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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身側靠近,緩慢又蠻不講理地把傅歌往懷裡攬,小beta一開始還能專心裱花,隨著身上作亂的手愈發過分,他的臉頰泛出櫻粉奶油一樣的顏色。
裱花袋徹底拿不住了,隨著他一聲哼叫就脫手掉了下去,戚寒立刻抬臂來接,卻不是接奶油,反而藉機握住了傅歌的手腕。
「沒力氣了嗎?」
小beta一隻手死死撐在桌子上,一隻手被身後的alpha攥住,他求饒的聲音啞的要著火了,偏偏音量低的可憐。
「阿寒你——唔,你摸哪兒呢啊……」
「感覺不到嗎?要不要我再重一點?」
「不!不要……」傅歌緊咬著唇瓣,嘴角滲出一點水光,眉頭難耐地緊皺起來,他眼底冒出水汽。
像落了雪的花枝子,被一隻滾燙的手掌覆蓋,一寸一寸捂化了。
「別、別了……」傅歌抿著嘴,壓住那些顫音,「你是想要嗎?可醫生說還不行……」
戚寒輕聲笑了,貼著他的脖頸吻了一下,「我不做,抱一會兒,五分鐘可以嗎?」
傅歌扁著唇,有些委屈:「好久……我撐不住……」
話音剛落就被他掐了一下,「那哥求我,叫點好聽的,我就把時間縮短。」
傅歌糯白齒尖緊咬著下唇,眼裡含著一包淚,看上去更委屈了:「別欺負人……你要我怎麼求你啊,我還要叫你哥嗎……」
他委屈成這個樣子,像團要化掉的芝士奶糕,卻躲也不知道躲,誰能忍住不欺負他。
「不可以嗎,我比哥大。」
傅歌覺得他耍無賴,還沒辦法,「你哪裡比我大,明明比我還小兩個月。」
戚寒叼住他的耳尖:「我比的可不是年齡。」
紅暈瞬間塗染全身,傅歌含羞帶怒:「你!別……」
「叫人。」
「叫、叫什麼啊……」
「寶寶,你知道。」
「我不知道,唔——」虛軟的手拼命抓住他手臂,傅歌終是認了輸:「哥……」
戚寒心滿意足地把他撈起來,「好乖。」
指尖拈了點奶油抹在自己鼻尖,戚寒捏著他的臉轉過來,俯身湊近,命令道:「像剛才那樣給我舔了。」
傅歌不甘不願地撅起一點唇,溫馴地把那點奶油卷進嘴裡,末了還要眨著那雙滿含春水的眼睛瞪他,「你不要臉……」
戚寒心肝都在顫。
*
一塊很小的芒果蛋糕,他們磨蹭了一下午才做好。
兩人坐在桌子上小口分吃著,傅歌狀似隨意地問:「晚上是還有工作嗎?還穿著風衣。」
捏著勺子的手一頓,戚寒沒有抬頭,散淡說:「嗯,有個很重要的會,今晚八點。」
哥為我定下的日子。
傅歌自然知道黑市那邊的時間,隨口「哦」了一聲,額頭蹭了蹭他肩膀,「阿寒要工作順利。」
戚寒笑著揉揉他,「好。」
傅歌又說:「也要平平安安。」
戚寒心頭一顫,嘴唇僵硬著無法開口,他想問傅歌,你真的希望我平安嗎?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陳行站在外面,神色不明地說:「寒哥,會議提前了半小時,我們得走了。」
戚寒聞言一愣,他看了一眼盤子裡的半塊蛋糕,又轉頭去看傅歌,小beta沒有抬頭,正專心地挖芒果吃。
「再……等等吧。」戚寒說。
「我想把蛋糕吃完……」
傅歌動作一頓,停了兩三秒後又挖了一勺餵給他,「那你要快點啊,別遲到了。」
戚寒苦笑著放下勺子,心想哥就這麼迫不及待送我去死嗎,連讓我吃完這塊蛋糕都等不及……
但他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起身拿了條毯子給傅歌披上,吻了下他的發頂:「晚安寶寶,早點睡,蛋糕留著我明天回來吃。」
傅歌應了聲好,眼看他和陳行走出房門。
到二樓拐角的小房間時戚寒突然說自己手錶沒拿,要陳行回去幫他取。
陳行翻了個白眼:「怎麼這麼多事啊大少爺,等著啊,我馬上回。」
剛轉過頭戚寒就抬手猛刺在他後頸,麻醉劑順著針管快速推進血液,陳行只來得及抓住他的手:「寒哥……你不能自己……去……」
戚寒蒙住他的眼睛,第一次對這個傻小子笑的那麼溫柔:「我在303給你留了東西,你應該會喜歡。就陪我到這兒吧,接下來的路,我只能自己走了。」
他把人推給身後的保鏢,問:「直升飛機準備好了?」
「好了會長。」
「嗯,帶他走吧,把人看住了,四個月內不准回國。」
出門時兩個人,到了樓下就變成了一個。
路燈把戚寒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夜風吹起他風衣的一個角,alpha轉頭望向三樓的窗口,果然看到小beta站在那兒看著他。
他突然很想知道,傅歌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目送他孤身赴死呢?
是大仇得報的暢快,還是追憶往昔的痛苦,亦或是放下仇恨的釋懷?
他想不到,也猜不准,最終只揮了揮手,落寞地轉身走進了夜色中。
他想,今晚過後,哥想要的一切就都有了。
而與此同時,三樓陽台上。
傅歌把那張寫著七個願望的便簽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桶里還有半個戚寒沒吃完的芒果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