣嘛。」頭髮還被揪著,他也管不上頭皮拉扯,就去親沈清野的下巴。
這年紀的新陳代謝快,今天在別人家沒刮鬍子,表面看不出來什麼,親上去有一點刺麻的感覺。奚聞伸出舌頭舔了舔,疼得還有點上癮。
他軟乎乎地說,「我什麼不能給你?我把自己都給你了。我還能這樣耍你玩?我又不是犯賤。我只是想要你好,」
沈清野手一頓,然後合攏的手掌鬆開了,轉而揉了揉奚聞被抓亂的頭髮。「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想讓我住過來的時候,第一反應還是給我錢?」
奚聞愣了一下。
沈清野說,「因為對你而言,我只是你用錢買來的一件物品。」
他抽回手,「我相信你現在的確喜歡我,但我不知道這種喜歡到什麼程度,你嘴上說著喜歡,但那就好像喜歡一匹馬,一個面具,一本書,得不到的時候思之如狂,得到了也不過如此。你現在還新鮮,等時間久了,就會覺得我沒意思了。所有東西都有保鮮期,保鮮期過了就變質了。」
「所以不要太介入彼此的生活,這樣你失去興趣的時候,誰也不不會不適應,不至於太難堪。」
沈清野掰開他抱著自己的手,「我幫你跟劉然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別來打擾你,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
沈清野走後,奚聞盯著空掉的門口看了會兒,然後頹敗地往床上一躺,拿被子蒙住臉。
他沒想那麼多,保鮮期多長有什麼重要呢?他只是想要得到而已。就算是腐爛了變質了,那也是在自己手裡壞掉的。
快過節的時候,奚聞回了趟家,陪老爺子吃了頓晚飯,家裡的阿姨煲了鴿子湯,馮桐就讓他給杜夏帶點過去。
奚聞拎著湯直接去了杜夏的別墅,他在杜夏這兒有鑰匙,熟門熟路自己開進去。
結果玄關那兒擱著雙球鞋,沙發那兒搭著風格花哨的外套,奚聞眉梢一挑,故意乒桌球乓地發出很大的聲音,不出所料,很快二樓那兒就出現了動靜。
奚聞抬頭一看,看見一雙圓潤的貓兒眼,削尖嬌俏的下巴,正擱在二樓的欄杆那兒往下看,看到他時那人很有些驚訝,片刻後,恭敬又帶討好地喊了聲,「奚少爺。」
奚聞笑了,「原來是你啊。」
杜夏穿著睡袍從男孩後頭出現。
奚聞提了提手上的湯,「家裡煲了湯,小姨讓我給你帶一份兒來,我給你擱樓下了啊,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杜夏點點頭說,「好。」然後從樓梯那兒往下走。
奚聞快速地說,「別別,你別下來了,我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啊。」
「沒事,你留下。」說完,杜夏扭頭對跟在身後的江源說,「你走吧。」
江源很乖,溫順地點了點頭,就下樓,從沙發那兒拿了外套。
經過奚聞時,奚聞拉了他的胳膊,結果江源衣服的袖子往上一縮,上頭有傷,道道青紫,奚聞正碰到傷處,江源痛得嘶了聲。
奚聞有些驚訝,「你怎麼了?」
江源拽下袖子,淡漠地說,「沒事,自己摔的。」
奚聞皺了皺眉,也沒多管,低頭問他,「你沒往外說吧?」
江源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鼻尖聳了聳,抿唇一笑,抬手在嘴上做了個拉鏈的動作。「沒,不過奚少你有什麼好怕人說的,不就是換了個床伴嗎?」
奚聞勾了勾他的鼻子,「你管這麼多呢,別往外說就是了。」
江源聳聳肩,表示自己不會說的。他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又折回來,悄悄湊到奚聞耳邊,「可不是我多嘴,你不是還挺潔癖的嗎?可你那位新人好像男女通吃哎,我前兩天剛看到他跟個女孩子走在一塊兒。」
奚聞很訝然,覺得不可能,「你看錯了吧?」
江源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看錯,我又不是不認識他。兩人擱一塊兒吃飯呢,態度也挺親密的。」
奚聞愕然了半天,沒想到該說什麼。
杜夏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濃眉皺著,「你們兩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江源轉回頭看了一眼,和顏悅色地說道,「沒什麼,來的時候沒記路,我跟奚少爺問個方向,杜總那我先走了啊。」說完就拎著外套出了門。
奚聞臉色不善,心中有些煩,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便對杜夏說,「夏叔,我還有事,也走了。」
杜夏挑眉,「湯也不肯陪我喝一口了?」
奚聞心煩意亂,「下次,下次單獨請你吃飯。」說完就邊掏手機邊往外走。
他聯繫了侯升之前給他的那個人,讓他接著跟人跟兩天。
可他結果還沒收到,八卦雜誌已經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