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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一點。」傅歌小聲說。
戚寒笑起來,邊收緊手臂邊親吻他耳後的皮膚,柔聲念他:「粘人寶寶。」
小beta沒再管自己這樣淚流滿面的有多丟人,他現在就只想最緊最緊地抱著戚寒,也被戚寒最緊最緊地抱著,呼吸交纏,心跳同頻,仿佛這樣才可以確認彼此都是真實存在的。
兩個早已對生命失去渴盼的人,卻成為了彼此唯一的生機,蹉跎五年,他們這次是真的重歸於好了。
「你現在能分得清幻覺和現實嗎?」
傅歌兩隻手很緊很緊地圈著他的脖子,濕紅的眼眸閃著水光,慢慢貼在他側臉上,「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戚寒說:「假的不會抱我。」
幻覺只會欺負他、折磨他、羞辱他……不可能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心疼,又這麼溫柔地抱著他安撫。
可親身經歷過的傅歌卻知道,他每次幻想出來的幻覺,都是真實經歷的寫照,在他的記憶里,不久之前的自己就是這樣陰森可怖的模樣。
一串淚從眼尾滑了出來,沾濕了戚寒的臉,傅歌問他:「幻覺,對你做了什麼啊……」
戚寒嘴唇一僵,仿佛想到就會疼,為此還調整了下呼吸才能把話說完整:「他……擦了我的小熊……」
「哥給我的玫瑰花,給我雕的印章,都被他踩爛了,摔碎了,那是我的東西……你給我的獎勵……」
他只說這兩樣東西,可傅歌想到卻是藏在聖德醫院404的滿滿一屋子。
因為自己曾經砸了他的戒指,剪了他的哈達,燒了他的遺物,那些事給他造成的傷害太大太疼,所以他潛意識裡才會懼怕傅歌給予的一切。
一邊為浪漫和禮物驚喜不已,一邊又擔心這驚喜會不會再次被收回。
這種矛盾的心理會持續很長時間,甚至很多年以後,他再次收到小beta的禮物,依舊會幻想出一個反覆無常的傅歌,把剛剛到手的東西全部砸爛。
幸福總是不純粹,他可能永遠都無法再擁有毫無顧慮的快樂了。
「我教你區分幻覺和現實好不好?」傅歌說。
戚寒有些茫然:「怎麼區分?」
「很簡單啊,如果我再做什麼傷害你的事,你就直接張開手臂抱上去。」
他笑起來,「幻覺一撞就散,但真的傅歌永遠會接住你。」
戚寒望著他怔愣兩秒,心臟突然疼到發麻,「哥當年在幻覺里看到我時,也……也用過這樣的方法嗎?」
小beta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嗯……但你從來……沒有接住我……」
他痛苦不堪的五年裡曾經反覆和戚寒求救,又反覆撲空,在一次次的崩潰和絕望中活生生掙扎出了一條血路。
這就是傅歌當年自己走出幻覺的方法。
所以戚寒意識混亂時,他寧願用刀劃自己的手臂也要幫人一把,因為他知道靠自己走出來有多疼。
「從今以後,我永遠都會接住哥。」戚寒幾乎用力到要把他鉗進血肉里,啞聲承諾:「我的小歌,下半生一絲苦都不會吃。」
傅歌笑起來,濕熱的臉蛋在他頸窩裡依戀地貼貼,說:「印象里,小時候我爸總是這樣抱著我。」
「以後我也這樣抱著你,不論親情還是愛情,我的寶寶都要有,都從我這裡取。」戚寒兜著他的屁股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還像哄小孩兒睡覺那樣一顛一顛的。
「好,那你再等我一下,等我出院了把身體養好點,我也這樣抱著你。」
我也可以做保護你的家人。
戚寒聞言笑了,「哥這樣抱我嗎?」
他一九二,傅歌一八五,不論長度還是寬度都比小beta大出兩圈,身體好時能單手把人托起來做兩個小時不休息,還不用牆壁支撐。
「大言不慚,我要把你壓壞了。」
傅歌拉著長音「喔」一聲,仰起頭湊過去溫溫熱熱地含著他的喉結親吻,一下一下,又快又輕,撩撥至極卻又不管解渴,只問:「你把我壓壞的次數還少麼……」
這是對他來說最直白赤裸的調情了,卻又笨拙得可愛,戚寒知道他是想安撫自己。
Alpha弓身低頭,抵著他的鼻尖蹭了蹭,輕聲說:「去床上好嗎?」
「你累了嗎?」小beta緊張起來:「是不是胳膊疼?」
「沒,不疼。」
傅歌放心了,「那不要去,還沒抱夠。」
戚寒笑了,笑聲很悶,胸腔里的微小顫動透過體溫傳到傅歌的心窩,「可是我等不及了。」
「嗯?」傅歌仰頭問他:「等什——」
話沒說完唇瓣就被吻了一下,戚寒意猶未盡地放開他,央求道:「我昏迷了五天好不容易醒過來,剛才又被幻覺嚇,你乖一點,給我親一會兒好不好?」
被放在病床上時傅歌抵了下他的胸口,嗓音黏稠而沙啞:「你輕、輕點,醫生說現在還不好亂動……」
戚寒敷衍地應了一聲,手指碾開他的唇瓣,「渴嗎?要不要先餵你點水。」
「不要。」傅歌挑著含情眼望著他,慍怒又羞赧:「每次結束都……都飽了……」
戚寒悶悶地笑起來,又抬頭看了眼表,「現在是兩點,哥一會兒有事嗎?要不要去陪小決?」
傅歌搖搖頭,「沒事的,小決去午睡了。」
「乖寶寶……」他的吻已經落到那顆柔軟的唇珠上,alpha含著它說:「五點之前,我都不放你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