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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聞彈了彈菸灰,「後面還不夠的話,就得算借你的了。你得慢慢還,利息就按銀行貸款來算。」
男生有些激動,幾步上前抓了奚聞的手,「謝謝,真的如果能治好,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用勁用大了,奚聞手被他抓疼了,皺著眉抽出來,「行了,你這小孩能做啥呀。你先陪著我在外頭走兩圈,吹吹夜風,我現在頭疼得不舒服。」
男生縮了手,一雙秀氣的丹鳳眼不安地顫了顫,討好地說,「我會按摩,您要不嫌棄的話,我幫您按按?對醒酒有幫助的。」
奚聞挑了挑眉,挺意外,隨後欣然地在路邊長凳上坐下。
男生繞到他身後,讓他閉眼放鬆,幫他按摩著頭部和肩頸穴位。
夏季的夜有蟬鳴和鳥叫,風裡還帶著點草木清香,按摩的手法輕柔老道,奚聞被按得舒服,頭痛大為緩解,渾身放鬆,表情閒適,本就帶了點笑紋的唇向上勾起。
路燈投下暖黃色的光,勾勒著奚聞的五官,他膚色白,五官精緻富貴,唇薄而潤,唇珠豐滿,帶著點笑的時候,懶散又勾人,男生邊按摩,邊盯著他瞧,瞧著瞧著就有些心猿意馬。
梁安為了讓他招待好人,提前給他吃了點東西,再加上飯桌上酒精催化,體內早像燒了把火,手下觸碰的肌膚柔軟細膩,人又好看,出手闊氣,這樣的人如果自己能抓住,別說30萬,就是三百萬都不在話下。
他心思動了動,按摩的手就不規矩起來,從肩頸向領口往下滑。
奚聞剛開始沒覺得,等他摸到胸口時,才猛地按住,眼皮一掀,「你做什麼?」
男生彎下腰,緊貼著奚聞的背部,探過肩,想去親他,「想照顧您,您要做什麼都行。」
奚聞偏頭躲開,面上厭惡,「我不需要,我讓你來就是表面功夫應付一下,既省得他們再費心,也省得你被騷擾。」
那人不甘心,長腿跪上石凳,從後頭圈著他,手臂箍緊,另一隻空閒的手順著腰線往下摸,勾著皮帶扯了扯,「沒事的,奚總,是我自己樂意,我喜歡您,你不用再逗著我玩了。」氣息就對著奚聞的耳廓吐,一陣陣熏人的酒香,甜膩到起雞皮疙瘩。
雖然是個19歲的小男生,力氣卻很大,奚聞酒醉得厲害,掙了掙,一下子居然還掙不脫,他有些氣怒了,「你放開我,我沒在跟你玩。」
男生被懷裡的人掙來掙去,敏感點被磨蹭,那股火燒的更厲害,幾乎要昏了頭,聽不出奚聞的警告,只覺得他真是欲拒還迎了,一門心思地要勾起他的欲望,手開始解皮帶,伸出舌頭去舔奚聞的耳朵。
奚聞一陣噁心,渾身氣得發抖。「放開!」
男生還以為是他情動,更是賣力。想偏頭去吻奚聞的唇時,手腕突然被扣,然後一下被扯開摔在了草地上。
他被摔狠了,手腕撐地扭了一下,憤憤地抬頭,視野太黑,只模糊地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甩開他後就轉身把奚聞從長凳上抱起來,不知道來人是什麼意思,男生急地坐地上大喊,「你做什麼?你放開他!」
那人卻理都沒理他。
奚聞本來還又氣又怒,突然覺得鉗制一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抱在了懷裡。熟悉的氣息席捲,他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仰頭只看到一段清爽利落的下頜弧線。
他心防頓卸,整個人又驚又喜,被抱著不夠,還抬手摟上來者的脖子,湊到他頸側,似不舍似委屈,「沈老師……」
沈清野摸了摸他的頭,又伸手擦去他耳上沾染的他人唾液,低聲問,「不是說太順太假的沒意思,要逗著玩玩嗎?怎麼事到臨頭,反而退縮喊起來了?」
奚聞脊骨一僵,沒想到連酒店門口的話他都聽到了。
沈清野話裡帶著寒氣,攬著他腰的手也很用力,修眉低壓,分明是動了氣的。「還是剛剛是你們年輕人的情趣?我打擾了?」
奚聞埋首在他懷裡,嗅著他身上乾淨好聞的味道,酒勁好像都沒那麼厲害了,暈乎乎地笑了笑,糊裡糊塗地說,「你吃醋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吃你那一套,換成別人,我才不在意呢。」
奚聞說出的話,還帶著醉意,軟綿綿的,「我明明只喜歡你的。」
聽見這話,沈清野勁一懈,表情柔軟許多,低頭笑了笑,「你這人……」他摟著他,在剛剛男生碰過的耳側頸項反覆親了親,「要我抱你還是自己走回去?」
奚聞閉了閉眼,在他懷裡裝死。沈清野笑得胸腔震動了下,然後勾著奚聞的腿彎打橫把他抱起來。
奚聞睜開眼驚叫一下,牢牢勾著他的脖子,嘴裡說,「你真抱呀,這一路回去太丟人了。」
沈清野說,「丟人丟我的,你把自己藏好,不要露臉出來。」
奚聞驚惶不定地往四下看了看,正對上還坐在地上滿臉莫名又驚愕的男生,奚聞流氓慣了的人,都老臉一紅。
幸好晚上人不多,沈清野走的也是小路,不算很引人注目。
夜間燈光昏暗,頭頂都是遮蔽的樹影,月光亮如銀盤,溫柔繾綣如薄霧輕紗,一路照亮著前方的小徑。有路人遠遠看到,只當是小情侶之間撒嬌玩情趣,就有一次碰上個騎單車的小年輕,調皮地沖他們吹了個口哨。
奚聞全程都沒敢抬眼,等到了房間,才發現沈清野沒帶他回酒店,反而去了沈清野他們下榻的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