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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傅歌用雕刻刀刻了一行不算工整的小字——
小熊博物館,送給我摯愛的先生,願他餘生再無苦痛,歲月風平。
淚流滿面的alpha抱住了自己的雙腿,把臉埋進膝蓋里,一聲聲壓抑的抽噎把夜色攪碎,他緊緊攥著那本畫冊,疼得嗓音都嘶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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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牌了,我喜歡一些hzc之後揭開不為人知的苦痛而懺悔的戲碼,沉疴舊疾得連根拔起哇。ꉂ(ˊᗜˋ*)
拜託大嘎,戀痛在沖榜,有多餘的海星和評論可以給小情侶扔點嘛ʘᴗʘ
第60章 「雲消雨散,否極泰來」
傅歌從出事之後睡眠就變得很淺,尤其戚寒不在身邊的時候,可能是多次發情留下的後遺症,沒有alpha的信息素安撫就總是睡不踏實。
戚寒離開沒一會兒他就要醒了,迷迷糊糊間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
光是那掌心熟悉的溫度就讓他猜出這是自己的alpha,於是小beta笑了一下,閉著眼睛抱住那隻手,卻發現戚寒正在發抖。
「阿寒……」
他倏地睜開眼睛,還不等起身就被人抱在了懷裡。
戚寒把他的臉輕輕按在自己胸前,下巴則枕在他頭頂,不給他看自己哭得一塌糊塗的臉。
傅歌有些著急,「怎麼啦?」
戚寒吸了下鼻子,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小歌……」之後卻又再無下文,只把他抱得越來越緊。
傅歌知道他不想說,就乖乖地任由他抱著,在被窩裡睡的熱乎乎的身子像是小貓一樣依偎著他,軟綿綿的手掌繞上去覆到他眼睛上,「可拿你這個哭包怎麼辦啊,小決看了要笑話你的。」
戚寒笑不出來,伸手去摸了摸他胸口,聲音啞得不像話:「肺病……好全了嗎?」
懷裡的人猛地抬起了頭,只一句就捋清了始末。
他愣了幾秒,從戚寒懷裡退出來,低著頭小聲說:「老方告訴你的嗎……」
老方就是剛才的大廚,那個月裡唯一幫過傅歌的人。
戚寒「嗯」了一聲,抬手捧著他的臉頰,問:「我們剛到理塘時吃的第一頓飯,哥不開心,是因為我的話讓你想到了那些日子,對嗎?」
傅歌沉默良久,閉著眼蹭了蹭他的手,「嗯,遷怒你了。」
「這不是遷怒!這就是我做的孽。」戚寒眼眶殷紅,疼得胸口發悶,「沒有我你不會連買藥的錢都沒有,肺病拖久了會拖死人的,如果你當時出事,我真的就——」
戛然而止的話音被突然吻上來的唇舌吞噬,傅歌吻著他的唇,柔軟的舌尖慢慢舔過,小beta的臉頰暈出一層酡紅,溫溫熱熱地貼著他的臉。
「阿寒,我其實很怕和你談論這些,我怕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會再次遷怒你,對你心生憤懣,甚至恨意無處發泄……」
Alpha慌亂地看著他,不自覺握緊了傅歌的手腕,生怕他下一句會說:所以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好嗎?
可小beta卻突然笑了起來,澄澈的杏仁眼裡泛起粼粼波光,「但是我發現我並沒有。」
「你提到肺病兩個字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居然是:被你知道了要怎麼辦?這個哭包又要心疼哭了。」
只這一句戚寒就紅了眼眶,他睫毛顫了顫,聲線都是抖的:「你吃了這麼多苦,居然還在……在擔心我知道了會心疼?」
他的瞳仁顫動著,心臟酸楚地攪成一團,整個人都快被愧疚和悔恨湮滅了。
連戚寒自己都在想,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可以擁有傅歌。
「那你呢?」
小beta眼角噙淚,反問他:「你以為我要用針折磨你時怨恨過我嗎?那個人用針扎我時你有一秒的遲疑不敢衝過來嗎?我被人綁架時你有怕過自己寡不敵眾嗎?」
戚寒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沒有,我不可能再讓你受苦了,我死都要讓你過得好。」
傅歌破涕為笑:「這不就結了。」
他擦拭掉戚寒的眼淚,在他眼睛上一邊吻了一下,摟著人的脖頸說:「我知道你當時不想活了,全當自己是爛命一條,可你連自己都不會心疼了,卻還會心疼我,甚至……甚至要為了一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小孩兒賠上命,就為了給我一個家……」
「還有多少恨是撫平不了的呢?我已經不恨你了。」
「原諒你的那一天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沒有做噩夢的晚上,我一直以為只有讓你死我才能換來片刻安寧,但婚禮結束後我的噩夢反而更嚴重了,是你教會我的,報復並不是解脫,放下才是。」
戚寒哽咽著抵住他的額頭:「哥已經全都放下了嗎?」
「嗯,你也放下好不好?我們兩個好好過。」
戚寒閉著眼把臉埋進他頸窩裡,瓮聲瓮氣道:「我沒哥那麼厲害,我還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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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兩個人安靜地抱了良久,誰都沒有說話,時間緘默不語地流動著,直到戚寒做好準備,才啞然開口:「這幾年發生的事,給我講講好嗎?」
小beta握緊他的手,說:「好。」
傅歌的過去就是插在戚寒心口最利的一把刀,每攤開一樁舊事,那把刀就深入一寸,持續不斷、逐次加深的愧疚會要人命的,與其讓他在毫無準備時猝不及防地一點點知道,還不如一次性全部揭開。
他們選了最溫和也是最殘忍的方式挖掉那些沉疴舊疾,讓傅歌親口講述自己經受的每一絲苦楚,無疑是拿刀剜戚寒的肉。